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詹閌站在講台上,侃侃而談,信口開河,胡說八道,東拉西扯,講了約莫有五六分鐘的時間。書神屋 m.shushenwu.com主旨就是一個,作為人,你要熱愛自己的國家。
愛國教育是必須的,只是這愛國得分等級。在不同的階段,出於人們目的性的不同,所表現出來的愛國方式也完全不同。
簡單來說,初級的愛國就是當下這種,雖有國的概念,效忠對象是卻廟堂上的天子。因為國家都是天子的,三綱五常的家天下概念中,絕大多數人不知道原來還可以有別的效忠對象。
等到人們的國家意識覺醒,效忠的對象就會自然而然從天子轉向國家本體。這個時候,真正意義上的國家就會出現,民眾也會有社會權利的需求,國家就不再是某一個人或某個團體能代表的了。
當民眾的社會權利達到飽和,或者發現社會權利並不是真正的權利,人人平等的意識就會出現。從少數人的引導開始,逐漸發展為大多數人為改變國家的現狀而努力,效忠的對象也再次發生轉變,成為每個人心中的理想國。
然而理想國幾乎不可能實現,真正的人人平等也不存在。所以愛國的最理想狀態,就是每個人都願意為自己的國家做點什麼,讓它變得更好。
詹閌沒想過要打造一個理想國,他就是希望把現階段這種註定會腐朽的制度改變一下,讓「中國」這兩個字不再背負那一段屈辱的歷史,讓每一個「中國人」都能把腰杆挺得直直的。別再有那麼多慕洋犬,別再有那麼多賣國賊,別再把那麼多制約手段送到敵人手裏。
但是就現階段而言,他也只能拿「國家」這種模稜兩可的詞彙將就,來混淆家天下制度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扭曲概念。原因無他,就是因為自己還沒有那個實力。
如今的天下是讀書人的天下,是儒家統治了一千多年的天下。說一個人對抗整個名教,那是嘴硬吹牛逼,在真正強大起來之前,他終究還得依靠被儒家捧起來的天子權力。
猥瑣發育階段,是成長過程中必不可少的關鍵期。哪怕這個猥瑣披着看似堅強的外衣,可鞋底上有沒有破洞,自己心理得有個逼數啊。
現在詹閌能做的,就是讓每一個可能被自己影響到的人明白,什麼叫國家,為什麼要有國家,國家給了我們什麼,我們要為國家做什麼。
在他們心裏種下一顆種子,讓這種子悄悄地生根發芽,等它遇到陽光的那一天,就能掙脫束縛,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所謂潛移默化,講究的就是猥瑣行事、暗中發展。講多了過猶不及,還可能被人當做別有用心。詹閌只是籠統地說了兩段,就開始正式講課了。
首先要學的肯定是拼音,拼音是認字的規範,也是語言的基礎。什麼雅言正韻的,不在詹閌考慮範圍之內,行道教傳授的就是現代漢語拼音。
從河洛上古音系,一直到蟎清,各種韻出現了無數,但真正起到普及化作用的一個沒有。那麼複雜的東西,根本就不適合學習。
從古代到未來,總是不缺少提倡遵行祖宗之法的,認為新的東西一定就比舊的差,機器生產的就一定不如古法手工的。最後就連靈性、韻味等等的東西,都牽強地被搬出來作偽證。
所有的這些,不過是受儒家文化荼毒,不思進取地從思想上禁錮自己也禁錮別人,杜絕和扼殺一切先進的東西。國家和民族的落後、頹廢,無不是從這種思想開始。
舉個簡單的例子,有人口口聲聲喊着要給學生減負,覺得學習壓力太重了,可卻要提倡文言教學,提倡古音雅韻。那特麼比學外語都不容易,而且學了根本沒什麼卵用。真要推廣起來,唯一的作用就是增加文盲比例。
古代為什麼搞那些,韻母弄上幾十個,音調分成七八種,不過是增加學習的難度,縮小讀書人的基數而已。看看那些晦澀難懂,動不動就能斷章取義的東西,哪個不是儒家搞出來的。
真當齊家治國平天下是終極目標呢,一句忽悠人的口號罷了。搞鬥爭的,搞階級壓迫的,搞地位壟斷的,都是喊這種口號的人。
(插句題外話,近些年有很多號稱研究古韻的人在冒頭,打着古韻如何好聽如何優雅的幌子,大力貶低現有文字發音,還被冠以「大師」、「高人」等等美譽。但是認真觀察一下就發現,這幫貨學了幾十年有正規模板的現代漢語拼音,都特麼說不來勉強標準的普通話,卻敢號稱自己的古韻發音多么正確,也不知道哪來那麼大的臉。)
