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巧雲離開後,謝遙坐回原來位置,開始打坐調息。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坐在滿地的敵人屍體中,滿身血污的謝遙慢悠悠地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物,看起來既聖潔,又妖異。
在這塊被狂風卷襲,清理出來的大塊空地的外圍,開始逐漸露出一些人影。
並非來援的城防軍或者是巡查隊,而是原本就居住在這裏的難民。
他們有的是失去了親人,渾渾噩噩站在那邊,茫然無措看着這發生了什麼;
有的則是身上滿是被劃破的血淋淋的傷口,但卻和家人一起,互相攙扶着,觀望這裏是什麼毀滅了他們臨時的家園。
那個巨大的,由黃色狂風組成的半球體,毫無疑問嚇到了他們,讓不少人下意識的就跪在地上,又哭又叫的祈求起各自神明的原諒。
謝遙聽到,不少人赫然是在讚美「唯一的、真正的、最初的光明」,毫無疑問這是信仰原始教派的人。
「原始教派在這裏已經拓展了為數不少的信徒啊……或許還不止這些,有一些死在了剛才的爆炸中。」謝遙心中嘆息。
圍觀人數眾多,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別看這些人距離中心都有個三四百米了,但裏面兩位一旦戰鬥規模擴大,保不齊又是一批人死於非命。
謝遙想了想,喊道:「元殊。」
「啊?!」
被叫到名字的南區特調組成員元殊先是嚇了一跳,反應過來後,有些畏懼問道:「謝……長官您有什麼吩咐?」
他都有些誠惶誠恐,尤其是對方還記得自己的名字。
不怪他膽小,實在是剛才謝遙一人殺敵二十幾個同階的形象太過震撼,讓元殊對這位曾經見過一面的「同事」,有些害怕了。
我只是一個區區E級的術士啊,為什麼要讓我和這種殺D級敵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凶神說話,我真是承受了這個級別不該承受的巨大壓力……元殊在心中哀嚎。
謝遙頓了頓說道:「讓你們的人,去疏散群眾,別讓他們繼續在這。」
他說着指了指不斷在廢墟邊緣探頭探腦的難民們。
「好,我,不,我們馬上就去!」
元殊立即會意,順便帶走了治安所過來的其他人,火速趕往邊緣。
其餘人對他很是感激。
這鬼地方他們可是一刻都不想多待,感覺隨時會丟了小命!
未完待改。
荀婉之道:「句句屬實,絕無欺瞞。」
言開搖頭嘆道:「也罷。夏柿,上些飯菜招待客人。」
他嘴上這麼說,心裏卻偷偷道:就剛才你們吃剩下那些稍微整理整理就行。
這亦莊畢竟是只有一塊『火葬場』的招牌,內里依舊保持着客棧的造型,言開讓他們自己坐了張桌子,夏柿面無表情端着幾個菜上來,重重地往桌子上一放,話也不說,翻着白眼不去看言開,沒好氣地走了。
砰!
菜湯咣當咣當,讓人很是懷疑它要濺出來,眾人看得眼睛也直了。
言開跟在後面略感納悶,小水鬼這是做啥,怎麼突然如此大火氣?
這群迎親隊伍就安置在大廳,幾名女眷安排了兩個房間,眾人對言開感恩戴德,連連道謝。
「嘿,演技還不賴,只可惜終究差了些火候。」
言開在暗處觀察。
旁人或許看不出他們的端倪,但是在言開面前,無所遁形。
那四個轎夫各個都有後天甚至十層的武學修為!這等實力,放在何處不是一方豪俠、奇士,居然會給人當苦力,這顯然不正常。
雖然不能確定這一行人和所謂的『夜魔』是否是一夥的,但是這四個後天十層的之前所表現出來的驚恐就顯得太假。
若是不知他們虛實,或許還會被騙過,可惜,門上的兩桿招魂幡可不是好相與的,這幫人必然是疏忽了這點,在言開看來,這場戲簡直做的令人尷尬到頭皮發麻!
招魂幡除了能吸引鬼物外,還能通過特殊手段,判斷對方的實力境界,因此他們根本藏不住。
只不過,言開卻並不覺得他們是沖自己來的,他區區一個上陽城NPC,總還不至於初來乍到就惹到敵人了,必然是另有隱情。
劍南城,處處透着古怪,言開反倒是好奇起來。
半夜,言開在房中靜坐吐納,修煉骷蟬功。
如今骷蟬功有了起色,雖然還未至第一層,達到先天境界,但是言開發現自己的內力已經開始轉變,原本是無色無形,現在卻慢慢趨於淡金色。
這正是骷蟬功的隱勢特效,雖然沒有任何特殊威力加持,但光是這個顏色就已經很唬人了,言開覺得自己以後若是做魔頭混不下去了,轉行當個神棍也不錯。
後半夜,天氣忽然放晴,遮住月光的雲霧散去,月光如匹練,似銀河,撒入人間。
「砰砰砰!」
拍門的聲音在黑夜裏顯得尤為突兀,大廳里躁動了一下,又瞬間安靜下來。
這十幾人全部清醒着,無一人休息。
那四個之前慫的不行的大漢此刻都是一臉的兇狠老練,湊在一起低聲商量。
「老大,那東西來了?」
「沒錯!那人情報從未出錯,他既然說『食魂夜,妖煞現,觀棺相鬥飄紅葉』,那麼那東西今晚必然出現在此。」
「對,食魂獸已經出來過,接下來便是妖煞。」
「那年輕人怎麼辦?實力似乎不錯。要不要先把他做掉,免得徒生枝節?會不會也是衝着妖煞來的?」
「別急,那人也有蹊蹺。我看林家小姐似乎對她有意思的很,哈哈。」
另一邊傳來女子的冷哼聲:「管好你們的狗嘴。」
帶頭的大漢剛想反唇相譏,忽然臉色一變:「噓!要進來了!全都戒備!」
客棧的大門被敲得幾乎要跳起來。
砰!
