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被拋棄的世界。
這麼說也不太對。應當說是主導這個世界的人,主動選擇了被拋棄。
女人站在落地窗前,優雅的點燃一直女士香煙。
「嘩——」
她拉開落地窗,外面清冷的風拂過,她身上的白大褂開始飄擺。
沒有名字。
連世界都不存在,那麼自己要那種東西又有什麼意義
誠如他說的,被人稱呼名字則代表你有基本的存在價值。
然而沒有被人稱呼的名字的人則是喪失了。
當然,這也是主動的。
接下來用我第一人稱。
這是我的自述。
我在干一件大事。頂大的事。
做好了,說不定他就能真實存在了。
知道真實存在是什麼意思嗎?
我來詳細解釋一下。
引用存在與時間裏的一種看似荒誕無稽的觀點。
存在,是因為存在者正在被另一存在觀測。即可以說因為被什麼東西觀測到了,所以才存在。
這麼說絕對無可厚非。
桌子。
沙發。
食物。
···
這些東西原本不存在,正因為有了人的觀測,所以它們變得存在了。
毫無意義的設想。
人是不是也是因為被什麼觀測着,所以才存在呢?
這種事要深想下去當然是沒完沒了了。
但得嘗試。
不同於後世界那些毫無遠見的傢伙,只有我清楚的意識到了這一點。
透,這個名字存在的原因是他被觀測着。
這是事實。
被我觀測着。
被獵奇遊戲觀測着。
被後世界的那些傢伙觀測着。
這些都是作為他存在的意義。絕不是沒有意義的事。
【獵奇遊戲end】
那當然是騙人的。
怎麼可能有結束這個選項存在。從一開始就是因為結束才開始。
「應該要開始了吧?」
男人在邊上自顧自的點燃一支煙,「讓我猜猜第一個出現問題的是誰,明莉子···嗯,應該還能堅持一段時間。」
「大概是森小鹿先吧。」
「這孩子挺可憐的。」
他嘆了口氣,「人啊,總是先從外表去剖析對方的內心。其實那麼簡單的事,非要搞錯個順序。」
「正因為搞錯了順序所以才是人。」
女人笑了,看了他一眼,「就像我看你無論如何也不順眼一樣。」
「喂喂,你這樣對一個工具人就過分了吧?」
「你覺得這個世界的走向會怎樣?」
「不太樂觀。畢竟在我看來,人類這種生物長期當霸主慣了,實在缺乏危機感。起內訌倒是在行。」
「你總是看低人類呢。」
「我只是陳述客觀事實。我可沒有貶低他的意思,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已經不屬於人的範疇了吧。」
「已經發生了?」
「快了,銀之鍵那邊給小沙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發生了在你眼裏就不算人了嗎?」
「得,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無非是從心論。但從我的角度,首先身體就已經算不上人類了,再怎麼從心也不過是自己騙自己罷了。」
「人沒法接受有差異性的同類,連殘肢都無法接受,何況是徹底的dna變化。我不相信,除了腦子不正常的人,有誰會接受吃人的怪物。」
「是嗎?把人看作一個整體這樣想也沒錯。但始終不是身體那樣的整體,總會有什麼不一樣的傢伙湧現,或許能讓你大吃一驚呢。」
「我無所謂,無論結局怎樣都跟我無關。他們的生死跟我可沒關係。你還是禱告你中意的那傢伙能安然度過這次噩夢吧。」
「這次和以往的程度比起來可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但是過了就全部都會好起來了。」
「沒過就全部都結束了。」
「就像我們一樣,人當中也一樣存在對立,不一樣的聲音就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說不過你,我還是接着觀測吧。」
男人掐滅煙蒂,離開了。
即使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有多過分。
但我亦無法避免。
為了能在這巨大的環形世界裏順利的循環,為了讓所有人都能活着。
即使我不存在也好。
聰明自然是要付出聰明的代價。比如說聰明過頭就容易落得個連名字也沒有的下場。
但沒什麼。
比起那,重要的是,存在吧。不論發生什麼,不論什麼結局。只要你沒放棄,就一定能順利過關不是嗎?
