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密室里,李嗣英試着按照《安土地神咒》,摸索出逃的方法。大筆趣 m.dabiqu.com第一步就有了反應:油燈的上方浮現出鑲了金光的雲彩圖案。
在歡呼聲中,李嗣英咬牙繼續。
念到「回向正道,內外澄清」,她轉動燈座回到原位,上面的燈盞咔的抖了下,燈焰猛地上躥,拉成一根細長的火光,上方雲彩圖案似乎受到衝擊,嗚轟嗚轟逆時針旋轉起來,色彩由天藍而濁黃,看上去猶如氣象衛星圖上的風雲變幻。
李嗣英手捏燈盞,稍稍用力,燈蓋打開了,拖出油淋淋的一根燈芯,燈芯之上,火焰不斷伸長伸長,幾乎要夠着那旋轉的風雲。
「對,就這樣!」燈盞下方冒出永銘的話音,這回聽起來清晰多了。
李嗣英繼續念叨「各方安位,守備壇庭」,把燈盞合上,咔,又是一聲脆響,那燈焰呼的豎直了,仿佛一根長長的竿子,閃出銀亮的光澤,而頂上旋轉的風雲圖形似乎應和這變化,慢慢聚成一個圓圈,圈裏顏色由黃而灰,由灰而黑,竟形成一個漩渦,深不可測。
再細看,哪裏是什麼漩渦,分明是在密室頂部的山石上旋出了一個圓圓的空洞。
李嗣英和程自遠等都大吃一驚,個個凝神屏氣瞪大眼。
李接着念後面的咒語:「太上有命,搜捕邪精。護法神王,保衛誦經」,那燈盞竟和着這咒語自動旋轉起來——咔啦啦咔啦啦……
隨着這旋轉,銀亮筆直的燈焰像是受到無形之手的打磨鍛造,不斷迸發赤紅、橙黃和紫藍的火星,漸漸地凹凸不平,出現鋸齒形狀,光在上面流動,五彩繽紛,變幻不已,激起大家難以遏抑的驚嘆。
再細看,天,那燈焰分明變成了一把鑰匙,光的鑰匙!
李嗣英念到《安土地神咒》最後一句「皈依大道,元亨利貞」,那燈焰突然停止旋轉,火星消逝,光彩驟減。所有緊盯它的眼睛像被凍住,呼吸停止,密室重陷昏暗寂靜。
程自遠咳了一聲,幾乎要栽倒。
山壁上的洞孔仍在,此刻它看起來像一隻神秘的眼睛,俯瞰着密室里的人和鬼。
李嗣英也愣住,虛弱的瘦影僵立在燈座旁,雙手緊抓燈柱,一時無措。
那根鑰匙形狀的燈焰還在伸長,一種無形的力量正握住它,去夠那隻神秘的眼睛。
咔嚓,一聲脆響,那燈焰插入了洞眼,轟隆聲驟起,山壁抖動起來,地面、石桌、石凳、燈盞一齊跟着抖,幾片碎石嘩啦墜落。布娃娃們尖叫着互相摟抱,擠在密室的角落。
程自遠癱軟在地,整個人好像躺在船上,隨着風浪顛簸起來。難道末日來臨了麼?他絕望地想,兩眼呆望頭頂顫抖的山壁。
咔咔咔,顫抖的山壁發出沉重的近似開裂的響聲,慢慢地,竟開始移位,現出一個一米多寬的向上的洞口。
「哦天,原來出口就在燈的上方!」李嗣英驚呼。
「太好了,」復生大叫,「還是老師有辦法,用燈火做鑰匙,打開石門!」
「剛才那個洞眼原來是鎖孔。」天遂說。
洞口一開,外面的風呼啦啦貫下,攪動密室的空氣,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活了起來,而那燈焰完成使命一般,在風中縮小縮小,縮回最初的樣子,隨風搖擺,像勞累之後的踉蹌喘息。
「好了,我們應該可以出去!」李嗣英拍打燈座,高聲呼喚。
