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後不過一柱香的時間,任得敬的車駕周邊數百名護衛全部被殺死,無一存活。
隱藏在死士群中的李仁友眼見如此,大喜過往,滿懷激動之心,立刻沖向了車架,一腳將車門踹開,大喊一聲【國賊任得敬哪裏走】。
然後直接傻眼了。
車裏沒有人,甚至連個生物都沒有,只有一面石碑。
石碑上用朱紅色的顏料寫着【李仁友之墓】。
大概是因為剛剛寫上去顏料未乾的緣故,又或者是寫上去的時候沾了太多的顏料,所以這五個字寫完,多餘的紅色顏料紛紛下滑……
所以看上去,這五個字仿佛正在流血。
李仁友瞳孔一縮,大吃一驚,慘叫一聲,連忙後退數步,還沒有站穩身子,一陣箭雨襲來,李仁友身邊數人中箭身死,李仁友嚇得趕快趴在地上,心臟狂跳,心中滿是驚恐莫名。
怎麼回事?
為什麼會有我的墓碑?
難道……
計劃泄露了!?
李仁友的驚恐不能阻擋箭雨襲擊,不知何處來的箭雨將大量死士射殺。
死士們都沒來得及躲避就紛紛死在了箭雨之下,很多人頭部中箭、脖子中箭,當場就死了。
還有的身中幾十箭都沒有擊中要害暫且沒死的,癱在地上一邊痛苦的哀嚎,一邊流血,眼看着就活不成了。
狀況非常慘烈。
箭雨過後,大量着甲士兵不知從何處殺了出來,與剩下來僥倖未死的蒙面死士大戰。
蒙面死士遭逢這樣的打擊當然也很混亂,幾乎崩潰掉,但是求生欲促使他們繼續死戰,沒有投降。
但是這群着甲士兵的戰鬥力遠遠超過之前那一批,之前那一批就跟夢遊似的,完全沒有戰鬥力,而這一支就不一樣了,非常善戰,下手非常兇狠,手中鋼刀上下翻飛,招招都往要害去,三下五除二就把蒙面死士殺的七七八八。
最後一批蒙面死士圍在李仁友身邊試圖保護他突圍,但是他們竭盡全力也做不到,被甲士包圍,一頓鋼刀亂砍,最後全部被砍死。
三百死士的突擊作戰最後只剩下李仁友一個人還活着,他自然遭到了俘虜。
隨後,統領甲士的任得聰走了出來,李仁友的蒙面面巾被一把扯下。
「相國說的沒錯,李仁友,果然是你。」
李仁友驚恐的看着將他擒住的人。
「任得聰……你……你們……你們怎麼會知道?」
「很驚訝是不是?以為我們不會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就你們這區區三百人就想把任氏殲滅,是不是太小看任氏了?任氏好歹也是花了幾十年功夫才走到今天這一步的,任氏為了掌握天下大權,里里外外可付出了不少代價。」
任得聰冷笑一聲,派人拎着李仁友一起往前走。
他身後跟着的是數量龐大的甲士,李仁友驚恐萬狀的看着他們前進的方向李仁孝的寢宮。
不過李仁友還沒有抵達李仁孝寢宮的時候,任得敬就先一步抵達了。
他沒有走那條路,沒去自家女兒那邊,而是直接來到了李仁孝的寢宮,打算直接和李仁孝把話講開,不扯那些有的沒的。
李仁孝看到任得敬全副武裝來到了自己面前,被嚇的差點心跳驟停。
看着李仁孝一副驚駭欲絕的模樣,任得敬笑了笑。
「陛下是不是以為臣已經死了?死在那三百死士的手上了?陛下可真是煞費苦心,為了把戲做全套,居然還讓臣女把臣喊進宮,確實,這非常有效果。
如果臣沒有事先得知這件事情的真相,說不定真的會急急忙忙跑進宮中,結果落入陛下的圈套,然後被陛下殺死,臣滿門全族都難逃一死,陛下一定會把臣全家趕盡殺絕!對吧?」
李仁孝已經被嚇的渾身發抖,隨着任得敬的步步逼近而步步後退了。
