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峰手機響,拿手機接電話說:「勞德宏,我有點事趕不回來,你們慢慢享用。」勞德宏說:「勞家梅說你去了凌耀光家裏,你中午去他家,晚上一定要來我家。」王志峰說:「勞家梅胡說,凌耀光五天後才擺酒,我去凌耀光家裏幹什麼?」勞德宏說:「不管什麼事,今晚早點到,凌耀光請了多少個同學?」王志峰說:「我怎知道凌耀光請多少個同學,況且他請多少個同學,跟你有什麼關係?」勞德宏說:「你肯定知道,只是不跟我說,我請的同學多,還是凌耀光多?」王志峰說:「錢可能你多過凌耀光,說到跟同學關係好的,凌耀光一定多過你。早上他派柬送姜到我家,我老婆打電話跟我說,他的姜比你的好食,而且比你的豐富。他跟我老婆說,預備四圍台給同學,估計十個人一圍,四圍應該是二十個同學加上另一半。」勞德宏說:我請名師做的烏醋姜比不上鄉下佬做的?
你老婆味覺是不是有問題?我的材料簡單,都是精品,鄉下佬做的肯定加上雞腳鵪鶉蛋,是不是?」王志峰說:「你說得對,是加多二樣,今晚我帶些給你品嘗,你自己鑑別。」勞德宏說:「你不用帶過來,意頭不好,你夫妻來就成。掛線。」孔德興說:「他不是一樣是鄉下佬。」眾人笑,笑完王志峰說:「他現在不是鄉下佬,買了城市戶口。他現在應該很後悔,當年買了城市戶口,現在他在村里,沒有股份分紅的。」小朱說:「戶口也可以買賣?」大塊頭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很多鄉下人趕時髦,有錢去城裏買商品房,順便遷戶口出村,脫離農業戶口,以為是很光鮮的事。
其實只是戶口簿的名稱改了,一點實惠都沒有,佩服當年那些官,想出這個無本生利的斂財方法。」眾人大笑起來。
笑完孔德興說:「當年不是人人都可以買戶口,先買商品房,還要找關係,全部都要花錢。現在那些人很多要求遷回村,只是掛靠性質,證明他們是村里人,這些人沒有股權,當然沒有股權分紅。當年花錢遷出村,現在遷回村,已經不是正式村民,只是掛靠在村裏的人。」王志峰說:「這是貼錢買難受的事,我感覺非常可笑。當年買個狗屁城市戶口,還要自帶糧的,一點福利都沒有。這些人沒有城市人的福利,在村里連自留地都沒有,不知他們是怎麼想的,二頭不到岸。現在農村戶口比城市戶口值錢得多,村里經濟搞得好的村,村民一年的分紅,自己不做任何事,也可以豐衣足食。如果自己去掙錢,掙的錢可以存起來。」江斌說:「世事難料,今天不知明天事,當年買戶口還要有關係,買了戶口的人,當年在村民心目中是榮耀的事。」張巧茹說:「王志峰,勞德宏聽了你的話肯定惱火。」王志峰說:「我不想說,他偏要我說,我也沒辦法。」老婆說:「勞家梅怎會說王老闆去了窮同學家裏吃飯?」王志峰說:「嫂子,勞家梅肯定是見到凌耀光拿滿月姜給我,她又去勞德宏家裏吃中午飯,見我不在,想當然說我去了凌耀光家裏。」大塊頭說:「凌耀光為什麼不請勞家梅?」王志峰說:「他二個好像沒往來,勞家梅跟窮同學熟,大多數都是胡淑敏做中間人相熟。勞家梅和吳小英有錢,有些同學要錢急用找胡淑敏,胡淑敏帶他們去找勞家梅,可能吳小英有時碰巧在勞家梅家裏,也幫同學救急。其實吳小英跟胡淑敏的關係,等於張巧茹跟胡淑敏一樣,胡淑敏跟勞家梅的關係很好。」江斌說:「張巧茹跟勞家梅的關係應該很好。」王志峰說:「四個女人,勞家梅跟另外三個都很好,另外三個相互間的關係應該是一般的關係。」張巧茹笑着說:「現在我跟勞家梅的關係已經大不如前。」大塊頭說:「是因為乖乖?」張巧茹說:「有部分原因。乖乖,你給我的二份訂單,一份給了我二個侄。」我說:「只要對方滿意就成。」孔德興說:「兄弟,什麼訂單?」我說:「一份包工包料,一份純加工。包工包料的,張巧茹的侄肯定不成,應該是純加工那份。」張巧茹說:「你還好意思問乖乖,兒子都不幫。」孔德興說:「是你寶貝兒子不用我幫。」張巧茹說:「你放心,乖乖給的訂單夠兒子做半年。」江雪英說:「乖乖,廠里又有訂單?」小李說:「老闆,有四份訂單,自己做一份,江廠長的兒子一份,還有二份,江廠長問羅廠長怎樣處置,羅廠長打電話給富婆,跟着叫我傳真給富婆兒子。」江雪英說:「自己做一份做好?」小李說:「已經交貨,是大傢伙,羅廠長原來叫江廠長拿給江廠長兒子做,江廠長說兒子那裏沒地方。自己做,給富婆兒子有一份,也需要有地方才成,誰知羅廠長說訂單,富婆就說全要。」張巧茹過去摟着老婆和江雪英笑。
