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煥崇開車載着他們三人匆匆回了馨園。道友閣 m.daoyouge.com
幸好大晚上路上的車不多,加上天氣又賊冷,出來走動的人少,才能一路暢通無阻迅速回到家。
程天源跳下車,側過身扶了一下薛凌,隨即大跨步往客房的方向奔。
「小虎子!然然!虎子!」
就在這時,穿着一身睡袍的阿虎神色緊張迎面衝出來,一把拉住阿源的手。
「嫂子被小虎子他們送去醫院了。」
程天源皺眉愣住,問:「她怎麼了?」
阿虎身後的王青髮絲凌亂,臉色蒼白,不知道是太冷還是太害怕,一個勁兒哆哆嗦嗦。
「她她她燒炭了,幸好保鏢幫忙撞開門」 什麼?
! 燒炭自殺?
!!! 程天源和薛凌頓時嚇懵了! 身後的鄭多多稍微冷靜些,急忙追問:「人還清醒不?
有沒有做急救?
送哪個醫院了?」
阿虎臉色有些難看,匆匆點頭。
「人當時還在哭醒着的。
那個然然給她急救了,說問題不大,不過不知道她吸入多少,還是去一趟醫院保險些。」
程天源直覺腦袋嗡嗡作響,深吸一口氣。
「那個阿民呢?
他跟着去醫院了吧?」
阿虎解釋:「他跟去了。
小虎子開車,然然和小佟在一旁幫着攙扶翠柳嫂子。
他們說外頭太冷,讓我們別跟着去,留下照顧好家裏。」
薛凌扶着腦門皺眉:「怎麼會搞成這樣?
哪裏來的炭?
不就是吵個架嗎?
至於鬧成這樣子?」
程煥崇趕忙攙扶住老媽,將她摟在身側。
「外頭冷,都先別顧着問。
人沒大礙就不用擔心,咱們先進客廳取暖再仔細問吧。」
王青仍是哆哆嗦嗦:「對對!先回客廳!回去吧。」
一眾人魚貫往大客廳走,坐下取暖。
程煥崇脫下羽絨服,洗手倒水,一一遞給爸媽和鄭多多。
「阿虎伯,你們也來一杯吧?」
阿虎罷手:「不了,俺現在得喝一口酒。」
「喝什麼酒!」
王青瞪了瞪他,壓低嗓音:「現在已經夠亂夠折騰了,你要是敢給我也出點兒事,小心我跟你一塊兒倒。」
阿虎縮了縮腦袋,悶聲:「三兒,也給俺一杯吧。」
程煥崇一左一右各一杯遞給他們倆。
眾人喝了水,取了暖,神經和精神總算舒緩下來。
程天源率先擔心幾個老人,問:「沒被他們知道吧?
我爸還病着呢!」
「沒。」
阿虎低聲:「天氣忒冷,老人家早早都睡了。
早些時候動靜有些大,也就之瀾叔出來問一問怎麼一回事,其他老人都睡得很沉。」
「沒嚇着之瀾叔吧?」
薛凌關切問:「沒告訴他吧?」
阿虎搖頭:「俺俺就說剛才一扇門壞了,只得用腳踹開,然後就將老人家推了回去。」
程天源鬆了一口氣,轉而問起了正題。
「傍晚時分我送阿民和嫂子回來的時候,他們吵過一架,路上嫂子哭哭啼啼,一個勁兒罵阿民,當時我覺得不怎麼對勁兒,但也不好意思問太多。
剛才小虎子打電話說得匆忙模模糊糊,我壓根聽不仔細。
怎麼?
他們是早些時候又吵了?」
王青拉了拉睡袍的領子,皺眉解釋:「對,我聽小虎子說你們剛剛出去不久,阿民和翠柳就在房間口吵了起來。」
程天源忍不住問:「又吵什麼?
你們知道不?」
阿虎和王青都搖頭:「小虎子碰巧來這邊才知情,我們是直到小虎子打電話說這邊出事了才匆匆跑過來的,連睡衣都來不及換。」
薛凌愣了片刻,轉而提高嗓音:「不是——翠柳上哪兒找來的木炭?
我們家都用暖氣,除了角落裏的壁爐用木柴。
她上哪兒找來的木炭?」
「木炭這玩意容易買!」
阿虎道:「大冬天的,買點兒木炭還不容易嗎?
路邊雜貨店鐵定有!」
薛凌連忙解釋:「翠柳下了飛機後便去醫院照顧小浩,進出都是我們開車接送,三餐也是私人菜館那邊送過去,她根本不用離開醫院。
這些日子我們幾乎都跟她朝夕相處,她沒單獨一人出外過。
那她的木炭是哪來的?
不會是她一早就想要自殺吧?」
眾人愕然! 阿虎「哎喲!」
一聲拍了拍大腿,激動道:「對啊!俺咋沒想到這個!那些木炭該不會是嫂子早就放在行李箱帶來的吧?」
「多半是。」
程天源想了想,低聲:「嫂子剛到帝都那會兒精神狀態很不好,我們起初以為她是擔心小浩的情況,所以沒往心裏頭去。
她一開始總說她要住酒店,不想住馨園,態度非常堅決。
後來是陳民沉着臉跟她說帝都的酒店不容易訂,交通也擁堵,眼下是照顧兒子要緊,少添一些麻煩,嫂子才不甘不願答應的。」
鄭多多眯住眼睛,低喃:「照你們這麼說,這位舅媽多半早已心灰意冷。
在來帝都前,她估計早有自殺的念頭,想着如果兒子沒大礙能救得回來,那就罷了。
如果不行,那她也不想活了,連木炭都提前準備好。」
「應該是。」
王青難受皺眉:「她她連門和窗都貼上了膠紙,怕我們撞門,甚至連門都給堵上了。
早些時候如果不是人手夠足,加上幾個保鏢幫忙,門壓根踹不開。
這麼說來,她估摸早就有自殺念頭了。」
阿虎撓了撓頭皮,嘀咕:「阿民也真是的!大晚上的有什麼好吵的?
眼下小浩剛剛轉好,嫂子心情還低落得很,就不能忍一忍脾氣?」
薛凌推斷道:「小浩已經轉好,翠柳多半沒了這個念頭。
傍晚跟阿民吵了一架,後來又吵,精神上受不住崩潰,所以才會有輕生的衝動。」
程天源仍是不敢相信,輕緩搖頭。
「嫂子一向憨厚老實,話不多,但她是一個心地善良勤快持家的好女人。
眼下家裏經濟穩定,兒女們也都長大,怎麼突然會有這樣的念頭?
她跟阿民究竟是咋回事?
至於到這個地步嗎?」
薛凌嘆氣:「我們跟他們離得太遠,也沒經常接觸,哪裏清楚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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