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那男人逃走,小女孩露出明顯失誤的表情,垂着頭走了出來。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
直到這時,謝遙才看清楚她的衣着長相。
作為特殊服務的從業者,和別的站街女郎成熟魅力的身體相比,這小女孩明顯是不合格的。
她身體乾瘦,胸前一馬平川,相貌只能算是一般,屁股沒有二兩肉。
缺乏這個年紀的同齡人本該有的婀娜,頭髮乾枯蠟黃,整個人一看就是營養不良的樣子。
這時,這個女孩也看到了謝遙,觀察了一下謝遙較為體面的衣着、出眾的相貌後,她的眼睛就如找到了獵物的餓狼一樣明亮起來,一下子就又蹦又跳地撲了上來,抓住謝遙的胳膊:「大哥哥,你好啊,你看我可愛嗎?只需要五百元,你就可以和我發生些什麼哦。」
說着,她既顯笨拙卻又熟練地,用自己乾巴巴的臀部在謝遙身上蹭,試圖展現女性的魅力。
她最多不會超過十五歲……謝遙心中一沉。
身為教師,最難受的就是看到這些孩子早早輟學,在巨大的生活壓力下被迫開始用身體牟利。
「你叫什麼名字?」謝遙忽然問道。
「啊?我……」被問及姓名,小女孩本能地退縮了一下,眼神緊張:「我爸爸說了,名字不可以隨便說出去的,你可以叫我小可。」
她的爸爸……謝遙眼睛一眯,基本斷定,這女孩背後的主使人是她的父親。
這種事,在西區,真要說多麼難遇嗎?
也不見得。
底層的貧民數量並不少,尤其是在西區,甚至一些有正經工作的女性,也可能曾經在落魄時做過站街女郎。
沒人會因為這個嘲笑她們,這比起被餓死或者驅逐出城總要好得多。
「是你爸爸讓你出來接客的?」謝遙為了確認,還是問道。
「對啊,因為姐姐跟人跑了,哥哥上半年在工廠里受傷了,被軋斷了十指,腦袋也被砸壞了,家裏沒錢供我上學,爸爸說了,我不出來幹活的話,就真的要揭不開鍋了。」
謝遙問道:「你多大了?」
「我已經十五歲了!大哥哥,你就找我吧,我很能幹的,我什麼都會!」小可說道,她明明說着天底下最為悲傷的故事,臉上卻沒有什麼難過的表情,有的只是為了推銷自己的興奮。
「這是一千塊,我要聽你的真名。」謝遙拿出一沓紅花花的紙幣。
眼看推銷成功近在咫尺,小可咬着嘴唇,掙扎了一下,最後一把抓過錢:「我叫明珂,就住在這附近。那,大哥哥你跟我來吧。」
她說着,轉身就要往巷子深處鑽去。
走了沒兩步,轉頭發現謝遙沒跟上。
明珂愣了下,旋即想到了什麼,糾結道:「哥哥,爸爸說了,如果客人想帶我出去過夜的話,就要多收錢的,而且,而且不可以住在酒店。」
畢竟,住酒店可是會被查房的,而聯邦律法規定,和未滿十六歲幼女發生關係的,一律以強姦罪論處;另外,她自己被抓後,還會連累爸爸,聯邦可不會放過一個驅使雛雞的罪犯——至少,不能讓他過於張揚。
對與任何一個城市的聯邦政府而言,面子可太重要了,尤其是如今到了巡查期,豈能在上級長官面前丟臉。
謝遙知道她的顧慮,對她友善地笑了笑,說道:「去你家。」
這個女孩,在他眼裏,或許就是自己『勸風俗女子從良』的一個拐點,用勸,而不是逼。
「好哩。」明珂笑容甜美,露出虎牙,在前面帶路。
謝遙就住在這邊,但是他租住的房屋,屬於靠近大路邊的,相對較為繁華的小區。
而明珂此刻,帶着他兜兜轉轉,往裏面深入了三百來米,就很快就撕破了西區表面繁榮的遮羞布。
謝遙看着兩側的老舊小區,破爛的筒子樓,表面上古井無波,心中卻有些意外。
他雖然當了半個月的『西城夜魔』,幾乎把西區掃了個遍,但卻還是第一次自己家後面的住宅區進來,此前並不知曉這處居然也和西區貧民街一般,也算是燈下黑了。
破舊和貧窮是這裏的主基調。
但很熱鬧。
這會兒正是晚上七點多,到處都是煙火味,每路過一棟樓,都能遠遠聽到那邊院子裏的吆喝聲、造飯聲,打罵孩子或丈夫的聲音此起彼伏,間或看到一個個光着膀子從公共澡堂里快速鑽出來的男人們。
這天冷了,洗澡可不是那麼舒服的事了。
又走了十幾分鐘,到了一處居民樓,走上三層。
這一層有十幾個房間,走廊是對着內院子,因此空氣中滿是胡椒粉和油煙的味道,很是熏人。
過道上有個穿着拖鞋、只裹着浴巾從公共澡堂洗完澡,往家裏跑的中年男人,他一看到明珂,許是知道些什麼,正露出猥瑣的表情想打個招呼,忽然看到了明珂身後,穿得體面整潔,丰神俊朗,和此處格格不入的謝遙。
「額……」他表情凝固,嘴裏的話一下噎住,臉色紅一陣白一陣,低着頭快速走進了自己屋。
有的人,不需要說話,就光是往那一站,對旁人都具備很強的殺傷力。
「到了!」小女孩明珂興沖沖地敲門:「爸,我回來了!來客人了!」
過了好一會兒,綠漆的房門才吱呀一聲打開,傳出一股像是被子許久不曬太陽的酸臭霉味。
裏面是個面容無比憔悴,頭髮雜亂,鬢角斑白,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看起來一副五六十歲的樣子。
他一抬頭看到謝遙,略顯渾濁的眼神一呆,愣了一會兒,才讓開門,低沉着嗓子道:「快進來。」
兩人快速魚貫而入,這人便砰一聲鎖上了門,往裏面走去。
謝遙看了一下門,猶豫瞬間,放棄了把門踢碎、給自己留後路的想法。
實在是家裏面看着太可憐,他不太忍心再搞破壞。
屋子裏很昏暗,幾乎沒什麼家具,就一張桌子和幾把凳子而已,另外有好幾張床,上面雜七雜八地堆滿了衣服、報紙、水壺等雜物。
謝遙看到有個小間的門開着,裏面床上躺着一個身體消瘦到堪稱皮包骨頭的男子,掛着點滴,地上是營養液和葡萄糖的玻璃瓶。
這人脖子以上頭部,都用繃帶包着,活像個木乃伊,只露出一對呆滯的眼睛,望着家裏新來的客人。
「那是明珂的哥哥?」謝遙心中猜測。
這不僅僅是受傷這麼簡單了,完一副癱瘓的樣子,看似已經無法正常進食,只能依賴輸液維持生存。
明珂的父親把裏面靠牆的一張床褥了褥,面無表情道:「就在這上面做。」
話音剛落,明珂就很自然地解開了自己薄薄外衣的扣子,拉着謝遙,就想要躺到床上。
「等等。」謝遙說着,坐了下來,拿出一沓錢,至少有五千塊的樣子,放在桌上。
這完吸引了明珂、明珂父親的目光,一眨不眨盯着錢。
謝遙敲了敲桌子說道:「坐下一起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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