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黑夜,山道,三年前車禍遇難的孤兒院小孩再現,困住了趕來接江倫薩米等人的司機。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電話里童聲喧譁,把司機急促喘息——最後是一聲絕望的尖叫,把眾人的心,全都扯緊了,把夜色撕成一片片隨山風飄落的樹葉。
然後是突突突,電話斷了。江倫薩米再撥,不通,不禁倒吸涼氣。抬頭,眾人大驚,竟然不知不覺來到了度假樓前。夜色里,這廢棄的水泥樓黑乎乎趴着,像一座古怪的墳墓,通往它的土路有點坑窪,兩旁高矮不一的樹木此刻一律沉默而立,猶如送葬的隊列。
吳尚青叫:「怪了,怎麼又轉到這裏?」正要帶大家轉身,呼,一陣山風掃來,送葬的隊伍窸窣搖曳,陰魂般的沙石盤旋飄飛,山野間響起了嗚咽如哭的風嘯。眾人止步,以袖擋面。
吳尚青咕噥:「真的來風了。」繼而喊:「不對啊,怎麼會有股汽油味?還有……腥味……」
說話間,那沙石已旋成一團團灰白的煙霧,在身前身後飛舞,村莊隱去了,星空遮蓋了,他們儼然陷入了包圍,進退不得,一個個惶恐、咳嗆,手拉住手,互相呼喚。
嘎啦,一聲崩裂,一道像劍的黑長影子打了過來。吳尚青一邊躲閃一邊掏出手機照去,是一截折斷的樹枝,正衝破霧氣,濕淋淋地飄來。臉上濺了一滴,很黏稠。手摸了下,竟是血紅的。
更多的樹枝、樹葉隨風甩來,噼里啪啦,滴滴嗒嗒,一路淋漓,一路旋舞。眾人紛紛躲避,有誰挨了一擊,搖晃欲倒,又有誰大喊:「血血,葉子上有血!」喊聲加劇了混亂。
很快,腳下堆滿血糊糊的枝葉,那是橫七豎八不可名狀的殘肢斷體。風還在嗚咽,沙石和枝葉還在飄飛,隱隱夾雜遙遠的哭嚎聲。眾人踩着枝葉跌跌撞撞而行,不敢去度假樓,只得跟了吳尚青的身影摸索。
霧氣里浮現那輛破胎的藍色商務車,眾人奔過去,卻打不開車門。江倫薩米渾身找車鑰匙,兩手亂抖,啪,一根樹枝砸來,腦袋上一片血紅。只得貓腰,躲到車子的另一面。
霧氣中隱現白衣少年的身影,一個,兩個,三個……個個面目模糊,左搖右晃,發出空曠悠遠的呼叫。
「鬼鬼鬼……」吳尚青一邊叫一邊後退。其餘的人跟着,都躲到車子的另一面。
江倫薩米好不容易摸出車鑰匙,開門,大家爭相往車裏擠。
那些白衣少年朝車子飄來,不,分明是車子在莫名抖動,好像往那些白衣小身影衝去,咚隆悶響,車上的人感到劇烈的震顫,車外的呼嚎變成尖利的哭聲,白衣身影成片倒下,翻滾,往車子撞來。
車子似乎還在往前,一邊顛頓一邊發出咔咔聲,似乎碾壓着什麼,哭聲撕心裂肺。咣當,一個白衣身影甩到車的擋風玻璃上,這身影渾身血污,以手支撐,顫抖地扭動掙扎,灰白的面孔痛苦變形,鼻樑上的眼鏡架歪斜了,鏡片破裂。終於撐不住,一頭撞到玻璃上,咣,玻璃像張蜘蛛網裂開,一片玻璃碎碴掉下。
「秋,秋……秋蓮!」吳尚青驚叫,「我的天,我認得她,戴眼鏡,齙牙,是秋蓮!」
車身不斷晃動,咚隆,咣當,不斷有白色身影撞過來,在擋風玻璃,在車窗,留下一道道淋漓的血污。