燈焰猛地跳了跳,半透明的永銘從燈盞里裹一股紫煙蹦出來,浮在半空,仰看風聲呼呼而下的洞口,讚嘆:「還是師妹冰雪聰明,記得那是安……安什麼咒……」
「《安土地神咒》。」
「我在裏面吃吃睡睡,早把那些咒忘光了。」永銘咧嘴笑。
李嗣英揮揮手:「不說這些,我先進洞裏探一探。」騰起身子,浮到半空,忽然呻吟一聲,像一片白紙飄落下來,癱在地上。
永銘大驚,衝過去攙扶她,喊:「怎麼了師妹?你的臉色好難看,身子很虛弱,究竟怎麼了?」
「我……我……餓!」李嗣英一邊說一邊手指旁邊半昏迷的程自遠,「還有他,狀……狀元……」
復生說:「他倆一定在這裏餓了好久!」
永銘哦了聲,返身飛上石桌,扯開燈盞,把那長長的燈芯一掐,上一截懸在燈盞上,燈焰將熄未熄地燃着,下一截被淋漓地拔出,像一根長管子,拖到李嗣英唇邊。
「師妹,這燈油用百果精煉而成,既可點燈也可食用,我在這裏靠它滋養,你嘗嘗,管飽。」永銘邊說邊把燈芯塞進李嗣英的嘴巴。
李吸嚕幾口,停下,舒口氣:「我沒事了,好了!」
「這就好了?多吸點沒事,燈座裏面有的是。」永銘催道。
「給他……他……程狀元!」李嗣英看着半昏迷的程自遠,焦急地說。
那根燈芯塞到嘴裏時,程自遠聞到了一股又腥又香的氣息,類似魚肝油的濃稠液體滑入唇齒,把麻木喚醒,把開裂黏合,把虛乏填充。程自遠的神思一點點聚集,驅動唇舌用力吸吸吸,像絕地反擊的復仇者,像抓到了救生圈的沉溺者,像襁褓里饑渴的嬰兒……
「這小子像是餓了一百年!」永銘譏諷。
「他是天下狀元,不可以取笑!」李嗣英提醒說,明顯恢復了氣力。
「哦,看起來你挺照顧他嘛,對他好像……是不是那個……動了心?」永銘語氣泛酸。
「狀元人人欽佩,何況他被我帶到這裏,才深陷絕境,我有責任照顧他。」李辯道。
「嘿,我就奇怪了,他與你人鬼相隔,怎麼會跟你跑這裏來冒險?」永銘頓了頓,看看李嗣英,看看程自遠,笑,「師妹百年不老,娉婷依舊,難怪難怪,人和鬼都抵擋不了你的魅力!」
李嗣英臉泛紅,斥他:「我胡扯什麼?程君隨我來這裏,是想學道修煉,回到七年前揭露考試不公,奪回他天下狀元的名分,豈是為兒女私情!」
吃飽喝足的程自遠一激靈,完全甦醒,聽到「回到七年前揭露考試不公,奪回他天下狀元的名分」一句,心裏一動,氣吁吁坐起:「不要再提那該死的考試,我現在想通了,功名富貴全是浮雲,安安穩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我……我們不是說好了?回去,哪怕住在黃家堡那樣的破舊瓦屋,哪怕守在琴城一中的筒子樓,也是不錯的。」
李嗣英愣住,凝視他。
永銘破口大笑:「哈哈哈,師妹你聽聽,人家都跟你有盟約了,寧可不要狀元富貴,也要兒女情長,好一個貧賤不能移,佩服佩服。我是不是應該提前給你們道喜?」
李嗣英瞪眼跺腳,嗔道:「越扯越沒邊了!你個跛子,醋也不是這樣吃的!」一轉身,呼的騰起,丟下一句「我先去探探」,鑽入頂上的黑洞。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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