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薛湄沒有產科經驗。道友閣 m.daoyouge.com
二嫂、奚寶辰生產的時候,她都在場,但不是她主治,有經驗豐富的穩婆在。
而現在呢,這個接生婦估計沒啥本事,要不然她也不會急哭。
再看這年輕的孕婦,她自己稀里糊塗的。
薛湄只能在腦海里搜索各種資料,懷疑這孕婦可能是胎位不正。
如果她胎位不正,什麼催產的藥對她都沒有任何作用,唯一能做的就是剖腹產。
她沒有帶自己的藥箱。
剖腹產需要用到的麻醉、手術刀,術後縫合的針和線,以及消炎藥,她去哪裏弄?
薛湄憑空變出東西,鬼戎肯定會把她下大牢鎖起來,再慢慢研究她的秘密。
她眼前發花。
年輕的女孩躺在這裏,她肚子裏的那個,不知生死。
醫生的本能,讓薛湄產生了強烈的負罪感,如不救她,就是薛湄的罪孽。
薛湄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出了大帳。
她對鬼戎道:「這位夫人很難自己生下來,我要把她的肚子剖開,取出孩子。
現在,我需要幾樣東西:第一,去找一種邊緣有齒的草,越多越好;第二,我需要酒,越烈的越好,不要奶酒;第三,我要針,以及線。」
草藥只是遮掩,薛湄需要用麻醉劑,讓人以為是那草藥的功勞;酒需要給針線消毒。
在偏遠的行星上,他們的醫生要給胎位不正的產婦接生,也是用這樣的手段。
醫療衛生,是有條件的時候講。
沒條件的時候,只能抓住一分希望,其他聽天命。
「剖、剖開肚子?」
年輕的首領震驚了,反覆問這句話。
薛湄:「對!」
「可……」「沒時間耽誤了。
如果不剖,孩子仍是下不來,夫人的命也保不住。
現在剖開,也許還能留一個。」
薛湄道。
扎合干將軍看着薛湄。
他長到十六歲,吃了很多苦,也聽過很殘忍的話。
但沒有任何一句話,有薛湄這句話冷酷。
他似被人潑了一瓢冷水,從頭到腳都僵硬了。
「你做決定!」
薛湄道。
扎合干將軍做不了決定,他半邊身子都是麻木的。
要剖開他妻子的肚子,取出他的孩子嗎?
需要用母親的性命,來迎接孩子的新生?
其他將領、將領夫人們,一時都啞然了。
他們不知該說什麼。
從人性上說,寧願孩子跟着母親一塊兒走;可如果能留下一個,對扎合干也是種安慰。
女人生孩子,就是走鬼門關,多少人折在這上面的?
已經生了兩天一夜了,再耽誤下去,恐怕一個也留不住。
鬼戎看着扎合干,替他做了決定:「那就留一個!來人,去準備郡主要的東西。」
薛湄回到了大帳。
她把薩滿、接生婦都趕了出去,然後趁着安丹宵去給她弄鹽水的功夫,瞧見那產婦昏昏沉沉的,就給她打了麻醉。
她動作嫻熟,速度也很快,不過幾分鐘的空檔就做完了全麻,然後把針收回了空間。
她又拿出了抗生素、消炎藥,放在自己口袋裏,等會兒見機行事。
她做完這些,產婦自己毫無知覺了,徹底昏睡了過去。
很快,安丹宵端了鹽水進來。
薛湄又讓她去找最快的刀,把刀子放在鹽水裏洗。
她自己也反反覆覆在鹽水裏洗手。
她沒辦法用自己的手套、手術服,以及手術單,這個手術非常簡陋而危險,但她必須得做。
她也讓安丹宵洗。
「等會兒我需要一個幫手。」
薛湄道,「你是否害怕?」
安丹宵:「怎麼幫?」
「算了,你去讓扎合干將軍進來,我需要他的幫助,你先出去。」
薛湄道。
安丹宵撇了撇嘴:「我……」「出去,你還想挨打嗎?」
薛湄問她。
安丹宵憤怒站起身。
片刻之後,扎合干將軍進來了,問薛湄:「我要怎麼做?」
他目光落在自己妻子臉上,眼淚滾了下來,傷心欲絕。
薛湄讓他在鹽水盆里洗手。
見他的袖子髒兮兮的,衣裳似乎很久沒洗了,薛湄道:「你把外袍脫了。」
扎合干將軍一愣,倒是很聽話脫了。
然後……他就只穿了件袍子,裏面是打赤膊。
薛湄看了眼他。
郡主見慣了大場面,一個光上身的壯漢小意思,她非常鎮定:「把手洗乾淨,連帶着手肘也要洗,仔仔細細。」
安丹宵片刻之後又回來,端了薛湄要的草藥。
瞧見屋子裏的情景,她倒是震驚了下,繼而又羞又惱。
她想要說點什麼,薛湄輕輕咳嗽了聲。
安丹宵這個時候才意識到,人家妻兒生死未卜,說什麼都不妥當。
「是這種嗎?」
安丹宵把草拿上前給薛湄瞧,「這種可有效果?」
要看什麼效果了。
如果是藥效,那自然啥也沒有,什麼都不是;但如果做遮眼法,就太有效了。
「就是它。
你把它捻成藥汁,再給我。」
薛湄道。
安丹宵去了。
片刻之後,她把藥汁拿了過來。
薛湄用手抓了,塗抹在產婦的肚子上,假裝就是靠這個麻醉的。
酒和針線也拿了進來。
薛湄讓安丹宵再去準備鹽水,然後她借着酒的遮掩,把自己空間裏的酒精倒在旁邊,用棉紗沾了酒精,把產婦肚子上的草汁都擦乾淨。
然後,她把棉紗給了扎合干將軍:「這是我隨身攜帶的帕子,比較好用,你也擦擦手!」
因為送了酒進來,扎合乾沒多想。
他此刻心神震動,目光只落在自己妻子身上。
薛湄說留一個人,是指留下產婦;而他們的理解,是留下孩子。
故而,扎合干正在跟妻子默默作別。
想着即將生離死別,他哪裏還有心思顧念其他,更不會留意各種小細節。
薛湄深吸一口氣。
沒有輸血、不能輸液,一切都要靠孕婦自己的抵抗力。
孩子在肚子裏兩天了……這一切,都讓她感覺前途渺茫。
她能想像,如果她剖出已經窒息的孩子,這位年輕的將軍不會感激她,甚至會想要打死她。
她在冒險。
可生命有一絲希望,做醫生的就要為她爭取。
薛湄也沒拿出手術刀,就用了送進來的刀。
她割開孕婦肚子的時候,扎合干雙目瞪得滾圓,死死咬住了牙關。
在這個時候,所有的傷感都離開了他,因為他驚恐萬分。
薛湄就在他這種極度驚恐里,把孕婦肚子裏的孩子給挖了出來。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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