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江西新奉,宋應星自從萬曆四十七年科舉落第之後,已經絕了科舉的念頭,在家專心侍奉老母,但是雖然是這麼說,他也不過是憤世嫉俗,滿腔抱負無法施展罷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頗有些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意思。懷才不遇,雖然在家賦閒,卻也是心懷天下,只可惜明代八股取士,他不走科舉這條路又能怎麼樣呢。
這一待就是六年,年近四旬卻一事無成。家中母親也勸他出去做事,可是他對八股文不感興趣,倒是對自然科學興趣盎然。顯然不太適合明朝的社會環境,哥哥宋應升倒是在浙江桐鄉當縣令,可是為官清廉。所以宋應星在老家也不怎麼富有,只得靠在縣學教書過活。
這一日,宋應星正從縣學教書完畢回家。老遠看見自己家門口站着兩個身穿短打勁裝,頭戴斗笠,腰間還掛着腰刀的人,牽馬等在自己的家門口。他們的斗笠帽檐壓得很低,倒是有點像鄉間馬匪的打扮。
他迎上前去,拱手對二人道:「不知二位尊姓大名,在我家門口等待所謂何事?
」陶宗和王浩二人對望一眼齊齊拱手道:「請問可是長庚先生當面?」
「某正是宋應星,不知二位。。。」宋應星答道。
「可否進屋一敘。」陶宗說道。宋應星看看兩人似乎不像是壞人,但是看身形肯定是練武之人,這樣的人找自己能有什麼事情呢?心下雖然疑惑,但不可失了禮數,還是將二人請進屋內。
陶宗和王浩二人進屋後摘下斗笠,將馬匹拴在門口的木樁上。宋應星這才看清了二人的相貌,面有英氣,應該不是什麼壞人。倒像是軍伍中人。宋應星六旬有餘的老娘也從屋內出來,對着宋應星道:「長庚,有客人來啊,還不快看茶。」
「是母親。」宋應星侍母至孝這是新奉人人皆知的事情。當下準備去給陶王二人倒茶。
「不用了,宋先生,先談正事再飲茶不遲?」陶宗擺手道。
宋應星拿來幾個木凳請他們在院中坐下問道:「不知二位有何貴幹,應星洗耳恭聽。」
「不敢,宋先生,我們是軍中之人,奉我家大人之命,特來請宋先生到南直隸與我家大人一敘,這是我家大人的親筆信還請過目。」說着遞上了一封劉毅寫的親筆信。
宋應星展開信件緩緩讀道:「久聞先生大名,劉某深知先生胸中之才學能頂雄兵百萬,然科舉落第實非先生之罪也,先生志不在科舉,但對機械,農學,醫學皆有研究,胸中亦有大抱負,劉某新軍初建,求賢若渴,特邀先生至我營中,為大明為天下蒼生略盡薄力。太平府防守把總劉毅拜上。」信件的後面還附了一張劉毅畫的草圖,劉毅在白紙上劃出了鍋爐,管道,氣缸,活塞,連杆,飛輪,滑閥,曲柄,偏心輪等物件,並在下方寫了一行小字備註曰:「引鍋爐之中水之白氣入氣缸,施力於活塞,連杆與曲柄相接,偏心輪帶動滑閥,活塞左移則滑閥右移,活塞右移則滑閥左移,帶動飛輪往復運動,則機械之力不絕也。吾謂之曰蒸汽機。」
宋應星顫抖這雙手站了起來:「這,這,這。。。」一連說了幾個這字,嘴唇都在哆嗦,「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善之器啊。」
好半天他才緩過來道:「這個太平府防守把總劉毅好像在哪裏聽說過,敢問二位。。。」
「哦,想必先生應該知道去年底的太平府平白蓮亂匪大捷吧,陣斬小漢王的正是我家大人。」陶宗答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說這個名字這麼熟悉。」宋應星一拍腦門道。太平府的這次大捷皇上是昭告天下的,宋應星在縣學,聽過也不奇怪。
「可是你家大人如何知道我這個山野村夫呢?」宋應星疑惑道。「這個我們就不清楚了,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如果宋先生答應的話就請跟我們去蕪湖縣吧,大人說了,一定給先生安排個好前程,這是三百兩銀子給先生,大人說無論此事成與不成,這三百兩銀子都請先生收下,大人說他不願意名士還為幾斗米發愁。」陶宗一字一句道。
「這,你家大人,宋某,宋某。。。」此時宋應星真是有一股士為知己者死的衝動,宋應星不愛科舉,所以自然也沒有文人看不起武人的毛病。而且劉毅真心相待,宋應星也是心下無比感動。雖未謀面,但是卻好像神交已久。
特別劉毅是防守把總,從五品銜,說穿了比縣太爺還高了兩級。能禮賢下士請他出山也是用心良苦,待人至誠。當下宋應星就想答應,可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只是家中老娘無人贍養,宋某。。。」
宋母卻走出房間道:「長庚,人家大人請你是讓你為國盡忠,你不是一直想要施展抱負嗎,何不趁此機會一展胸中所學,自古忠孝難兩全,家國大義為娘省得,為娘自己能照顧自己,你就去吧。」
「母親,我。。。」
陶宗卻抱拳道:「宋先生,大娘,這個不用擔心,我們家大人已經在蕪湖縣城中置好房產,宋先生盡可以帶着大娘去蕪湖縣城居住,大人還為宋先生準備了兩個僕人照顧大娘。」
