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大叔擺着姿勢,食指對着北原南風,卻遲遲沒有拍下肩膀。
他被震懾住了。
直到。
「你是白痴嗎!?他在拖時間喘息!」
被一拳打斷鼻樑骨的巫女從地上爬起來,捂着鼻子,噴着血沫和口水,嬌喝了一聲。
社畜大叔才猛地反應過來。
用力拍下肩膀。
但北原南風早已經不在原地。
爆炸響起前。
他就已經竄了出去。
此時,北原南風距離他,只有十幾米遠。
「白痴!」
巫女氣急敗壞地罵了一聲,飛快撿起地上的脅差,顧不上鼻子了,左手快速結印。
她的身影,一閃而逝。
速度確實很不講道理。
北原南風目光捕捉到她的瞬間。
她就已經來到了身側。
舉刀捅了過來。
噗。
刀尖入肉的感覺傳來。
巫女抓着刀柄,面目瞬間變得猙獰。
她帶着扭曲的快意,將所有力道,都壓在了手中的脅差上。
表情癲狂。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
不對勁。
脅差,確確實實捅進去了。
但只捅進去了大概一個手指那麼深。
然後,就再也前進不了哪怕一公分了。
因為她的手腕被死死握住了。
巫女緩緩仰起頭。
直到這時候。
站在北原南風身邊。
她才深刻的體會到。
北原南風。
究竟有多高。
她站在北原南風身側,腦袋堪堪只來到對方肩膀而已。
所以。
北原南風低着頭。
就像是在俯瞰着她。
迎着北原南冷漠的目光。
仿佛凝成實質的壓迫力。
巫女渾身猛地一個激靈。
他也看到了。
北原南風眼中的那一抹紅光。
他想要往後逃跑。
但太遲了些。
她剛有所動作。
就感覺脖頸處傳來了巨大的壓迫感。
北原南風右手掐住她的脖子,微微用力。
直接就將她提了起來。
而另一隻手,則握着巫女的手腕,將插入自己的體內脅差,慢慢拔出。
「——!」
巫女雙眼充血,開始掙扎,雙腿亂蹬,另一隻手開始抓撓北原南風的手臂。
北原南風拔出脅差,放開她的右手手腕後,她又開始舉着脅差,胡亂地劈向北原南風。
北原南風側頭躲過。
然後,左手握拳。
對着她的肚子——
「嘔!」
巫女腰肢弓起如蝦米,掙扎瞬間停下。
一坨口水混雜着血沫被吐了出來。
北原南風偏頭躲過口水,慢慢收回左拳,搶過她還死死握着,不願意放手的那把脅差。
刀尖向前。
對準她的側腹。
噗嗤——
刀尖穿破巫女服,從巫女背後出現。
脅差直接將她捅了個對穿。
巫女弓着腰,張着嘴,怒目圓睜。
北原南風面無表情地拔出脅差。
甩了甩上面的血,再次對準巫女的腹部。
噗。
再次拔出。
疼痛和巨大的絕望籠罩着巫女。
她眼淚鼻涕口水全都出來了。
她看着北原南風,雙手無力揮動着,表情扭曲且複雜。
驚懼、憤怒、悔恨、求饒……
或許都有。
但沒什麼用,第三刀還是如期而至了。
巫女頭一歪。
隨手丟下軟綿綿如同洋娃娃一樣的巫女。
北原南風扭頭,再次將目光投向了社畜大叔。
社畜大叔依舊舉着右手,豎着大拇指,食指指着北原南風。
北原南風一步一步前進,走到社畜大叔眼前,然後站定。
社畜大叔終於反應過來,他緩緩仰起頭,看着北原南風。
北原南風伸出手,握住對方的食指,微微往上抬,讓其對着自己的腦袋,然後問道:
「怎麼樣,要不,你再試着對我的腦袋來一發爆炸?」
「……」
社畜大叔看着北原南風,既沒有拍下象徵「扳機」的肩膀。
也沒有往後跑拉開距離。
似乎呆住了。
「沒話說了嗎?」
北原南風笑了笑,握住他伸出來的食指,猛地往上一掰。
社畜大叔終於發出了聲音……殺豬般的慘叫。
北原南風收起笑容。
他放開他折斷的食指,張開手掌,按住他的臉。