砰!
砰!
有個年輕男人的聲音,似乎帶着點初來乍到的遲疑,在外面輕聲問:
「有人嗎?」
「因為暗中愛慕的師兄來殺我卻自己實力不濟被我反殺了,你就要來替他報仇?你師兄知道你喜歡他麼你就這麼上綱上線?」
「姓寇的就更滑稽了,因為我是混黑道的並且殺了幾個敵人,就認定我是邪魔外道?你的正派教義都學到狗身上去了?」
「還有那什麼溫曄鈞,因為喜歡的歌伎被我捷足先登了就想要殺我泄憤?你要真那麼喜歡你早幹嘛去了,留着她在青樓里被當做貨物出賣身體難道會比待在向家給我唱歌跳舞更好?」
一片狼藉的包間內,裴元一邊擦拭着身上傷口的血跡,一邊看着地上的兩具屍體,語氣有些憤憤,還有些惱怒和不甘。
這些人都是白痴嗎!俗話說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們倒好,沒有仇也要製造出仇,有毛病!
夏弦月有些驚愕地看着他,小嘴微張道:「你看起來怎麼感覺怪委屈的,明明是你殺了別人好不好,我怎麼看你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
「切。」
裴元沒有回答,恨恨地別開頭。
倒不是說他無緣無故被針對有多委屈,畢竟承擔了這具身體的因果,自然早就做好了被人尋仇的準備。
但都是這種近乎於碰瓷的尋仇方式,實在是讓裴元很是糾結了一番,自己的仇恨值究竟是有多大?這張臉難道自帶拉仇恨的能力?
真的是見了鬼了!
裴元使勁地甩了甩腦袋,把這些情緒丟開、壓下,開始在地上尋找起這次的戰利品,順便問道:「對了,我那小妹妹呢?」
谷青蘿之前逃走了,他知道,但沒有親眼看到。
不過夏弦月應該是見着了,所以有此一問。
後者此時正兩眼放光盯着姜柔腰間的儲物袋子,隨完全沒有顧忌對方不久前還是和她把酒言歡姐妹相稱的好夥伴,心性之堅韌以及對錢財之喜愛完全碾壓裴元,聽了他的問題,也是隨便回了句「沒見着,從窗口逃下去了,一會兒應該會自己回來」,就迅速打開了那隻儲物袋。
這些年來,為了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夏弦月又是習武又是修道,消耗掉的資源不知有多少,才堆出她這麼個戰力驚人的變態。
正是如此,夏弦月的荷包常年都處於乾癟空虛狀態,對於錢財的渴望程度,可能完全要超過裴元的想像。
當然夏弦月肯定會對裴元的想法嗤之以鼻,你這種擁有一個家族的狗大戶根本不知道我們平民百姓的苦!
正在吐槽着,原本還被以為在傷春悲秋自怨自艾的裴元就問道:「嘿,這次怎麼分?」
夏弦月身體陡然僵硬,不可思議地看着他,手裏還拿着那個剛剛破解開的儲物袋,不甘心地想道:你都這樣悲傷了,為什麼不能再多悲傷一會兒好了?就讓我拿走全部又怎樣?你可別忘了,嗯,這次吸引獵物來的是我!
對,沒錯就是我!
「一人一個,你拿寇連星那個。」夏弦月以極快的速度,飛快的從已經徹底變成殘渣的寇連星屍體上掃視一眼。
呵呵,居然被轟成渣了,本命靈台中孕養多年的飛劍肯定是沒了,連儲物袋都被打爆,只剩半個了,可想而知剩下不多。
咦,話說回來,向西樓居然已經這麼厲害了嗎?嘖,雲崢雖然只是神意境巔峰,但着實不愧為白曦宮最核心的弟子之一,居然能隨身攜帶擁有武意傳承的《蛟筋譜》……
夏弦月腦中快速分析着,做出了自覺最有利的判斷。
反正剛剛就是大家各自殺一個,我這樣分配,他也不好說什麼,呵呵……計劃通!
說着,也不等裴元反應,夏弦月便直接打開了手中的儲物袋,將事情落實。
「……怎麼就只有這點丹藥?連符籙都沒有,一件上品利器短匕,沒了?」
夏弦月豁然呆滯。
這些東西全部加起來,最多兩萬兩銀子!不,雖然同樣是上品利器,但匕首體型小、用材省,往往價格要低上兩三成!
「可惜,被我強行破開的儲物袋就失去了空間效用,否則這個儲物袋本身也是價值不菲的寶物了。」
「看來這次他們也是拼盡全力,為了保命,把真正值錢的寶物,都用在了剛剛的戰鬥中,比如那個裝滿『斷脈神煞』的瓮。哎,那他那邊……」
夏弦月微微嘆氣,忽然眉頭一挑,便往身後看去。
自己收穫都這麼一般,那麼儲物袋都只剩半個的他一定不如自己吧?
結果,裴元從那半個儲物袋中抖了抖,倒出來一大堆各色符籙,兩根兩米高的白玉晶柱,紫金羅盤一個,其他各種鍛造材料兩大包,深海玄鐵一斤!
「只有這點了。」裴元朝殘破的儲物袋裏望了望,嘟噥着丟到了一邊。
「???」
夏弦月一下呆住了。
怎麼回事?我是不是打開的方式不對?
她不甘心地抖了抖自己手中儲物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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