到那時候。再稍微見個面吧。即使不認識。即使我的處境多半會很慘。
——
播講的時候出意外了。
誰也沒能預想到。
武藤也去現場了,到現在他還渾身發冷。
「親愛的人類市民們,我是你們的市長。」
「這樣說不對。應該說我這具軀殼是你們的市長。」
「嘻嘻嘻。」
「我體驗市長這一職位已經半個月了,好像沒有一人察覺我的不對。」
「你們所謂的權利這東西還真是方便。無論我說什麼,想要什麼,只是一個眼神就有人類替我辦。」
「不過我還是不喜歡這種拐彎抹角的生活方式,我們支配者可不是這樣惰怠的生物。」
「對,還沒自我介紹過。我是支配者中的no.52,處於最末端的支配者。」
「啊啊,這樣的市長遊戲已經玩兒膩了。我們老大說了,狩獵正式開始了。」
「嘻嘻嘻,這不是在現場直播嗎?不如就先直播下我們支配者是如何進食的吧。」
負責錄製的人完全沒能反應過來。
「他是不是吸d了?」
「怎麼回事?」
「趕緊掐掉!」
「市長先生,您···啊?!」
「這是什麼東西?」
在所有人眼前,市長的身體開始急劇膨脹,竄高。很快,他的個頭達到了兩米,皮膚成了綠色。
巨大化的螳螂?他背後還有一對肉翅。但對他的軀體來說又太小了。
「噗呲!」
但是前胸掛着的鐮刀在他們還沒能回過神之前,已經掃出去了。
連着設備一起,瞬間有無數記者的身體被劃成兩半。臉上還保持臨死的驚懼。
「啊啊啊!怪物!」
「嗚啊,救命,誰來救救我!」
「這到底是什麼···」
整個會堂里哭做一團。誰也沒能跑掉。誰也沒被放過。
「果然,還是人的內臟好吃點。柔嫩鮮滑。」
「這只是開胃小菜。」
「接下來,就請各位市民在恐慌中度過餘下不多的每一天吧,嘻嘻嘻~」
結束一切後,怪物重回人形,對着鏡子舔了舔嘴角的血。
這段視頻沒能被剪掉。足足有十分鐘時間流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下。
現場的狀況連有多年經驗的武藤也只看了一眼就不想在看第二次。
那怪物根本就是以殺人為樂。
吃掉內臟或許只是順便吧。沒多少人被吃。更可能那只是為了給人類製造恐慌感。
「荒唐!太荒唐了!」
武藤上司拼命的大罵。
「他媽的堂堂一個市長居然是怪物!」
「···」
武藤沉默不語。他開始思考這件事除開對社會上的巨大影響以外,還有什麼別的含義。
「他媽的發生了這種事,國會那些傢伙居然還想以會引起恐慌為由讓我們只能暗地裏調查,不准驚動其他人?!」
「我是真懷疑,是不是國會裏也有怪物。」
老上司狠狠地吸了一口煙,「武藤,現在我真的後悔了,不該把你扯進來。」
「沒有的事。」
武藤低頭看了眼腰間的槍,說,「沒什麼能有比拿着這傢伙更有安全感的事了。不過接下來我可能要經常請假了。」
「不用你說我也會放你假的,他媽的,那些人都到這時候了腦子裏還在想着自己的利益。」
「我聽說您最近好像有一個聊得來的女友,要不要我幫您···」
「早分了。天天起早貪黑的忙着這爛攤子,怎麼可能有時間做那種事。發生一夜情之後就果斷甩了。不然到最後···說不定會成為我的拖累。」
老上司看了武藤一眼,「你不和我一樣無牽無掛。所以,在這種時候真的要好好想辦法保護她們。」
「這件事就算國會那邊想壓,也只能壓一時。我有預感,要不了多久怪物還會行動的。而且肯定是比今天更猛烈的行動。」
「到現在而言,東條機的事情已經不僅僅是追查他的蹤跡這麼簡單了。我昨天聽說有人去聯合國說明了。但這個謊真的不是那麼好圓的。」
「相比東條機的事,我覺得你更應該先保護好你的家人。就算放棄這邊的職務我也不會說什麼的。」
「···」
看到上司忍不住又點燃一支煙。
武藤倒是心如明鏡。
其實上司是希望自己留在他身邊。畢竟和他一起工作長達數十年的人除了自己再沒第二人。
但真的很迷茫啊。
對東條機的仇恨與日俱增。但又越來越明白,這件事好像根本不是自己能插手的。
可倘若連隸屬特別調查科的自己都沒辦法參與,普通人又該如何自保?
面對如鏡頭裏那樣不僅能完美隱藏在人類中甚至擔任市長這一職務一個月之久的存在,又有什麼辦法能一下子把它們識別出?
就算識別出了,又怎樣能讓它們一下子全部滅絕?排成一排,用機關槍突突突?
子彈對他們奏效嗎?
「muki博士對現場dna的檢驗出來了嗎?」
武藤問。
「和之前的任何異樣都不匹配,是全新的dna。而且比前面的所有dna都要純粹。是完整甚至說完美的鏈條。」
「也就是說,這不是改造的,是貨真價實的怪物?」
「誰他媽知道!」
上司暴躁的罵了一句,「真是受夠了,南極的事情還沒解決,這邊已經開始亂套了。」
「南極那邊的洞有填上嗎?我是按之前商議的說用專業的方法填。」
「···」
上司看了武藤一眼,「我親自去看!」
再也沒有什麼能比自己的眼睛更值得相信了。
和他說的一樣,武藤也開始懷疑了,國會裏的那些人里真的就只是單純的為了自己利益自保?
在這麼嚴重的事情面前。但不管怎麼說,作為下屬是沒有資格也沒有能力反抗那些站在頂端的傢伙的。
只能說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偷偷確定某些事情。
武藤看了看天,很早以前預想的末日,好像比預期的來的早了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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