往前一步。
用力將他的腦袋砸向地面。
一聲悶響。
「一把年紀了。
還欺負一個女高中生。」
北原南風甩了甩手,俯低身子,膝蓋用力印在他的胸口上。
然後,一手掐住他的脖子,一手握拳。
「好好咬緊牙關忍着啊,雜種。」
北原南風微微往後仰,握拳的右手,因為太過於用力的緣故,微微顫抖着。
紅光從他眼角處逸散而出,讓他看起來就像是……一尊魔神。
……
另一邊。
夏目美緒靠着牆壁,劇烈喘息着,看着遠處,竭力不讓自己失去意識。
失血過多讓她腦袋昏沉,並伴隨着劇烈的目眩和耳鳴。
她聽不到具體的說話聲,看到的人和物。
都是重疊的。
她只能隱約看到,那個高大身影,上躥下跳,又是掐人脖子,又是抓着人家雙臂一副要強吻別人的模樣,又是貼身站在另一個男人身前,似乎在交談着什麼……
然後時不時耳邊還會傳來奇怪的怒吼聲和嬌喝聲……
好奇怪。
果然好奇怪。
明明還挺擔心的來着。
但不知道為什麼想笑。
好想笑……好痛……
夏目美緒背脊抵着牆壁,露出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社畜大叔的慘嚎,很響亮。
接着,又慢慢停息。
很快。
唯一站着的那個模糊的高大身影走向了夏目美緒。
並蹲了下來。
模糊的面容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不會傻掉了吧?」
北原南風蹲在夏目美緒身前,擦了擦手背上的血後,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蛋。
夏目美緒微微支起腦袋,看着北原南風,好一會後,勉強扯了扯嘴角,似乎想要回個笑容。
「看起來還算正常,先去醫院,嘶……剛剛那巫女一刀好像捅到我的腰子了,媽的,真會找位置啊。」
北原南風一邊抱怨着,一邊伸出雙手,攔腰將夏目美緒抱了起來。
她挺輕的。
雖然剛剛開打前就知道她很輕,但感覺過了十多分鐘後,她更輕了。
是因為對方是美少女,遍體鱗傷,還可憐兮兮蜷縮在自己壞里的緣故吧。
嘖,男人的劣根性啊。
北原南風在心裏吐槽了一番自己。
然後抱着夏目美緒,往前走去。
夏目美緒蜷縮在北原南風懷裏,腦袋靠在他的胸膛上,右手死死抓着他的衣領,走了一段路後,她似乎緩過來了一點,輕輕的聲音傳來。
「對不起,義兄。」
北原南風看着前方,隨口回道:「你是挺對不起我的,我腰子都被捅傷了……所以上次你說那個看上我的女同學,你看是不是介紹給我認識一下,我檢驗一下腰子還能不能用……」
「噁心……」夏目美緒雖然疼得不行,但還是強忍着,抓着北原南風的衣領,用力扯了扯。
「別扯衣領,再扯就不能穿了,校服很貴的,我剛被炒,體諒一下。」
「小……氣。」夏目美緒抬起另一隻手,也抓住了北原南風的衣領。
「我真的謝謝你啊,都快死了,還能說我噁心和小氣。」
「……」
夏目美緒靠在他的胸膛上,沒有回話。
已經徹底昏過去了。
「……求求你昏過去就放過我的衣領了行不行。」
北原南風低頭看了眼夏目美緒,攬着她的腿彎和脖頸,將她往上提了提,加快了腳步。
咔嚓。
伴隨北原南風再往前一步。
仿佛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鐘錶擺動的聲音。
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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