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詹閌說了一大堆,說來說去其實就是兩個字「滅神」,把之前穿在的腎全部拆穿。七色字小說網 www.qisezi.com
當然這需要一個漫長的過程,現在詹閌只是把種子種下去,等着它慢慢發芽生長。當它茁壯起來的那天,再看效果。
然而,還不等這粒種子適應土壤,另外一件事就徹底發酵了。
六月是院試的季節,特別是洪武二十九年的六月,比之前兩年的院試都要熱鬧和瘋狂。
如無意外,鄉試——會試——殿試這一趟科舉大車都是每三年發一趟,從八月到來年四月,角逐出這個階段全國最會作八股文的一小撮人。
洪武二十九年,正好趕上洪武十八年重開科舉以來第五次大比的前奏,從縣試——府試院試的小考,再到魚躍龍門成狀元的全國大考,都集中下了十四五個月裏面。
有些自命不凡,享譽鄉里的讀書人,總會選擇以打通關的方式證明自己。年長些的盯着從鄉試到殿試的三連冠,拿下獨中三元的美名。年少的也想拿下從縣試到院試的三連冠,先來個「小三元」的美名給自己增加名望。還有一些年紀更多的,常年在童生隊伍里渾水摸魚,每年都會來碰碰運氣。
所以這洪武二十九年的六月,整個行省有志於功名的適齡讀書人,都集中到了北平城裏。
於是就有人發現,很多酒樓里都在是售賣兩種東西,一個叫「酸丁」,另一個叫「腐乳」。
侮辱讀書人,這還了得?有從邊緣地區來的讀書人,第一時間就不幹了,要求酒樓或食肆里取消這兩種食品。
有的店裏迫於大量讀書人的壓力,只能選擇短期下架。但有些財大氣粗的店裏,根本不在乎幾個讀書人的銀子,選擇堅持自己的原則。
不過北平城怎麼說也是行省首府,學政官和布政使衙門的所在地,大多數外地來的讀書人都會選擇沉默對抗,在院試之前不給自己惹禍。
然後就到了六月十九日,院試放榜的這一天。本省這一批所有的秀才名額確定下來,該拿功名的拿到功名,拿不到的等待下回再考,某些準備參加鄉試的也提前來了。
這麼多人會聚到一起,力量得到了極大增強,信心也膨脹起來。再加上剛剛得到初級功名的驕傲和榮譽感,以及可能存在的背後攛掇,激奮的群情終於壓不住了。
從古到今以及未來,讀書人鬧事最常用的方式就是聚眾遊行,通過這種在社會上形成極大影響力的方式,迫使官方或者某些人答應一些條件。
這其中自然也不會少了藉機生事的,一旦事態稍有擴大,打砸搶就成了必然衍生的項目。
今年,這些讀書人依然選擇了遊行的方式,而且在北平城歷史上規模空前,達到了一千多人的級別。
六月二十一日大早上,崇敬坊三條胡同一家早點鋪子的夥計牛二收拾好了準備迎接客人,剛打開門把腦袋伸出去,就看見胡同佔滿了書生打扮的年輕人。
牛二還以為自家買賣要發了,這麼多人出來吃早點,真是好買賣啊。
可還好沒等他卸門板,就被突然傳來的尖銳呼喊聲給嚇住了,趕緊縮回去把大門從裏面頂死了。
「世道不公……」
後面大片人跟着開始喊:世道不公……
奸邪橫行……
奸邪橫行……
天理昭昭……
天理昭昭……
牛二見到的這部分只是少數,附近的頭條、二條胡同,順天府學區域,靈椿坊一些借貸讀書人的客棧門外胡同、街道上,都在差不多的時間開始行動。
數百人從各個方向涌到安定門大街匯合,又在了前面路口接上其他區域趕過來的讀書人,形成一股千餘人的洪流。
經過商量劃分後,又再次分開向着北平府衙門和布政使司衙門衝擊過去,一路上的呼喊聲驚起了不知多少還在熟睡中的百姓。
有些脾氣不太好的百姓,被吵醒了就很不痛快,開門出來準備嚷嚷幾句。結果發現滿街都是人,一個個急赤白臉的,最終還是做了和牛二相同的選擇。
北平府衙和布政使司衙門相隔並不遠,所以就出現了兩撥人同時自愛兩個衙門前鬧事,但隊伍卻沒有斷開的奇觀。
一邊是喊着「嚴懲妖道,還我公正」,一邊是喊着「煌煌大明,妖魔當道」,搞得中間的那些人都不知道該順着那邊發聲了。
有時候很難理解這些人是什麼心理,大早上的倆衙門都還關着呢,他們就開始招搖吶喊上了,等人家開了門以後不會餓嗎?
這個還真就想多了,實話實講,讀書人雖然絕大多數骨頭不硬,但二杆子勁兒剛起來的時候還是能抗一抗的。
而且人家怎麼會沒有準備,隊伍中就有人掏出懷中的小紙包來,一邊吃着饃饃燒餅之類一邊喊的,有些還帶了水囊,早準備好了。
兩大衙門都是有少量武力的,但是面對這麼多激昂興奮的年輕讀書人,他們還真不好動手動腳,讀書人有特權啊。
唯一能做的,就是叫來更多的人攔在門前,只要這些讀書人不衝擊衙門,不誹謗朝廷,就任由他們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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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僵持了好久,直到兩大衙門官員出現,才在愈發激憤的口號聲中夾雜着的挑唆下,出現零星向前推擠的力量。其中的某一部分人,也不動聲色地向邊上退去。
面對這件事,最頭疼的就是方必壽了。凡是北平城裏公開喊出「妖道」這兩個字,不用說能確定是衝着詹閌去的。而最近能夠引起衝突和爭端的,不外乎就是那兩樣小吃了。可這件事根本無解呀,別看他是北平城的一號長官,面子真不好使。
布政使司衙門那裏有郭資和詹閌私交甚好,還有一些下級官員也關係不錯,幫着詹閌是肯定的,學生們鄉試在即,也不太敢得罪布政使。可他卻和詹閌沒什麼交道,去年搞上書都不帶他玩。讀書人不敢得罪,詹閌也說不上話,頓時陷入兩難境地。
再有的話,就剩下去搬救兵了。這麼多人聚眾鬧事,天知道其中會不會藏着什麼賊人,一旦搞出大事來,衙門裏這幾苗人真不夠看。
好在士子們還算理智,除了高呼口號在沒別的動作。哪怕北平守軍派來了軍隊封鎖街巷,將所有人都圍在一個大區域裏,也沒出現什麼哄鬧。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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