測試廣告1一處狹窄的山坳之內,一個身着棉衣的唐軍兵卒一把將手下燃起的火摺子打翻在地,抹了一把掛滿冰霜的鬍子,厲聲罵道「你瘋了不成吾等此行擔着何等干係汝豈不知萬一泄露行蹤被人給綴上,連累到將軍與參軍,死亦難贖其罪」
被他喝罵的那兵卒縮了縮脖子,小聲道「這冰天雪地的,連野獸都無一隻,又哪裏有人即便有人,又能知道吾等從何而去、何處而去吾只是想要生活烤一下,這天實在是太冷了」
旁邊一人便附和道「莫要苛責,這鬼天氣着實能將人凍死,若是吾等半途凍死,豈不更加壞了將軍的大事」
先前那大鬍子兵卒怒哼一聲,瞪了兩人一眼,警告道「只在此歇息一下避避風,稍後便趕路,萬不可再弄出火亮若是壞了事,咱們丟了性命事小,牽累諸位將軍可就事大了」
「喏」
兩人急忙應下。讀爸爸 m.dubaba.cc
此處是一個山腳下突兀出來的岩石,形狀並不規則,向南的地方有一處凹陷,正好可以容納人藏身其中。兩人往裏擠了擠,那大鬍子抬頭瞅了瞅黑湫湫的天空,飄飄揚揚的大雪,也舉得徹骨冰寒,便也委身其中,三人擠在一處取暖。
此處背風,寒風自頭頂肆虐而過,固然不是直接吹到身上那麼冷,卻也帶着大雪在此地盤旋落下,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積了厚厚一層,將三人埋了半截兒。
眼瞅着再等一會兒都快給活埋了,大鬍子抖了抖棉帽子上的雪,就待要起身繼續趕路。
一聲輕微的聲響陡然出現在耳畔,夾雜在風雪之中雖然不是那麼清晰,卻顯得很是突兀。
警覺性非常高的大鬍子一愣,便將手搭在腰間橫刀的刀柄上。
「怎麼了」旁邊兵卒低聲問。
大鬍子側耳細聽,可是出了風聲之外,再無其餘雜音,想了想,緩緩道「大抵是有野獸路過」
「這該不會是遇到狼群了吧」
荒郊野外最怕的野獸就是狼群,野狼兇惡,成群結隊覓食的時候凶性大發,往往不管不顧的蜂擁而上,再是身手高絕也招架不住,且一旦流血,血性氣味會使得野狼愈發狂暴,戰鬥力激增。
眼下只有三人,若是遇到狼群襲擊怕是連一絲生還希望都沒有
「不至於吧這等天氣出來覓食,怕是狼也得給凍死了,再說就算狼肯出來,別的小獸也不敢出來,給本就沒有給它們吃的東西,狼也不傻。」
大鬍子覺得有道理,或許是自己聽岔了,也或許是大風吹斷了什麼乾枯樹枝之類,便鬆了口氣,也鬆開腰間橫刀的手。
「趕緊上路吧,再歇下去都要北雪埋起來了。」
大鬍子說了一句,然後起身將自己從雪堆里「拔」出來,抖落身上的積雪,長長吐出一口氣。
這等天氣執行這等重要之任務實在是要了老命,既不敢耽擱更不敢出錯,道路已被大雪覆蓋跋涉艱難,路走多了累得不行,可若是停下歇一歇又凍得不行,實在是遭罪
兩個同伴也起身抖了抖身上的雪,跟在大鬍子身後交待走出這一處岩石凹陷形成的背風之處。
大鬍子剛邁出腳步,一股風吹來,夾雜着一大蓬雪花迎面吹到臉上,他急忙用手遮擋住顏面,卻覺得胸口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整個人悶哼一聲倒飛出去,重重的撞在身後的岩石上,差點沒把渾身骨頭給撞碎了。
眼前金星雪花狂亂飛舞,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沒喘上來,好不容易順過氣,大叫一聲「敵襲」
卻沒有聽到身邊有別的動靜,大驚之下急忙揉了揉眼,尚未睜開,便覺得脖子上一涼。
心底咯噔一下,一動不敢動,暗叫我命休矣
果不其然,手還未放下,便聽得有人說道「都老實點,誰敢動一動,老子一刀宰了他」
居然是漢話
大鬍子心底疑惑來人之身份,卻當真一動不敢動,只是將揉眼睛的手略微放下,便見到面前站着五六個人,皆是厚厚的狐裘裹住,身材頗為高大,連帶着自己與兩個同伴在內,都被一柄橫刀擱在脖子上,持刀之人面露凶光,大有一言不合便揮刀斬下的架勢。
