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王之證 第四百九十六章，交易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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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羅斯平原上，海神騎士團已經登陸於此，波爾德羅公爵博德里克率領着五百海神騎士加上五百農奴軍隊正在此紮營。

    正常來說，波爾德羅公國的軍隊遠不止這點，可是這畢竟是在異國作戰，雖說埃斯塔利亞的貴族們普遍較為軟弱，但是如果真的不當回事地派出一支龐大的軍隊入境，埃斯塔利亞還是會有意見的。

    萊恩的帳篷之內，伯爵本人剛剛出去，剩下的是黑暗精靈和嘉蘭女巫，維羅妮卡坐在鏡子前面梳妝打扮，她仔細地為自己上了淡妝，塗着口紅，穿戴首飾，黑暗精靈則是已經穿好了衣服，她坐在簡單的行軍床上把玩着手裏的匕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說起來，奧莉卡女士，你似乎很少跟萊恩出來冒險吧？」維羅妮卡對着鏡子說道，她透過鏡子看着行軍床上的黑暗精靈。

    「我不喜歡出來，如果不是這次主人的意思很堅決，我也不會出來。」黑暗精靈對維羅妮卡依然抱有敵意，或者說奧莉卡面對萊恩後院裏面的所有人都是抱有淡淡敵意的，奧莉卡翻轉着手中的蝴蝶匕首，口氣說不出地怪異：「主人的意志屬於主人，至於你的想法並不重要。」

    「那麼你的想法就很重要麼？」維羅妮卡反唇相譏道：「既然你都服從主人的意志，為何又在乎我的想法呢？」

    「因為主人說了，在一些問題上要多聽一些你的看法。」黑暗精靈有些糾結地說道：「但是我很討厭聽從弱者的命令，所以我建議你不要指揮我，女巫，否則我也不知道我會聽從主人的，還是讓你嘗嘗苦頭。」

    「讓我嘗嘗苦頭？奧莉卡女士，你很有自信打敗我？」果然，維羅妮卡對奧莉卡這種高姿態感到不滿，她轉過頭，語氣中帶着淡淡的火氣：「或者我們可以找個機會？」

    「我答應過主人不會和你對決。」黑暗精靈搖頭：「我只能告訴你，就算不動用魔力，我打敗你也只需要幾招，你來不及施法的。」

    「如果動用魔力呢？」對於這點，維羅妮卡是認可的，黑暗精靈除了施法以外明顯是個使用各種匕首和暗器的好手，如果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施法者最難對付這種人，可奧莉卡本身顯然也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施法者，這就難辦了。

    和人類不同，精靈是一種可以一邊施法一邊戰鬥的種族，這是種族天賦，羨慕不來。

    「正常的魔力對決也不會太難，可惜我的魔力只能來自主人。」奧莉卡搖了搖頭，黑暗精靈將自己的白絲美足套進小靴子裏，站了起來：「不過在魔力用盡之前，我足夠打敗你三次了。」

    「你一直都深藏不露，待在萊恩身邊七年，我們都把你當成了一個簡單的女僕。」維羅妮卡知道萊恩不希望自己後院起火，而且嘉蘭女巫也覺得兩個人之間打起來沒有意義，她看着黑暗精靈，若有所思：「這是你的偽裝？還是萊恩希望你變成這樣？」

    「這和你無關，既然主人不希望我們之間起衝突，那我就不會主動對你做什麼。」黑暗精靈突然嘆了一口氣：「你能理解，度過了兩百多年空虛無聊的生命，好不容易找到了人生方向的感覺麼？」

    「你讓我一個人類體會你們精靈的想法？」維羅妮卡毫不客氣地吐槽道，她將一對鑽石耳墜掛在耳朵上：「你也太強人所難了吧？」

    「人類總是羨慕精靈長壽。」奧莉卡低聲說道：「但是他們不知道的是，精靈是個受到詛咒的種族，從阿蘇焉創造我們開始，鳳凰之主就決定不能讓精靈得到永生，因此儘管精靈非常長壽，但是他們依然會逐漸衰老並死亡，足夠強大的精靈可以避開這個規則更長壽，而阿蘇焉就會詛咒他們，這些年過千歲強者們儘管壽命悠長，可是就算他們不戰死或者病死，也會逐漸失去『活着的感覺』，最終對一切都失去興趣，自行了斷。」

    「人類的神總是想盡辦法保護自己的子民，而精靈的神便是如此苛刻？」維羅妮卡奇怪地說道，女巫被勾起了興趣：「能多說一些麼？」

    「為了維持住活着的感覺，阿蘇爾，也就是你們口中的高等精靈選擇沉浸在各種美學、藝術和享受中，杜魯齊，也就是我們黑暗精靈選擇放縱自己的欲望，讓殺戮和生理上的激情維持自己的感情，至於埃斯萊，我們的表親們選擇和自然融為一體，藉助時代橡樹和森林精魄的力量讓自己長壽和保持活力。」奧莉卡有些冷漠地說道：「精靈怕死，更怕失去活着的感覺。」

