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滴滴滴!」
刺耳的汽笛聲震醒了這一條街上的夢中人,有人扒拉着窗戶往外看,發現樓下停了好幾輛閃爍着警笛的車輛,知道事情並不簡單。筆下樂 m.bixiale.com
東區治安所的人到場時,發現現場有些古怪。
酒吧門口,扇形圍了一大圈人,但給中間留出了很大的空地。
一名較為年輕的巡查隊員一邊高聲嚷嚷「治安所辦案,閒雜人等走開」,一邊推搡着往裏面沖,順帶着還拉起了警戒線。
然後這位年輕人就看到,地上躺了兩具無頭屍體,而不遠處,酒吧正對門口的地方,有一位看起來大概十八九歲,相貌極其出眾的年輕男子,正斜靠在牆上。
如果不是他手裏正宛如掐小雞似的掐着一名受傷極重的女性,年輕巡查員說不定會以為這位是酒吧里最當紅的牛郎。
但現在,他只是感覺到一陣陣心悸。
這是兇手?
那名女性是受害者?
當街殺人,死後不但沒有逃跑,反而還挾持人質,坐等巡查隊的到來?!
這叫什麼?
這叫無法無天,這叫法外狂徒!
「這個暴徒極度危險,所有人小心!」巡查隊員拿起對講機快速說道。
接着,他看了看身後還在懵逼的同僚們,輕輕吐了一口氣,宛如壯士赴死一般爆吼:「幫我照顧好我的家人。」
說完,他悍然沖了出去,四竅武夫的力量被發揮到了極致,像是一頭野蠻的牛,筆直撞向那邊的兇手。
砰!
一聲巨響,他用比去時更快的速度彈了回來,人在空中打轉了整整十圈,整個人都懵了,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啊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我死了……
旋即撞入了自家巡查隊長寬闊厚實的懷抱中。
「……」東區巡查5隊隊長靜靜地看着他。
「……」他靜靜地看着自家隊長。
兩人一時間保持了詭異的沉默。
半晌,這名隊員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就小聲嘀咕了一句「可惜隊長你不是女的。」
隊長:???
氣氛一下子更尷尬了。
「滾。」5隊隊長語氣短促。
「是。」年輕的隊員急忙跳起,然後神情一滯。
額,我沒死?
他像是才反應過來似的,急忙大喊:「隊長小心啊,這人實力極度危——啊!」
一個險字還沒說完,腦袋上就被狠狠拍了一巴掌,整個人陷入茫然當中。
只見5隊隊長走上前去,極其恭敬地行了一禮,聲音洪亮道:「東區治安所巡查第五小隊王中宇,見過謝長官!」
那年輕人點了點頭,轉身道:「跟我來吧,去裏面看看。」
「是!」
王中宇大聲道。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酒吧里,沒有忘記把那奄奄一息的女人拖走。
這個剛才悍然赴死的年輕隊員傻了。
這啥情況?謝長官?那是誰?不是歹徒?
旁邊有個同伴解釋道:「你傻啊,那是謝遙,西區特別調查組的副隊長,如今我們安定城四個治安所里,最如日中天的就是此人,搗毀邪教窩點數十個,人送外號獵魔先鋒!據說此人有所長之姿,我以前還不信,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
「……」
我日你媽的所長之姿!這都什麼狗屁形容詞,你現編的吧!
年輕隊員憋紅了臉,心中在罵娘。
這些傢伙,明明一開始都和自己一樣,完全不認識對方的,這根本是自己眩暈期間,隊長給他們解釋的吧。
關鍵是,他們居然也不及時告訴自己,讓自己臉都丟完了。
靠,無恥!
忽然,他眼神一呆,望向同伴:「那這麼說來,兇手是那個女的?」
旁邊有個巡查隊員道:「應該是吧,說起來這案子算是怎麼回事?那女的發瘋殺死了兩個人?」
另一人咂咂嘴:「嘖嘖,可惜了,那女的臉都被捏腫了看不清,但光看身材,是絕對的極品啊!」
另外幾個男隊員也露出惋惜的表情。
有人拍了他們一下:「少貧嘴,這在出警呢,注意形象,對了報案的不是說污染爆發嗎?污染源呢?通知特調小組了嗎?」
「沒有,特調組的人今天沒在。」
其他人也有些納悶。
然後,這幾人看了看地上的無頭屍體。
他們胸腔空空,宛如被連根抽走了什麼東西似的,周圍的地面還殘留着新鮮無比的紅白混雜的肉渣。
「……」幾人一時間均感到有些惡寒反胃。
即便是見慣生死的老巡查員,看到這種畫面還是會有些不適。
「行了行了,都別看了,該回家回家去!」有人開始驅趕周圍的圍觀群眾。
巡查隊的人雖然看似個個都兩竅四竅六竅的,都是『超凡武夫』,可是論趕殺魔種、殺變異體的,可不怎麼在行的。
但說起維護公共秩序,那可是非常有一套。
要不怎麼叫治安管理所,不叫獵魔人公會呢,理就是這個理。
打從一開始就不是衝着殺魔種來的。
……
……
酒吧內。
王中宇跟着謝遙一進去,就聞到了撲鼻而來的濃鬱血腥氣,沖得他差點當場去世。
腳下一抬腿,都是黏糊糊的液體粘連着。
說一句血流成河也不為過。
謝遙解釋了一句:「是近道宗的人幹的,這是他們的獨門獻祭儀式,利用污染,可以讓人變成飛頭蠻一般的未知變異體。」
「獻祭儀式……」王中宇心悸,但還是說道:「謝隊,根據了解,近道宗以往的記錄里,似乎僅在鏡州以北的地區出現過一次這種飛頭蠻,這可能是個別人的某種手段,或許是一種特製的魔藥。」
鏡州是和元州、泱州一樣的聯邦大州,位於元州西北方向。
「是嗎。」謝遙心中默默記下。
飛頭蠻第一次記錄,是出現在鏡州,那麼或許那人是出自鏡州?