大鬍子愈發心底冰涼,這特麼居然是唐軍
這荒山野嶺冰天雪地的被一夥唐軍給俘虜了,來人之身份那還用去猜麼肯定是右屯衛的人啊
很顯然自家將軍、參軍之謀劃已經被人家得知,特意派人守在這裏將他們幾人生擒活捉,要的便是他們身上的書信,這可是侯莫陳燧親筆所書,是鐵的不能再鐵的通敵罪證。
便聽得對方為首一人道「都是大唐軍人,算起來也是自家袍澤,吾不欲為難各位,只要有問必答、不要撒謊,自然不會害了各位性命。可若是執迷不悟試圖抵賴,那也別怪吾手下不留情。」
大鬍子還想堅貞一下,可兩個同伴卻「噗通」跪在雪地里,痛哭流涕道「吾等皆是良家子,身在安西軍中任職,為國戍邊、保家衛國,卻不想被奸人脅迫,不得不做出蠢事,還望諸位英雄饒命。」
「吾等都是被侯莫陳燧逼得,對了,隊正身上還有侯莫陳燧寫給阿拉伯人的書信吾等願意上繳,從此改邪歸正、戴罪立功兄弟,都是大唐軍人,給個機會吧」
大鬍子
這特麼還堅貞個屁啊
這兩個混賬已經將老子賣得明明白白,老子這個時候若是硬氣,得到的必然是當頭一刀。
他趕緊將兩手高高舉起,大叫道「信在吾懷中,還請速速取走,去教給越國公他老人家。吾等皆是大唐良家子,豈能與那等通敵叛國之奸賊同流合污早就想要給越國公通風報信,只可惜不知越國公身在何方」
衛鷹
他還向着嚴刑逼供來着,卻沒料到這幾位居然這般「識時務」,失手被擒,立馬坦白從寬。
他上前從大鬍子懷中掏出尚帶着熱乎氣兒的書信,想了想,打開仔細讀完。
這本不應是他的職權範圍之內,很明顯的逾距了。不過此刻身負房俊之命要趕去聯絡回紇人,若是這書信之中有什麼額外的謀算,事關突厥人那邊之計劃,自己等到返回之後再交給房俊豈不是壞了大事
還不如自己先將信看過,若是確認無甚緊要,等聯絡完回紇人再回去交給房俊不遲,可若是信中事關重大,就務必要暫時折返回去,最起碼也要分出兩人回去。
信上寥寥數語,大抵是侯莫陳燧等人唯恐這封信落到旁人手中惹出麻煩,故而甚為簡略,只寫着「風雪滿天,敵困於阿拉溝,當盡起虎賁,一擊而定,除惡務盡,斬草除根」。
等到衛鷹將信看完,一顆心已經沉入谷底。
阿拉伯人果然是那些關隴門閥勾引過來的,居然還想着與突厥人一先一後雙保險,將右屯衛突襲於阿拉溝中,置於死地。
簡直是毫無廉恥、裏通外國之奸賊,人人得而誅之
看來大帥此前之預測半點不差,只是大帥也沒料到他前腳派人去封鎖交河城,後腳便有人從交河城中出來前往阿拉伯人處通風報信
這個時候若是他繼續前往回紇人處聯絡,待到回去復命,時間上的確可以使得右屯衛避免被兩面夾擊之絕境。
可突厥人並不知曉阿拉伯人的存在,阿拉伯人似乎也根本不管突厥人的死活,突厥人、阿拉伯人、交河城裏的關隴門閥這三方共同的目標都是殲滅右屯衛、刺殺房俊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心中漸漸成形。
可是如此一來,自己就算是違反了軍規,砍了腦袋都不為過。
但若是按照自己的想法來,不僅可以使得右屯衛擺脫危機,甚至能夠利用這樣的一個機會破局
左右權衡片刻,衛鷹一咬牙,指了指大鬍子「這個人留下。」
「啊,英雄饒命」
刀光閃過,鮮血噴濺,另外兩個兵卒已經被當場斬殺。鮮血濺落到大鬍子身上,嚇得他臉色煞白,瑟瑟發抖。
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饒了我吧,饒了我吧,讓我做什麼都行」
衛鷹上前兩步,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問道「阿拉伯人駐軍何處,想來你是知道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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