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顧明遠一聽,急的冒汗,「您是兒子的嫡母,您若是搬回忠勇公府,莫說朝廷百官看笑話,就是兒子心裏都要痛恨自己不孝!」
老夫人眉眼染上了淡淡的疲憊,芳姑忙往老夫人身後又塞了個織金百花引枕。筆硯閣 www.biyange.com
老夫人斜撐着額頭,「你也不用心急,老學士臨終前將學士府托給我,就算我千般想要搬走,也會顧及着學士府的顏面,只是話已至此,今日,你便也替我想想,日後要如何同文氏相處才能讓她不一口一個哭喊着薄待不公。」
顧明遠一口還沒來得及松,老夫人便丟給了他一個難題。
三足鎏金浮雕金雞長鳴銅爐上飄着裊裊青煙,夾雜着薰籠里淡淡的松木香,靜心怡神。
薰籠之中的松木燒的差不多了,屋中無其她丫鬟伺候,芳姑便親自剪了兩節扔到裏面。
屋中氣溫正好,顧明遠額上卻冒出了汗珠。
漏壺一點點的變着,老夫人道:「可有想好?」
顧明遠拱手,聲音多了幾分堅定:「妻妾鴻溝,逾越不得。」
一句話,表明了他的態度。
老夫人也不再為難他,「你心裏有底就好。」說完,對着芳姑道:「明遠進來許久了,芳姑,看茶。」
芳姑將已經備好的蓋碗茶拿來呈遞。
顧明遠跪了許久,正欲起身接茶,就聽到——
「跪下,還有第二事未說。」
顧明遠動了動嘴,半起的腿只好再次彎曲跪下。
就這麼跪着,喝了半盞茶。
老夫人繼續道:「這第二事,事關重要,平日裏的朝廷政事你若不說,我是一項不會過問的,可昨日之事鬧的沸沸揚揚,若非王氏及時告誡,怕已經傳的都城人盡皆知了,我不得不問,昨日大皇子來學士府,可是來找你的?」
顧明遠慢慢嘆氣,沒有說話。
老夫人心中瞭然,又問道:「你可有見到大皇子?來找你所為何事?」
顧明遠想到這,有些憤然,「未曾見到。」
「哦?昨日大皇子到訪,你又沒見到他,那大皇子此番到訪是來尋誰的?」
顧明遠心中仍有疑慮,「許是巧合?」
老夫人「噔」的一聲將蓋碗茶放到炕几上,聲音頗冷,「古來至此英雄救美傳至於哪都是佳話,若大皇子救了文絲嬈後去書房找你商議事情,說出去姑且也能有人願意相信此事是偶然,可偏偏人家救美之後便離府了,你還覺得……這是偶然嗎?」
「母親的意思是大皇子是來找絲嬈的?」
老夫人沒回應,可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顧明遠不解,「可絲嬈才從鄉下過來一月都未有,更是沒有出府過,是如何有機會交識大皇子的?」
老夫人冷眼看他,「這……就要問問你那單純無害的侄女了,如何能足不出戶便認識了大皇子,能讓一個外男單獨來府找她。」
顧明遠抬手就要招人去菡萏堂,只是還未出口,就被人止住——
「罷了罷了。」
「起身吧,你跪着又不能解決問題。」
跪久了,膝蓋酸軟,顧明遠被芳姑扶起落座。
「事關女兒家的名聲,你也不必多問,免得問了兩句便要死要活的,看了也是心煩。」說着,老夫人的聲音柔了幾分,「我記得,你曾說過,文氏把侄孫女接來是因為文絲嬈年至十四,該許配人家了,不想讓她嫁給莊稼漢,窮苦一生?」
一提這事,顧明遠便有些理虧,點頭應是。
「既是如此,文氏有意要為文絲嬈說親,不如便應了她的願。」
顧明遠:「母親的意思是為絲嬈說親?」
「既是文氏的願望,那便讓王氏先做打算相看着吧,尋個門當戶對的,嫁過去時再給她添些嫁妝,也不枉她叫你一句表叔。」
顧明遠覺得這法子不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古之常理,人之常情,再好不過。
不論有意無意,陛下正值壯年,生性多疑,對他已然是半信半疑,大皇子這艘船,無論如何,他都是不願搭上的。
尤其,他也瞧不上大皇子身為男子的學問氣概,實在狹小。
老夫人閉着眼睛,放鬆的靠在引枕上,緩緩道了句:「你自幼由我教導,好讀詩書,可有讀過《豫之隨》?」
顧明遠道:「兒子讀過。」
老夫人道:「曾有一言你且記住,『憂在腹內,山崩為疾,禍起蕭牆,竟制其國』。」
這一語恍若驚雷,使得顧明遠茅塞頓開,連忙跪下。
「學士府百年盛景,如今已有外患,若再添內憂,如何能得長久?」一語說罷,老夫人朝他擺手,「你且回去吧,我累了。」
顧明遠滿臉羞愧,「兒子治內無方,母親本應享天倫之樂卻因兒子的錯誤徒增煩惱,實在是不孝。」
老夫人沒有言語。
顧明遠連磕三頭,這才退下。
壽輝堂又恢復了以往的寧靜,芳姑將丫鬟送來的安神湯遞上,笑道:「老夫人這次一番苦心,老爺定是能明白的。」
老夫人嘴角溢出一絲冷笑,「但願吧。」
禍事未起,卻已現苗頭。
若是不起一遭,迷途之人難得知返啊。
出了壽輝堂,顧明遠直奔書房。
兩小廝在前一左一右拎着戳紗長燈照路。
遠望菡萏堂燈火通明。
顧明遠停住了步子。
有小廝上前,「老爺,是回書房還是?」
母親的話一直縈繞在腦海里,內憂外患,他身為父親獨子,如何能讓世代繁盛的顧家毀在他手裏?
顧明遠硬聲道:「文姨娘心疾突犯,需好生靜養,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
這是變着相的禁足啊!
小廝很是聰明,「老爺,表小姐每日還要上課,這……」
顧明遠道:「表小姐腳崴傷了,明日派人去找先生替表小姐告假,具體恢復上課時間……待定。」
小廝驚訝,「是,小的明日就去辦。」
這是要一併禁足啊!
顧明遠揮袖離去。
花園遊廊,兩路分叉之處,長燈聚攏。
常媽媽輕聲道:「夫人,大小姐已經走了許久了。」
王氏久久沒有回神,剛剛的畫面一直在眼前閃現。
少女身披天青色蜀錦斗篷,明媚的眉眼在燈暈下越顯動人。
隨着時間變化,容貌長開,那眉眼與小姐越發相像了。
說出的話也越發引人深思。
「嬋姨,你可知呂布為何只能稱雄一時,卻不能成就大業嗎?」
說完,盈盈福身離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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