    「那麼你呢？」維羅妮卡接着問道。

    「主人為我驅逐了阿蘇焉的詛咒。」黑暗精靈琥珀色的眼中透着淡淡的情愫：「他的靈能之壁不僅幫我隔絕了色孽的目光，還幫助我驅逐了阿蘇焉的詛咒，那可是所有精靈包括巫王本人都在竭力擺脫的詛咒，可從未有人成功，而主人居然做到了。」

    「難怪，怪不得你會對萊恩如此一心一意。」維羅妮卡終於明白了。

    黑暗精靈的臣服遠非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奧莉卡最終會臣服，忠心地當萊恩的女僕僅僅是因為那是萊恩他本身太過特殊，換了一個別的人類，就算再強大也不可能得到眼前這個黑暗精靈的心！

    「奧莉卡女士。」維羅妮卡放下了化妝盒，她突然笑了。

    「嗯？」

    「我喜歡萊恩，你也喜歡萊恩，總的來說，我們不應該是一邊的麼？」維羅妮卡笑眯眯地說道。

    「……理論上來說確實如此。」奧莉卡猶豫了一下，最終表示同意。

    「那就行了。」

    …………我是私房話的分割線…………

    萊恩小帳篷內的動靜不大，沒有人注意到這裏的動靜，此時，眾多海神騎士以及大貴族們都在大帳中開會。

    聖杯騎士費德蒙德因為出去勘察地形而來遲了，他快步地走入大帳之內，只見大帳之內已經坐滿了海神騎士，而地位最高的博德里克公爵和格拉摩根伯爵萊恩分開兩邊相對而坐，博德里克坐在右邊，萊恩坐在左邊，說明了他僅次於博德里克公爵的尊貴身份。

    見到費德蒙德進來，海神騎士團副團長侯爾夫爵士和博德里克公爵的魔法顧問主動讓開了一個位置，費德蒙德知道這就是自己的順位，位於大帳中所有人的第四順位，高於所有騎士但是低於博德里克、萊恩以及侯爾夫爵士。

    「費德蒙德，我的兒子，這次的事情，你做得非常漂亮。」全副武裝的波爾德羅公爵看着自己的兒子坐下露出了喜悅的表情，這對於一向嚴肅和充滿威嚴的博德里克來說很少見：「你不僅成功地避免了和本地貴族交惡，還為我們打開了新的商路，做得很好。」

    聖杯騎士聽了自己父親的誇獎覺得頗為怪異，他趕緊低頭說道：「這都是萊恩閣下的外交實力，並非我的，父親，我不會竊據別人的功勞。」

    「但是你按他說的做了，這就是了不起的進步。」博德里克公爵撫摸着自己的山羊鬍，滿意地連連點頭：「現在你明白，作為一個聖杯騎士守護女神的土地和作為一個合格的領主統治領地之間的區別了麼？」

    「是……父親。」費德蒙德有些不甘地低下了頭。

    父子倆在內政上曾經出現過很多矛盾，費德蒙德一度覺得博德里克的很多施政舉措和處理問題的方法實在是不夠騎士道，怪不得一直都沒成為聖杯騎士，而當他真正的見到萊恩如何處理問題之後，費德蒙德只得不甘心地承認，有平衡兩者的辦法，只是他水平不夠。

    「萊恩閣下，九年前成為聖杯騎士，二十四歲，卡拉德閣下，剛剛成為聖杯騎士，三十八歲，費德蒙德，我的兒子，你五十三歲才成為了聖杯騎士，平時要多向這些前輩們請教，切莫因為自己得到了女士的認可就懂得如何作為公爵治理自己的領地了，你要學的還有很多。」博德里克沉沉地說道。

    「費德蒙德他學得很快。」萊恩笑着點頭：「總是要有一個過程的，守護好女士賜予我們的土地就是對她最好的虔誠，費德蒙德是你的繼承人，他未來終有一日要繼承你的頭銜，所以他不可能像別的聖杯騎士一樣守護女士的聖地。」

    「費德蒙德閣下天賦極高，我的公爵，他只是有些不習慣，有萊恩這樣優秀的導師在，不需要花太多時間的。」海神騎士團副團長侯爾夫爵士趕緊補充道：「僅僅兩周時間就大有不同了。」

    「是，這就是我讓你來帶他的原因，未來是你們這些年輕人的。」博德里克公爵也點到即止，見到效果已經到了，他不再說費德蒙德的事，而是示意侍從取出地圖。

    這就是要召開軍議了，所有的騎士都坐正，認真旁聽。

    我們將在莫羅斯平原上埋伏這群無賴騎士們，因此，我選中了這個地方。博德里克公爵將手指指在了莫羅斯平原的一處地勢非常好的平地上：「無賴騎士們預定在這裏交貨，因此我們就在這裏伏擊他們。」

    「可是我的公爵，如果這樣，我們豈不是要讓那群無賴騎士們佔據一個非常好的優勢地形？我們要從樹林中衝出來，而無賴騎士們地處平原只要列好陣線就可以輕鬆地朝我們發起衝鋒。」有海神騎士提出了異議，他認為這樣拱手讓出地形優勢實在不是一個好主意。