一片玻璃被撞開了小口,一隻小手摸進來,看樣子要扳開車門。
眾人再也待不住,打開另一面的車門,哭喊着衝出去。滿地的沙石、枝葉混合血跡,泥濘雜亂,把大家的鞋子和褲腳都染紅了。「哦,我踩到了發軟的東西!」有誰叫了句,引起同樣的呼叫:「我也是,好像毛茸茸的……」
吳尚青彎腰,壯着膽子用手撥開地上的軟物,竟是一個男孩,瘦長臉,嘴巴缺了一塊。
「水根!」他叫了聲。
旁邊,洲府規劃設計院的高工應聲跌倒,江倫薩米氣吁吁把他拉起,繼續跑,沒跑幾步,腳下嘩啷響,踩到堅硬的反光物了,像是一片金屬。吳尚青拾起,是塊車牌,——xy3—1444!上面糊着血跡,留有刮痕。
媽也,眾人驚叫,加速奔逃。吳尚青也止不住手抖,扔了車牌。
一干人估摸着方向,往村里跑。漸漸地周邊恢復了黑寂,江倫薩米撥打電話,通了,張口就罵司機拖沓誤事,催他趕快過來。電話那頭傳出一個嘶啞低沉的嗓音:「我怎麼拖沓誤事了?三年來我可一直守在這裏,顧不上回家,就得着你們來,我這麼忠於職守,連命都搭上了,大老闆你竟不問青紅皂白,冤枉啊!」
話音在空寂的山野像鬼火閃爍,把江倫薩米驚得半張嘴,好一陣沒回過神。他問:「我的司機呢?」
對方笑:「司機就在這裏,生死由天定,不必問!」
「你是誰?想做什麼?」江倫薩米追問。
「我嘛,哈哈,坐不改名行不改姓,廖大華!至於我想做什麼,你大概很清楚,凡是想要毀吳村山林,陷吳村子弟於危境的,必驚動幽靈,招來懲處!」
江倫薩米咬牙叫:「你不要亂來,我警告你!這裏有洲府和洞府的領導,出了事饒不了你的!」
對方笑得越發厲害,嘶啞的笑聲好像撕裂着空氣與夜色:「哈哈哈,你怎麼聽不明白?我叫廖大華,廖大華!洲府和洞府的領導要能管得了我,就來管好了,我廖大華巴不得他們能管!哈哈哈哈哈……」
江倫薩米皺眉輕念「廖大華」,問吳尚青是否知道這個人。吳尚青說:「廖大華就是那個校車司機,三年前和小孩一起遇難了。」
手機掉落。鬼火般的笑聲還在持續,飄到漆黑的夜空裏,星星似乎都為之驚慌眨眼。熒光閃爍的手機看起來好像一扇幽冥世界的窗口。
眾人跟隨吳尚青一個勁奔,不覺奔到了祠堂前。也難怪,距離度假樓最近的房屋就是祠堂。這時,個個已是渾身沙土碎葉,褲腳鞋襪血紅淋漓,很是狼狽。
敲門,好半天,大門打開,程自遠手擎燭光,開了條門縫,睡眼惺忪往外看,驚叫,以為又是陰鬼來襲。吳尚青趕忙解釋還是白天的客人,車子拋錨,走不了,得到裏面歇一歇。
程自遠猶豫了,說留宿客人怕是要經過蓮真道長同意。吳尚青不樂意了,推開門,氣呼呼說我還是村長呢,這些都是洲府洞府領導,按理應該歡迎才是,歇一晚怎麼不可以?程自遠只得讓過。
一干人往裏面走,程自遠心裏犯嘀咕,舉了燭光在後面跟。
就在靠近育兒室的剎那,嘶啞的鳴叫響起,噶噶噶,幽暗中一對白光陰冷眨動,捲起呼嘯的風。
程自遠暗叫:「糟了,又是那隻山魈!」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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