「這,這,多謝你家大人了,大人伯樂之恩,應星無以為報,待我修書一封給家兄,把這邊的事情料理好,就帶着老母隨二位啟程。」宋應星心下感動無比,當即應允。
「好,那我們去安排馬車,我們在這裏等先生三天,三天後啟程。」陶宗道。
另一方面,應天府。劉毅帶着陳寶來到了軍器局。想在軍器局的工匠中招募幾人隨他回去。這幾年南方沒什麼戰事。朝廷吏治又腐敗。南京軍器局早就沒什麼活幹了。匠人們在衙門內或站或坐成天無所事事,沒活干俸祿自然就很低。很多匠人都在值班時間去外面的私人工匠鋪幹些私活掙錢。有的人掙到錢了就在衙門內喝酒賭博。上官也沒人管這幫人。搞的軍器局衙門烏煙瘴氣。劉毅一進門還以為進了哪家賭坊。
「這他娘的都是些什麼人?」劉毅心裏不滿道。
忽然他聽見不遠處有個胖子拎着酒壺大聲唱道:「我本是臥龍崗上閒散的人,憑陰陽如反掌保定乾坤。。。」一邊打着酒嗝,一邊歪歪扭扭的走過來,冷不丁撞到了劉毅身上,把劉毅領的新軍服給灑的全是酒。
「他媽的,瞎了眼了,敢擋爺的道。」胖子叫道。
劉毅本就心懷不滿,這下胖子出言不敬,陳寶上去就是一腳,將胖子踹翻。「你敢打人?」胖子站起來就要還手,旁邊幾個工匠也是圍攏過來。
劉毅將手中腰牌一晃,胖子看了一眼嚇了一跳酒也醒了幾分,立馬跪下道,「不知大人當面,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瞎了你的狗眼!」陳寶罵道。「算了,不得多事。」劉毅一把將陳寶攔住。「你起來吧,我有幾句話想問問你。」劉毅說道。胖子拍拍身上的灰站了起來。
劉毅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怎麼白日在軍器局衙門裏飲酒,還有這裏怎麼還有聚眾賭博,大白天的一個個都閒來無事嗎?」
「啟稟大人,小的叫魯超,是這軍器局裏的火器匠人。大人應該知道,咱們應天府的衙門除了兵部和吏部有那麼一點點權力之外,剩下的各部純屬就是個擺設,咱們軍器局隸屬於工部,這應天府的工部不就是個養老的地方,上面怎麼會給咱們派活下來,戚帥在的時候咱們的爺爺輩,老爹輩倒是還能給戚家軍打制火器,這戚家軍現在沒了,南邊又沒什麼戰事,再說咱們南邊製造的鳥銃北兵不愛用,這沒活干就沒錢,弟兄們只能自謀出路,在外面接點私活養家餬口,咱們都是代代相傳的手藝人,祖祖輩輩在這軍器局待着,除了會製造兵器火器也沒別的手藝了,窮困潦倒只能混沌度日,所以剛才才衝撞了大人。」叫魯超的胖子答道。
劉毅聽完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隨即又問道:「你說你是火器匠人,我給你看樣東西,你可能做出來?」
說着劉毅從腰間抽出皇上御賜的佛郎機簧輪銃遞給魯超。魯超一接過去就愛惜的撫摸着手銃,「做工如此精緻,這是佛郎機的極品自生火手銃啊,好銃好銃。」一邊讚不絕口道。
「你認識這銃?那你可能仿製出來?」劉毅急切的問道。
「大人,恕我直言,你也太小看咱們軍器局了,我姓魯,聽我爺爺說往前追溯幾十代,咱祖上可是魯班呢。」胖子大聲道。
「哈哈哈,魯超你又在吹牛逼。你祖上是魯個屁的班,你祖上要是魯班你還能在這喝悶酒,兜里就幾文錢?」旁邊幾個工匠嘲笑道。
「你們他媽的懂什麼,這叫家道中落,你們怎麼知道我不能振興家業,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魯超反駁道。
劉毅走上前去赫然看到五支鳥銃整整齊齊擺放在木架之上,只是這鳥銃有些不同,劉毅拿起一隻端詳,忽然瞳孔一縮驚訝道:「這!燧發銃!你這裏怎麼會有燧發銃?」
「大人,其實你剛才給我看的佛郎機手銃用的是已經過時的簧輪,趙士禎趙大人早在十幾年前就發明了自生火銃,當年我爹有幸去往順天府軍器局見到了趙大人,趙大人還將圖紙畫給了我爹,我爹回來之後按照圖紙仿製,實驗了很多次,前幾年我和爹一起終於製成了這幾杆銃,只是這銃銃機製作複雜,銃管的精度要求比火繩銃還要高,所以不利於大規模生產,爹又去世了,所以我才將這些銃閒置在這裏。」魯超回答道。
劉毅嘖嘖稱奇,本以為世界上的燧發銃都是外國人製成,沒想到中國的速度也沒慢多少,也難怪,連掣電銃這種東西趙士禎都能做得出來,更別說燧發銃了。(關於燧發銃,趙士禎撰寫的神器譜里是有記載的,和掣電銃一樣可惜的是沒找到實物,所以不能證明燧發銃和定裝火藥中國人已經製造了出來,只能說這個概念是獨立存在的。)
劉毅笑着搖搖頭道:「魯超,回答本官的問題,你能不能做出來。」
「大人,你跟我來,一看便知。」魯超做了個請的手勢。劉毅跟在他後面來到了一處庫房,打開庫門,裏面佈滿了蜘蛛網和灰塵。魯超有些尷尬到,這裏有兩年沒打掃了,兩年前我父親去世之後,我就一直沒進過這裏。劉毅擺擺手示意無妨。魯超走到最裏面搬開了一些雜物,「大人請看。」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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