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這個時候的李乾順,展現了西夏皇帝該有的冷靜與睿智,他的判斷基本上沒有錯誤。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種建中的騎兵一直環城而走,除了疲敵之計,也企圖誘敵出城,甚至於裏應外合都考慮過,但最終都沒能成功。
事關國運,興慶府里一片肅殺,凡是抗命的都被殺了,大街上隨處可見都是血跡!
到了第三天,種建中見無機可乘,便讓種朴率軍,在興慶府四周大肆劫掠,金銀財寶,錢糧,牲畜,人口等等,但凡能帶走的,都被劫走,不能的則付之一炬。
是以,從第四天夜裏,李乾順等人就能看到興慶府四周處處都是大火,以及影影綽綽的火把!
城頭上,李至忠神情難看,與李乾順恨聲道:「陛下,這宋人自稱什麼仁義上國,還不是一樣如蠻夷一般四處劫掠,哪裏有半點仁義可言!」
嵬名安惠有些不善的看向他。
李至忠是漢人,有着與生俱來的優越感,哪怕在西夏出仕,有些想法還是根深蒂固。
李乾順倒是沒有在意『蠻夷』二字,長吐了口氣,感覺腦袋漲疼,道:「兩國交戰,你死我活,哪裏有什麼仁義可言?聖人之言,是用來治國,是騙百姓的,我等不能自誤。」
李至忠猛的警醒,躬身道:「臣糊塗,請陛下治罪!」
李乾順看向城下,道:「他們來的太快,我們沒來得及堅壁清野,這麼一來,他們又能撐幾天了。」
嵬名安惠眉頭擰緊,幾次欲言又止。
宋軍劫掠,獲得糧草補充,這對他們來說很不利。嵬名安惠三番兩次請旨,想要出城一戰,干擾宋軍的動作,都被李乾順毫不猶豫的拒絕了。
李乾順的原話是:『宋軍不退到西平府,興慶府大門絕不開啟!』
這句話太過堅決,令嵬名安惠久久不能釋懷。
到了第五天,種朴從外面劫掠回來,來到陣前,看着巍然不動的興慶府大城,皺眉道:「種帥,這李乾順還真是能忍,都這樣罵了,他居然還是一聲不吭。」
在他們前面,有一排士兵扯着脖子向着城頭大吼大罵。將李乾順從祖上到現在,各種污言穢語罵了個遍。
但城頭上,硬是沒有一點反應,仿佛沒人聽到。
種建中心底明白他是小覷了李乾順,默然一陣,忽然道:「準備撤兵吧。」
種朴一愣,連忙道:「種帥,我們的口糧還能撐五天,再說,那察哥還沒到……」
種建中直視着興慶府城頭,聲音溫沉的道:「那李乾順這麼能忍,即便察哥到了,也不會落入我們的陷阱。我們回到靈州整頓,那察哥必然不會再敢離開興慶府,我們的目的達到了,虛耗下去沒有意義。」
種朴若有所悟,看向興慶府城頭,那夏人的皇帝就坐在上面,這一坐就是幾天幾夜,吃喝拉撒都在上面,從未下去過!
種朴不由得想起他們大宋的那位官家,與這夏人皇帝年歲相仿,卻也有着好似同樣的堅毅!
『皇帝,都是這般嗎?』
種朴心頭自語。
種建中雖然說撤兵,實則上並不是『立刻』,他做了最後一次嘗試。
他拋開興慶府,集合大軍直奔東方,那是察哥回來的方向——作勢伏擊察哥!
興慶府城頭,頓時一片冰冷!
嵬名安惠忍不住了,跪在李乾順身前,沉聲道:「陛下,宋人亡我之心不死,察哥遠來師疲,宋人以逸待勞,後果不堪設想!臣請出兵,兩面夾擊,大敗宋人,護我大夏國威!」
李乾順看着東方塵土滾滾,臉上蒼白疲倦,神情卻一片冷漠,喝道:「再膽敢擅言出城者,斬!」
他話音一落,嵬名安惠渾身一寒,以頭跪地道:「是臣糊塗,請陛下恕罪!」
李乾順沒有說話,手扶着旗杆,靜靜的看着東方。
他心頭同樣在憂慮,擔心宋軍設伏,伏擊察哥,察哥的五萬大軍是西夏最後的本錢,如果這五萬大軍沒了,他的大夏就事實上亡國了!
但他不能開城門,一旦開了城門,不止城內軍心大亂,宋軍可能會窺到機會,趁機殺進來!
不管是哪種可能,現在只有緊閉的大門能給李乾順一絲安全感。
所以,宋軍不退,哪怕察哥站在城下他都不會開城門!
二十里外。
種朴吐了口吐沫,道:「種帥,這李乾順簡直就是烏龜,縮頭就不出來了。」
種建中沒有看後面,注視着前面,沉色道:「李乾順不容小覷,這察哥更不能,還找不到他嗎?」
種朴陡然肅色,道:「是。五萬大軍,好像消失了一樣,偵騎幾乎全撒出去了,一個人影都沒見到。」
種建中面色不變,靜靜一陣,慢慢的轉頭望向南方,那裏是靈州方向。
種朴見着,跟着轉頭,驟然神情大變,道:「種帥的意思是,那察哥可能會去攻打靈州?」
種建中面上罕見的出現一絲凝重,道:「他要是真的攻下靈州,我們就是被關門的狗了。」
關門打狗,狗必挨打,還會被打死!
他們,可能就是那條狗!
種朴臉色變幻一陣,肅色道:「種帥,如果真是這樣,按照時間來說,察哥還沒到靈州,我們還能趕的回去。」
種建中又轉向興慶府方向,道:「官家說的是對的,夏人要極力的削弱,如果給他們時間,這對君臣,絕對會是我大宋的大麻煩!」
李乾順任由宋軍如何辱罵引誘就是不開門、察哥敢放着京城不管奇襲靈州!
真的要給這兩人機會,大宋的麻煩絕對比梁太后主政時候的大!
種朴神色驚疑,靈州如果失守,他們這兩萬騎兵就得葬送在西夏腹地了!
種建中只是稍稍緩和,整頓軍隊,隨後就調轉方向,徑直南下。
兩萬大軍,奔突如雷,地面如震,土塵滾滾,遮天蔽日。
興慶府上。
眼見宋軍要走,李乾順還是沒有任何動作,不言語,也不開門。
其他人更不敢說話,宋軍突然回頭,明顯剛才就是引誘他們,陛下這麼英明神武,他們還哪敢多嘴?
第二天中午,靈州,也就是西平府。
本來應該出現在興慶府的察哥,果然如種建中所料,出現在靈州城下。
他帶來的只有五千人,作勢就要攻城,五千人環城而走,呼喝如雷。
嵬名阿埋剛剛撫定靈州城,手裏能用的兵馬並不多,面對五千騎兵,他堅守不出,不敢有任何異動,只能飛速派人傳信給環慶路以及前方的種建中。
察哥圍住靈州不過半日,果斷掉頭離開,消失在嵬名阿埋的視野里。
在察哥消失後的當天晚上,種建中趕到。
而在種建中到了靈州城的時候,察哥五萬大軍中的兩萬,抵達了興慶府。
一來一往,一飲一啄。
『好一個察哥!』
這是趙煦在知道戰局後,拍着桌子笑着說的話。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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