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地下密室,李嗣英施展鬼域遁空法,令往昔的影音重現。隨夢小說網 www.suimeng.co矛龍正斥責永銘煉丹失敗,認為他抓錯了元兇。
永銘慌忙跪倒,顫聲道:「徒兒有罪,徒兒沒做好,我……我可以再去吳村,我已經摸清楚了,全村七所孤兒院,除我之外,還剩有六百五十三個孤兒,兩個元兇總歸不出這個範圍……」
「那你要查到什麼時候,嗯?」矛龍逼問。
「我……我……」永明咬牙說,「索性不查了,一批一批往這裏抓,頂多三四個來回,再不會有錯漏!」
「什麼?為了兩個元兇,不放過六百多孤兒?」翠雲大叫。
「已經抓了兩百多,哪裏還在乎剩下的……」
矛龍咳嗆着打斷:「為了這兩百多個孤兒,我已經擔了很大的風險,奶奶的,前夜太上玄元託夢,問我吳村方向何故凶煞冤怨之氣驟增,黑紫之光直衝天庭。我嚇得謊稱那裏原本就是冤怨聚集之地,大概清廷發現了吳家避居在那裏,開了殺戒。太上玄元長長嘆氣,告誡我等不可摻合,不得殺生,煉不生不死術須賴我等個人之力。唉唉,幾百年來他老人家頭一回託夢給我,驚出我一身冷汗,咳咳咳……」
「師傅,我錯了,我沒做好,我我我不該……」永銘邊哭邊磕頭。
「你誤我矛龍大業,壞我門派規矩,留下如此斑斑污跡,該怎麼辦啊!」矛龍沙啞的嗓音里透出一種焦躁。
「師傅,怕是只能委屈師兄,讓他自食其果了。」翠雲說。
「委屈嗎?」矛龍反問。
「按說,唉,也不……」翠雲結巴。
「咳咳,不必說了,他的前生既是永曆身邊的忠義守護侍衛,我就讓他在此深窟里守着這些孽靈,永世不得出頭露臉,這……這也算是合其本性,得其所哉!」矛龍陰沉道。
「對,得其所哉,一點也不委屈,還是師傅安排周全。」翠雲應答。
永銘頭磕出了血,聲音帶着哭腔,不斷乞求饒恕,發誓全力報效師傅。
矛龍皺眉吁氣:「為師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兩百七十多個燒不化打不爛咬不碎的孽魂在此,光靠水溝和禁靈咒我怎麼放心?一旦逃出,被道祖、天庭乃至人間官府知曉,哦天,不堪想像!」
「師傅,您多慮了,這麼深的地底,這麼厚的岩層,幼小的孽魂絕無逃出的可能,再……再說這泉水加咒後也有法力,多年浸泡,不見日月,必定慢慢溶其精血,閉其靈氣,蝕其陰魂,終究會脆化軟化,自行消亡的。」永銘急切道。
「哦?那得多長時間?」矛龍問。
「短則數十載,長則百年,須知水滴石穿,鐵杵成針,這山泉原本清冷滲骨,穿岩入地,日夜沖刷浸泡,幾十上百年下來,可想而知!再說還有禁……禁靈咒,更無逃脫之理!」永銘說着說着嗓音大了,抬眼直視前方。他明明盯住了程自遠,瞳仁里卻映出那個半透明長須白臉的矛龍身影。
矛龍在他的眸子裏同樣看他,眼睛是血紅血紅的,表情變幻,他的瞳仁里隱約有個更小的永銘。他們的身影交替映在對方的眼中,層層疊疊,就是不見程自遠的影像,也不見李嗣英和周身嗚嗚飛旋的布娃娃們。他們和矛龍、永銘其實在不同的時空裏。
矛龍咳一聲,說:「既如此,你就陪這些孽障們呆上幾十上百年好了,在他們消亡之前,你好生看着,刑期有盡,我矛龍也安心。」
「師傅,師傅,不要啊……不要啊……」永銘的哀求沒說完,但見密室紫焰驟閃,石壁轟鳴,永銘像挨了重重一擊,身子在地上翻滾,血從中湧出,水渠為之洇紅。
滿室煙霧瀰漫,腥氣嗆人。矛龍和翠雲都咳嗆着,嘟嘟囔囔念起咒語。煙霧中的永銘掙扎扭動,身體也閃出紫紅的光焰,且慢慢變小變小,仿佛紫焰在一下一下擠壓他,最後把他壓成了一撮黃色的火苗。
呼,這火苗伴隨語意不明的嗶駁聲,加入了程自遠和布娃娃們的旋轉,它的旋轉是反向的,帶起一片黃色的光波,於是矛龍和翠雲的身影消失了,密室寂靜幽暗,只剩下這光波漩渦般裹挾程自遠和布娃娃,哧啦作響。嘟嘟囔囔的咒語聲再起,聽得出是李嗣英的聲音。程自遠感到了微微的灼熱。
咒語加快,光波跟着狂轉,四壁仿佛得到感應,金黃閃亮,現出那似蛇形、似鎖鏈的禁靈咒圖案。
突然,從李嗣英念咒的方向,兩道血紅的光柱探過來,似乎要穿透這片飛旋的光波。兩種光,紅與黃,猛烈擊撞,火花迸濺,黑煙隨之漫起。程自遠聞到了一陣遙遠的呼號聲。
來自李嗣英的紅光極力地穿刺,而黃光抵擋、反撲,飛旋加速,光焰扭纏,好些布娃娃被卷進去,瞬間化成烈火,哭叫中跌落。有幾次程自遠和這兩團擊撞的火焰挨近,頓覺灼痛鑽心。
這時,石壁上的符籙開始移動,似乎正被無形的手抬舉,向飛旋的火焰靠近。好多金黃閃爍、圖案詭異的符籙,被一個個從山壁拔起,出發,像一道道靈牌,一張張神秘莫測的臉,加入旋轉的剎那,蛇形的筆畫如四肢扭動。
這些符籙互相連接,密密麻麻漂在光焰的漩渦上,怪異地舞蹈起來,動作整齊劃一,發出由遠而近的呼叫:吼,吼,吼……
來自李嗣英的紅光掙扎着衝上去,似要努力把這些符籙推進漩渦深處,轟,一聲爆響,符籙們燃起了刺目的白光。那黃色光波加入進來,向紅光反撲,滿眼白色,白焰灼天。程自遠突然感到兩眼被扎,渾身劇痛,嚎叫一聲,失去了知覺……
再次恢復知覺,眼睛仍燒灼般疼痛。睜眼,是那張兩目潮紅的臉,正在幽黃的油燈里朝自己眨巴,神情焦急,見他甦醒,長舒一口氣:「哎,程君,總算……謝天謝地!」
空氣里瀰漫熱烘烘的焦味。程自遠看到自己衣衫被燒出了好幾個洞,手上也是一片焦黃。看李嗣英,同樣頭髮焦黑,臉頰和手臂灼出了黑印。
程自遠掙扎着想起來,渾身每個部位都痛。呻吟一聲,又癱下去。身下又軟又涼,那是李嗣英的大腿,——她就這麼一直抱着自己,看着自己昏睡,盼着自己甦醒嗎?想到這裏他心裏一動。第二次了。
「別動,」她柔聲道,「好好休息,你又受傷了。」
「你不也受傷了麼?」
「我能扛得住,」她說,「我幾百年修行,這點禁靈咒的火頂多只傷我的毛皮而已,你肉體凡胎不一樣。」
程自遠極力回憶昏迷前的情形,咕噥:「奇怪,我分明看見很多禁靈咒開始移動了,後來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了什麼?」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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