    「不，我們就需要這樣。」博德里克公爵早已有了定計，他指着這處平原說道：「諸位，你們知道為什麼無賴騎士們會和埃斯塔利亞的傭兵團商議將交貨地點定在這裏麼？」

    「因為方便、開闊。」費德蒙德接過了話頭，他仔細地看着地形，眼睛一亮：「因為這裏方便騎兵的大規模行動，一旦情況出了任何意外，無賴騎士們可以順利撤退。」

    「沒錯。」萊恩也點頭，他觀察着地形：「如果無賴騎士們不計代價地想要逃走，那麼我們根本就無法將他們全殲並奪回海神三叉戟，因此我們必須要建立一種假象，讓這群無賴騎士們有一種錯覺，那就是這波很穩，他們遇到的只是正在搜尋海神三叉戟下落的小股騎士部隊，應該主動出擊。」

    「沒錯，在這種情況下，再加上馬格里特先鋒團的內通，我們才能有機會全滅這群無賴騎士，拿回我的家傳寶物。」博德里克公爵點頭：「費德蒙德、侯爾夫，你們先率領三十名海神騎士誘敵，等到敵人開始衝鋒，我和萊恩會率領所有部隊會立即跟上。」

    「是！」軍議就此結束。

    第二天，清晨，莫羅斯平原。

    一群大概有一百多人的無賴騎士和三百多的騎士侍從們組成的軍隊全副武裝，騎着戰馬，在清晨的薄霧中緩緩開入平原之上，這個地方土地平整，有一處非常淺的小溪，附近森林稀疏，儘管因為清晨的迷霧而顯得視線不太好，無賴騎士的領袖吉拉姆-杜-查斯提隆還是感到躊躇滿志。

    花了數個月的苦功，現在終於要開花結果了。

    吉拉姆是布列塔尼亞人，而且曾經是一位布列塔尼亞的王國騎士，曾經有值得驕傲的過去，可惜的是他因為為非作歹，搶劫商隊，到處猥褻婦女，犯下了大罪，事發之後，經由湖神女巫莫吉安娜的命令，吉拉姆被剝奪了騎士頭銜，遭到流放。

    布列塔尼亞每年都有一些騎士因為重大過失和行為不端遭到莫吉安娜的處罰，湖神女巫作為騎士王國的宗教領袖時常監督着騎士們的行為，其中最嚴重的懲罰是被莫吉安娜變成青蛙，一輩子只能吃蟲子過活，除非得到一個未成年少女的親吻才能有小概率破除莫吉安娜的魔咒。

    莫吉安娜本希望吉拉姆能夠戴罪立功，在流放的過程中重新取回屬於自己的榮耀，但是吉拉姆在接到了埃斯塔利亞商人聯盟的暗中僱傭之後選擇了背叛，他用盡積蓄集結起了一群無賴騎士，花了兩個多月的時間打通了波爾德羅公爵家族的墓穴，取出了海神三叉戟。

    埃斯塔利亞商人聯盟為此開價一萬艾克塞蘭特（相當於四千金克朗）。

    一旦拿到這筆錢，吉拉姆便打算在馬格里特成立一個新的騎士團，作為僱傭軍活動，他們願意向任何人出賣他的劍，直到累積足夠的財富和獲得貴族頭銜為止。

    未來還是一片光明的嘛，只是不再在布列塔尼亞生活了，吉拉姆不屑地想到，湖中仙女的指導怎麼比得上他個人的享受更重要，在埃斯塔利亞，他想幹嘛就幹嘛，別人管得着麼？

    啊，他又有些想念女人的感覺了，他想起了昨天晚上被他破門而入的農民家庭，那個農民死不瞑目的眼神和他女兒在吉拉姆完事提起褲子之後用騎槍刺穿肚子的模樣。

    今天就是交貨的時間了，吉拉姆-杜-查斯提隆心裏點頭，不遠處，馬格里特先鋒團的團長已經率領着一支一千多人，裝備着大量火器的傭兵團在等待了。

    傭兵團的團長叫做羅德里戈，他留着一個光頭和兩撇胡茬，見到無賴騎士們出現，他示意傭兵們做好戰鬥準備，然後頗為傲慢地說道：「東西呢？」

    吉拉姆皺了皺眉，無賴騎士的領袖朝着麾下騎士抬了抬手。

    兩個無賴騎士抬着一個長方形木箱，拉開了麻布，打開了箱子。

    波爾德羅公爵家的家傳至寶——海神三叉戟靜靜地躺在箱子裏面。

    「嗯，沒錯，是海神三叉戟。」馬格里特先鋒團團長羅德里戈點頭：「那麼我們就收下了。」

    「等等！說好的佣金呢？！」吉拉姆本能地警覺道，他感覺有些不對勁。

    「佣金就在這裏。」羅德里戈示意手下打開了三個大箱子，裏面裝滿了金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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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讓我們開始……」

    「有敵人出現！」話音剛落，立即有無賴騎士發現了不對勁，他大喊道：「團長！有敵人！是海神騎士！」

    「敵人有多少？」

    「大約三十多騎！」

    「好！先讓我們擊潰了這群海神騎士！」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