書歸正題。詹閌拿起粉筆,一邊把二十六個拼音字母寫在黑板上,一邊解說拼音的意義:「這些叫做拼音字母,是我教第十八代祖師為方便學習和傳授文字所創,後經歷代祖師補足,於三十二代祖師時完善大成,已在我教傳習兩千餘年。我教一應文字,皆以此為基礎之一……」
字母全部寫完,就停下了解說,開始教學生們發音。先是一個一個地三五遍來回念,然後再分成幾段連起來念,最後轉為整段的拼音歌。
單教拼音的話,小孩子很難在一堂課的時間就把二十六個字母都記住,但是換成拼音歌就能快速上口了。就像讓一個孩子背課文不容易,背順口溜卻能很快記住,人類天生就更願意接受音樂。
唱了十幾遍之後,已經不用詹閌帶着了,學生們自己就能憑着記憶唱下來。有些記憶稍差的,也能跟着半蒙半唱,效果還算不錯。
之所以打亂順序,先從拼音歌開始教,詹閌就是想讓他們能快速記住,知道自己要學習的拼音有二十六個。今後每天教三個字母,他們自覺地就會去對照黑板上的二十六個,增強記憶的同時還能主動學習。
但是如果反着來,等學完拼音再教拼音歌,有些學生就會覺得累贅、厭煩了。雖然之間的差別不斷太大,詹閌還是覺得任何一點學習的內容,都應該把興趣放在首位。
站在講台上來回觀察每一個學生的口型,基本確定沒有濫竽充數之後,就讓他們挨個站起來唱一遍。
第一個被點名的是梁侃,也就是梁再發的兒子,詹閌的便宜舅子。這小傢伙腦瓜子還算好用,剛開始有些膽怯,詹閌鼓勵兩句後,壯起膽子來竟然全唱對了。
表揚了一句讓他坐下的時候,這個貨反而出了問題,竟然笑着直接喊了一句:「謝謝姐夫!」
詹閌直接一個粉筆頭就扔過去,精準地砸在梁侃的腦門上:「課堂上要喊先生,再叫錯就罰你站着上課三天。把東西撿起來,還給我。」
「是,姐……,先生!」梁侃差點又喊錯,忙紅着臉把粉筆頭撿起來給詹閌交回去,半道上還因為着急差點絆了一跤,惹得其他學生和家長一陣鬨笑。
梁再發作為家長就在旁邊,一張胖臉更是羞得沒地方擱,臊眉耷眼地垂着頭裝做自己聽不見,就怕詹閌連他也一起說。
有了這個例子,後面再點到名站起來的學生,就知道該怎麼做了,。唱完之後不管是表揚還是鼓勵,都會規規矩矩行禮感謝先生。包括前些日子剛以婚書形式買下來的兩個小廝詹東傑和詹倫陽,也謹記着沒把那個「爹」字喊出來。
拼音歌檢查通過,接下來就是學寫三個字母。小孩子學寫不能用紙,太浪費了,詹閌打開門叫來已經準備好的桂兒,帶着之前的十幾個學生把石板和石筆送進來。
桂兒是真給詹閌長臉,一進教室先脆生生地喊了一聲「先生」,然後才帶着其他孩子把石板和石筆依次分發給新學生,再次施禮喊了「先生再見」,才帶着人離開教室。
這下又是新一輪的關注和議論,一個是這燕山學館還有女學生,二一個是新東西能不能作為一條賺錢的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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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代就是這樣,肚子裏灌了幾滴墨水,就生怕女人地位變高,萬一比自己還能幹可咋辦?詹閌也懶得多說什麼,自己該怎麼做怎麼做,別人就愛誰誰去吧。
停下男女平等的話題,轉而說石板的事:「學生們領到的叫石板、石筆,寫上字可以用棉布擦除,免去了紙張的耗費。你們當中如果有人想要做這個生意,最好不要規模太大,全北平也不見得有多少需求,省得到時候虧了本。」
說完就繼續講課,自己提醒到了就行,愛怎麼做事別人自己的事。有的商人覺得詹閌說的在理,有人卻覺得未必就是那麼回事,各自盤算不一。
只有梁胖子老神在在,坐旁邊看着兒子在石板上學寫拼音。他這個女婿,精得猴子一樣,真有什麼能賺大錢的營生,會拿到這種地方來公之於眾?
詹閌就知道肯定會這樣,於是也沒有再強調課堂紀律,還簡單做了講解說明:「燕山學館招收學生不分男女,我教的原則就是,不論男女都有接受教育的權利。女子至少要能識字、會書寫,懂得基本算學,有助於嫁人後持家理業。所謂女子讀了幾本書就被挑動邪心,舞文弄法,那多半是男人自己沒用,還有小半是教的人沒用,與女人何干。」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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