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能離婚啊?你這是想啥?!」
「妹夫!你不能這麼做!阿虹她是不對,可她是你娶的媳婦啊!你怎麼能不要她?!」
「當初你那麼窮,我們還不肯將她嫁給你呢!是不是你現在富了,就不想要糟糠妻啊?」
鄭三遠聽罷,胸口微微起伏,貌似很生氣。墨子閣 m.mozige.com
一旁的薛凌和薛爸爸嚇了一大跳,慌忙上前勸道:「不能生氣,醫生說你不能激動。」
薛凌側過身,冷冷瞪向幾個漢子。
「他是被長期憋悶心煩導致的心臟梗塞,暴怒激怒會讓他送命。你們敢再胡說八道,我立刻讓護士過來轟你們出去!他的命是好幾萬手術救回來的,如果再次病危,你們誰能掏出多幾倍的價錢給他做第二次手術啊?啊?」
幾個漢子訕訕住了口。
薛凌繼續道:「你們的妹子賭博好幾年,你們怎麼不去勸?鄭叔整個家底都給她掏空了,她連房子都賣去賭,這樣的女人留着她做什麼?可以結婚就可以離婚,為什麼不能離婚?咱國家的婚姻法明明確確寫着,婚姻是自由的!鄭叔可以跟唐虹結婚,就可以跟她離婚。我們已經去法院申請了,還把她借的賭債欠條一一都交上去,足足三百多萬!加上以前那些,根本就不止三百多萬!」
幾個漢子都是一個月賺一兩百塊的人,乍聽到這麼大的數目,嚇得一個個瞠目結舌!
以前只知道妹子賭錢,輸了不少錢,還有幾次是二三十萬的,可萬萬沒想到這麼多年積少成多竟輸了那麼多!
薛凌冷哼:「她不顧家庭,一去賭就十幾天半月不回家,不肩負家庭的責任,當不了一個好妻子,也做不了好母親!常年賭博不知悔改,將家產房產全部敗空。律師已經說了,像這樣的情況,法院一般都會准許離婚的。就算她唐虹不願意,照樣也離得了!」
薛爸爸更氣惱,粗聲:「老鄭以前是窮,他窮他有拋棄過妻子嗎?他後來有錢了,你們哪一個沒從他的口袋裏借過錢要過錢,他小氣過嗎?!如果不是那個婆娘賭輸那麼多,老鄭是好幾百萬的富豪,想要什麼房子沒有,想要什麼車子沒有?!他有錢的時候他拋棄過糟糠妻嗎?!這些年他拋棄過嗎?!如果不是對那婆娘徹底死心,他不會離婚!現在他錢都沒了,命也只剩半條,你們還想給拿了去?!啊?!你們敢?!」
病房裏吵吵鬧鬧,護士好奇走了過來,繃着臉喊:「喂!咋回事啊?怎麼那麼多人?!這是病房,不是菜市場!安靜!安靜!」
薛爸爸冷聲:「都滾!他現在要是沒事就算了,如果他有事,以後他家三個孩子靠誰養?你們嗎?!」
薛凌也附和:「滾!都滾!」
為首的漢子紅着臉,瞪了瞪薛凌父女,低聲:「老鄭,你倒是開一開口啊我妹子還在警察局裏」
鄭三遠冷沉着臉,眯上眼睛。
「你們能去救就去救,不能就讓她拘留。像她那樣的人,不關她幾次,她還以為賭的是自己的錢,不怕違法。她做錯了事,活該被人拘留!我現在連起身都不行,連走路都不行,我靠我自己都不行。別來找我了,我也不行了。」
眾漢子見此,又見護士和薛凌父女氣勢凌厲,不敢再逗留,匆匆離開了。
薛凌和薛爸爸勸了勸鄭三遠,讓他要想開些,千萬不能動怒,免得心臟受不住。
「我早就沒氣了。」鄭三遠苦笑:「幾年了,我如果每次她有事就生氣,那我早就氣沒了。小薛,麻煩你跑來跑去的。對了,廠里那邊」
「我都看着。」薛凌解釋:「上周財務都有些緊,我一個廠子投了五萬塊,暫時緩過來了。三凌廠子這邊昨天已經有客戶收貨後付了尾款,經濟上充裕了,進了原材料加紡紗,還有剩餘。三遠廠子那邊下周應該能趕出一批貨,尾款一到,到時也會寬裕下來,運轉恢復正常。工人們各司其職,準時上下班交班,一切如常。」
鄭三遠眼角微微濕潤,低聲:「謝謝我真怕我倒下了,廠子之前又被我抽空,運轉不過來,先後出問題倒下那就慘了。」
薛凌輕笑,溫聲:「叔,不會的。廠子經營這麼多年,客戶源和進貨源一向很穩定,只要挺過這個坎兒,接下來又是穩賺了。」
「謝謝小薛」鄭三遠低聲:「得勞煩你幫我看多一陣子。等我好了,我再回去自個看着。小薛,千萬叮囑好會計們,不許唐虹和她的親人去廠子裏支錢。除了你和我外,單子一概不能亂簽。」
「好,我已經叮囑過了,一會兒回去再叮囑多一回。」薛凌低聲:「我先回去了。爸,你幫忙看着點兒。如果有人來鬧,你儘量轟出去。」
薛爸爸重重點頭,「放心吧!」
那天中午,老哥倆吃了保溫壺裏的香粥,然後繼續看電視。
不料又有人來了!
鄭三遠的大舅哥攙扶着他的老母親來了。
老人家八十來歲模樣,剛進門就哭,一個勁兒的哭。
「三遠啊,你怎麼弄成這樣?冤孽啊!家門不幸啊,出了阿虹這樣的害人精!你可千萬不能有事!你如果有個什麼好歹,讓阿虹和三個孩子怎麼辦?」
鄭三遠嘆氣低聲:「阿母,我手術已經做好了,只是暫時好不了,得一直吃藥。我現在沒錢,連命也只剩一半。」
老人家聽罷,嚎嚎大哭起來。
「三遠,我知道你這孩子有出息!那麼多個,就你最有出息。阿虹她錯了,你給她多一次機會吧!不要弄什麼離婚,什麼法院。人家說了,百年修得共枕眠。你不能不要她她現在都四十多歲了,你不要她,讓她下半輩子怎麼辦?」
鄭三遠閉眼搖頭:「申請已經交上去了,我是鐵了心,也是對她寒了心。你老人家不用勸了,已經是定局了,我不會改變主意了。」
「不行啊不能離婚!」老人家哭着哀求。
鄭三遠低聲:「我沒法子了,我現在錢沒了,家也沒了,命也只剩半條。她唐虹還要害我到什麼時候?我沒錢給她賭了,讓她愛咋滴就咋滴去。」
老人家吸了吸鼻子,哽咽:「你怎麼都沒錢了?你不還有廠子嗎?要不先拿錢將她弄出來,然後你們夫妻再商量怎麼着?」
「你女兒的賭債三百多萬。」薛爸爸冷哼:「三遠之前給我借了二十來萬還債,至今沒法還上。他這次做手術救命,連一毛錢也沒有,還是我給墊付的。」
老人家聽罷,徹底死心了,哭哭啼啼跟着大兒子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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