孔德興說:「我還以為是衰仔自己接的單,靚女,為什麼要有地方才成?小李說:是包工包料,大批進貨材料便宜很多,如果沒地方怎樣放?逐少買,材料貴很多。」漫長的午飯結束,眾人收台,收完台,老婆叫王志峰拿走剩下的滿月姜,大塊頭摟着老婆笑着說:「嫂子,拿來了就不拿走。」我叫孔德興夫妻帶些走。
張巧茹笑着說:「乖乖,我只要窮的滿月姜。」老婆裝滿二袋說:「每樣一袋。」三個文員不要,幾個女人用保鮮袋裝好,老婆要王志峰也帶二袋走。
王志峰夫妻和孔德興夫妻,各自拿着自己帶來的東西走了。老婆說:「舅父,媽在不在家?」江斌說:「不在家也在家附近,打電話就成,姐不去?」江雪英說:「二人一起去。」江斌說:「你去還要嫂子問我?」江雪英笑,老婆和三個文員跟着笑。
我和江斌帶着三個文員去工廠,去到廠里停好車,我去車間,小朱和小吳跟着去,江斌和小李去辦公室。
三個人到了車間,跟工人一起幹活。幹了一會小李也加入,我說:「江廠長在辦公室?」小李說:「在。」四個人和工人一起干到下班。
我洗完手去辦公室,三個文員去吃飯。回到辦公室江斌說:「姐夫,姐剛打電話來,不用你去心肝。」我說:「王志峰現在也退休?」江斌說:「自從證實胡淑敏的兒子不是他的,相好一場,胡淑敏現在住的地方也送給胡淑敏,大塊頭見王志峰不是為了胡淑敏,只是為了她的兒子,現在兒子不是王志峰的,王志峰已經對胡淑敏沒興趣,任由王志峰處置房屋。王志峰已經把全部產業交給女兒女婿打理,跟大塊頭瀟灑人生。他夫妻現在有的是時間,到處郊遊訪友。當然也回去看賬簿。」我說:「他女婿家裏有什麼人?」江斌說:沒什麼人,女婿是獨子,好像幾代單傳,他的親家現在做副局長,應該快退休。
他親家父母和大塊頭父母昔日是同僚,一起做官,王志峰的外孫就由四個老人輪流帶,根本不用王志峰夫妻和他親家夫妻帶,他女兒女婿有二個家,輪流在二個家住。
兒子在那邊老人帶,女兒女婿就去那邊住。」我說:「王志峰一生幸運。」江斌說:「幸運是幸運,也有王志峰本人的能力。你看龔永全和陳銳雄,表面龔永全風光,實際是他老婆掌握着產業。陳銳雄更加不成,應該比不上王志峰口中的窮人凌耀光。現在黃天還在香港?」我說:「前天周笑麗打電話給兒子,說黃天為了追尋隱身人,在荒野上過夜。」江斌說:「為什麼不打電話給你?」我說:「我也不清楚。」我的手機響,拿手機看不知是誰,江斌拿過手機說:「誰找羅廠長?」對方說:「不是羅賢章的電話?」江斌說:「你是誰?」對方說:「我是勞德宏,想請羅賢章一家,今晚來我家吃飯。」江斌望着我說:「我姐夫去地鐵站接兒子,忘了拿手機。」對方說:「你是江斌?和你姐夫一家一起來。」江斌說:「晚上我姐夫有事,應該不會去,你們慢慢享用。掛線。」跟着遞手機給我,我接過手機說:「肯定是勞家梅這個婆娘。」江斌笑着說:「姐夫,肯定是勞家梅,昔日對你有過一段情,對你念念不忘,以前窮困,現在是富婆,要了結昔日的情緣。」我說:「廢話。你去不去你姐家?」江斌說:「你都說他們要練隱身法,我去了打擾了他們,不去。」我起身說:「我先走。」江斌說:「等一下勞德宏還會打電話給你催你去。」我說:「到時直接說不去就是。」我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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