不過這個消息不太重要,畢竟,魔藥、或者是手法這種東西,是可以學習、複製的,並不會獨屬於某人。
王中宇看了看周圍,忍着噁心道:「就是這一層嗎?」
他感覺到有些膽戰心驚,這乍一看,估計得死了有上百人了,這麼大案子發生在這個片區,自己的頂頭上司這次怕是要遭殃了。
不過,多虧了謝遙,讓案發現場控制的很及時,污染沒有進一步擴散蔓延,這能夠很大程度上降低責任。
他剛剛有所心安,結果就聽謝遙淡定說道:「不,樓上還有更多。」
更……更多?
「還有多少個?」王中宇聲音都在發顫。
謝遙沉默了一下:「我殺得太匆忙了,沒仔細數,大概三四百人吧。」
三四百人……王中宇好一陣頭暈目眩。
謝遙又道:「這個手機你拿去,裏面是死者生前的照片,你們拿着一一對應死者身份吧。」
「好的謝謝。」王中宇急忙接過。
「記得用完了要還我,直接送到西區治安所前台就可以。」謝遙補充道。
王中宇擦了擦汗:
「一定一定,多謝謝隊了……額。嗯???」
說到一半,王中宇忽然表情不太對勁,注意到了謝遙剛才話語中的某個詞彙。
他剛才說他殺得太匆忙了?
他說了吧?他說了是他殺的對吧?
嘶……臥槽!
王中宇強忍住倒吸涼氣的衝動,眼珠亂轉。
他覺得自己是不是一下子從對方的話語中發現了端倪。
噠噠噠!
王中宇迅速後退,和謝遙拉開距離,退到了牆角,額頭上冷汗直冒。
小道消息說,這個謝遙是凝意巔峰的大高手,和其他幾個片區的特調組組長是一個級別的存在,而我tm才凝意初期啊!
如果他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我有機會逃走嗎?
謝遙則是側頭看了看他,沉默片刻後說道:「王隊長,別想太多,這些人都被污染了,都是飛頭蠻變異體,所以我才殺了他們。」
王中宇嚇出一身冷汗:「哈哈哈,我怎麼可能懷疑你呢謝隊,哈哈哈地上熱,我去旁邊吹吹風涼快一下而已。」
謝遙:「哦。」
就在這時,謝遙手裏一直抓住脖子不放的那名近道宗女性長老,猛力地咳嗽幾下,似乎恢復了一些力氣,艱難道:「放我走……你答應過,只要我全部交代,就放我走……」
「嗯?這是兇手?」王中宇也看了過來,通過身材判斷對方絕對姿色過人,所以有些詫異。
他遇到過的這種邪教的小頭目里,可從來沒有遇到過資本如此雄厚的女人過。
謝遙點點頭,解釋了一句:「嗯,酒吧里的事情就是她做的。」
說完,謝遙對着女人說道:「你別亂說,我沒說放你走,我說的是送你上路。」
女人滿臉血污下的眼神呆了一瞬,化作怨恨:「你這個無恥小人……母神一定會降罪給你!」
謝遙微笑:「但願她不會。」
說着,謝遙探手伸進此女小腹,破陣之意匯聚元力,往其腹內一衝。
噗嗤!
一聲古怪的聲響,宛如戳破什麼隱秘所在。
這女人瞬間渾身抽搐一下,用力昂起脖子,卻連喊都喊不出,便暈厥過去。
王中宇看到這女人甚至在滿臉血污的情況下,都臉色白了一下,可想而知是怎麼樣的痛楚,不由得看謝遙的眼神都變了。
這位謝隊長看起來着實不像個好人吶!
謝遙轉而把人往地上一丟:「這女人凝意境的修為, 已經被我廢了,接下來沒什麼威脅了,就交給你們吧。」
王中宇愣了愣,急忙應下:「那謝隊您這邊……」
他不自覺地用上了尊稱。
「我還有事。」謝遙道。
他其實還留了一個飛頭蠻沒有捏爆,而是裝入了空間背包當中,需要帶回學校去驗證。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謝遙說着,直接從樓頂,打破了安全門離開。
酒吧外。
一群翹首以盼的巡查隊員,終於等到了自己的隊長出來。
他們機警地發現,這一次是王中宇手裏,提着那個身材極其妖嬈誘人的女犯。
隊長和謝遙之間看來是達成了什麼隱秘的交易啊……
幾人互相對視,露出曖昧且警惕的表情,知道互相的意思就是這件事誰也不許多嘴!
有人早已將地上兩具無頭屍體運走,放進車廂,可以運回治安所。
「隊長,接下來怎麼做?」一名隊員問道。
王中宇走回人群,嘆了口氣道:「去叫救兵。」
「額……」
幾人狐疑了一下。
「叫多少?」
「把整個治安所的人都叫來吧。」
王中宇頭疼,看了看那兩個以為運走兩具屍體,今晚就大功告成的手下,苦笑一聲道:「接下來,還有四百個等着你們運呢。」
詭異世界簽到可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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