「你怎麼會知道?為什麼?為什麼!」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啊,陛下,您做了這樣的事情,就要做好被臣知道的準備,否則,還做什麼大事呢?做大事,在成功之前,先要考慮到失敗的結果啊。」
任得敬一臉冷笑:「可惜啊,原本陛下的準備真的是非常完善,臣居然沒有發現陛下陰養三百死士,就為了殺掉臣,可惜,陛下百密一疏,讓臣知道了這件事情。
這件事情之前,臣還在考慮,要不要對陛下稍微寬容一些,不該給陛下太大的壓力,以免陛下真的急了,與臣玉石俱焚,則臣這邊也不好過,這是真的。
但是居然想直接要了臣的命,陛下,臣不得不說,哪怕是到最後一刻,臣也沒有想要過害陛下的性命,可是陛下實在是太讓臣失望了,臣真的是太失望了。」
任得敬捶着胸口,連連搖頭,一臉遺憾的表情。
「你不想害死我?」
李仁孝或許是恐懼到了極點,已然流下淚水,但是面容卻無比扭曲、猙獰。
「你不想害死我你卻這般對我?你在我面前囂張跋扈,在我面前冷嘲熱諷,在我面前殺了斡道沖!你還說你不想害我?你分明就是要害死我!然後自己做皇帝!對不對?!」
任得敬看着李仁孝扭曲的表情,忽然冷靜了下來。
「唉,我現在說什麼陛下都不會相信了,我現在說什麼也都沒有用了,或許從一開始,我們就不該對彼此有太多的想法吧?」
話音一落,任得聰已經帶着被擒拿住的李仁友來到了李仁孝的面前。
「仁友?」
「兄長……」
李仁友一臉的頹喪欲死:「兄長,臣弟無能,不能為兄長剷除奸佞,反而害的兄長如此……」
李仁孝看着被抓住的李仁友,頓時什麼火氣都沒有了。
「你們別害他,要什麼我都給,皇位,皇位你要的話你拿去,你做皇帝,我讓你做皇帝,我幫你上表給明皇帝,讓他封你做皇帝!你想要什麼都可以!但是你別害他……」
李仁孝看着任得敬,語氣中滿是哀求的意味。
任得敬看着李仁孝哀求他的模樣,心中一片冰冷,然後還有一絲掌控他人一切的愉悅。
他拔出了自己的戰刀,走到了李仁友的面前,二話不說揮刀一劈,把李仁友的腦袋砍了下來。
「啊!!!!!!!!!」
李仁孝飛奔向前,試圖阻止任得敬,但是沒能成功,他還沒有跑過去,李仁友的腦袋已經落地了,血流滿地。
他死了。
望着滾落在地上的李仁友的腦袋,李仁孝目瞪口呆。
當然,沒等他反應過來,任得敬便走到了他的面前。
「乖乖聽我的話,不好嗎?我到底也不會殺了你。」
「非要跟我作對,總是讓討厭的人找我的麻煩,不管我想做什麼都要阻撓我,這樣做真的好嗎?就不能順着我的意志來嗎?」
「事情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李仁孝,你這個皇帝有很大的責任啊,這些人表面上是被我殺了,但實際上他們是為你而死,他們全都是因為你才死掉的。」
對於任得敬的話,李仁孝沒有任何反應,他只是木然地看着任得敬。
任得敬嘆了口氣,在李仁孝木然的注視之下,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臟。
事已至此,他沒有其他的選擇了,他只能執行最終方案,解決掉李仁孝,將這一切帶入不可預知的未來。
李仁孝沒來得及張口說些什麼,劇痛就奪走了他的意識。
隨後他感覺自己的生命力在流逝,身體越來越疲乏,越來越冰冷,意識越來越模糊。
他緩緩跪了下來,身子抖了幾下,沒動靜了。
任得敬拔出了自己的刀,任由李仁孝面向前方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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