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查到的,和小庚帶來的消息差不多。
確實是來自更高層面的施壓,或者說是命令。
其實想想也是,能讓n城的主流媒體統一口徑,也就只有高層級的強制施壓了。
風羿還沒自戀到,覺得這些都是為了他。
就像小庚說的,蝴蝶的翅膀已經開始扇動,敏感期,為了推進後續計劃,任何引發輿情的相關事件,都需要用堅定的態度來處理。
再回想管家說的那些猜測。
一旦蝴蝶的翅膀開始扇動,那麼,邀請也就開始了。
我該做什麼樣的決定?
其實風羿內心早有答案。
當然,公眾對這件事的討論還遠沒有結束,關於風羿的各種誇張到離譜的猜測一個接一個。闢謠都辟不過來。
這事確實沒法說明白,也正因如此,各種闢謠澄清,似乎沒有太明顯的效果。
有些鍋,風羿必須得頂着了。
只有當蝴蝶計劃真正曝出來的那一天,才能將這事解釋清楚。
然而真正到了那一天,風羿身上的標籤可能會更複雜。因為狼皮大衣那人的事情,原本計劃的返回時間又推遲了兩天。
除了去聯保局配合一些調查,其他時間風羿一直待在酒店,沒出去。
外面許多記者,出門容易被堵。
這天,風羿剛從聯保局回到酒店,天色已晚,準備去吃晚餐,遇到了正要離開的豹叔。
豹叔見到風羿,緊鎖的眉頭一展。
一看風羿,他就想到這兩天n城主流媒體的奇怪行為。網上還有人一陣狂吹,誇讚這次n城媒體終於集體正直了一回。
豹叔可不信!
笑死了,n城的媒體什麼時候如此正直?!
看看他們的報道,用詞那個嚴謹度,還以為在看什麼國際政治新聞!就算是國際新聞,也會有不同角度的調侃和私貨灌輸,必要時再槓一槓專家。
豹叔被n城的媒體陰陽怪氣過很多次,他太清楚這幫人的尿性。都是生意,是錢的事,也不僅僅是錢。
但在風羿這次的事件上,如此統一的口徑,這就很神奇了。當時他看到新聞報道第一反應:管家出手了?
隨即又否定。
就算管家出手也達不到這樣程度。
他老人家是挺厲害,也很神秘,但不至於如此快速地影響到這個層面。
不知原因,想不透。
未能收到可靠消息時,就連豹叔也覺得網上那些離譜猜測似乎有點道理,再加上本來就有的那層濾鏡……
這就是風氏正宗嗎!
厲害厲害!
「豹叔。」風羿走過來打招呼。
「現在才吃飯?」豹叔臉上表現得非常和氣。
「剛從聯保局n城分局回來。豹叔你來酒店有事?」風羿道。
「來見一位朋友。」豹叔說。
風羿也沒多問,他看了看跟在豹叔身邊的人。
那天去跟豹叔吃飯的時候,看到的那幾位情緒信息有些異常的人,不知什麼原因,今天並沒跟在豹叔身邊。
雖然豹叔以及他身邊的人,面上表情控制得很好,但是從真實的情緒信息來看,此時他們的內心情緒很強烈,有正面的也有負面的。
這些情緒並不是針對風羿。
小乙查媒體的時候,順帶查過豹叔的一些事,風羿知道,豹叔的公司最近內部似乎不太穩定。
不過那些事情豹叔不會跟他說,風羿也不會多言。
豹叔今天看到風羿,又為他擔憂了。
「出行注意安全!」
「知道的。我只是待酒店,不去其他地方。等處理完聯保局這邊的事情,我就回陽城去了。」風羿說。
「這就好!如果外出,一定要多帶些人。最近n城關注你的人太多了。」
豹叔雖然挺想跟風羿多聊一會兒,比如主流媒體為啥是這種態度?
但現在確實沒有時間,剛才下屬又給豹叔打了個手勢,提醒時間。
「我待會兒還有一場重要的會面,去見一個老朋友。有空咱再聊聊!」豹叔說。
「嗯,豹叔你忙去吧。」
風羿頓了頓,看着豹叔那些強烈的情緒信息,道:
「豹叔,你也注意安全。多留個心眼。」
聽到風羿這話,豹叔忍不住笑了笑,這小子還反過來叮囑他!
「豹叔我明白着呢,不用擔心。」
不知想到什麼,豹叔抬手將自己佩戴的大金鍊勾出來,讓風羿看到金鍊上墜着的一枚銅幣。開玩笑似的,又帶了些安撫的語氣:
「它會保護我的。」
這枚銅幣,是屬於豹叔自己的生肖花錢,曾經給他女兒佩戴過,後來去陽城參加那邊祠堂典禮,遇到風羿,風羿送了一枚新的生肖花錢給他小女兒。
再之後,豹叔又戴回了這枚屬於他自己的生肖花錢。風羿的視線從那枚生肖花錢上掃過,說道:「它並沒有那種功能。」不要過度迷信啊!
「我知道。但是,於我來說,這是一種信念。」豹叔又將銅錢掛墜塞回衣領內。
笑着對風羿擺了擺手,走向不遠處停着的車。
坐進車裏之後,豹叔笑容消失的一乾二淨,臉沉下來,車裏充斥着一種肅殺氣氛。
「走吧。」
幾輛黑色的車,離開酒店,駛過繁華的高樓大廈,拐入某條街道。
這裏沒有高聳的大樓,街道兩旁的建築有些年代了,營業的店鋪做什麼的都有,霓虹燈閃爍,夜間的熱鬧也才開始。繼續往前,臨近街道盡頭的地方,有一條小巷。
外面並沒有顯眼的招牌,但是往常這個時候,這裏會停着許多客人的車輛。今晚卻空得很。
一行開過來的車,停在空地。
小巷口已經有人等着,見到來人,匆匆過來低聲說道:「豹哥,裏面確實只有他一個。」
「嗯,其他人留這裏,ryan跟我來。」
「豹哥,真不讓人跟進去。」
豹哥擺擺手,往裏面走。
走進小巷繼續往裏,燈光並不明亮,略顯陰暗。
打開一扇門,沿着狹窄的樓梯往下走。
這裏有一個酒吧。
只不過今天為了這場會面,並沒有對外開放。
豹哥視線看向樓梯牆面。
牆面上還保留着二十多年前的塗鴉,有他和老朋友們一起塗的,也有更年幼的小孩塗的。
物是人非啊。
收回目光,推開前面的門走進去。
今天沒有別的客人,燈光似乎缺少了一些情調。
吧枱那裏,已經坐着一個人,聽到動靜,拿起一瓶威士忌,倒了兩杯。
跟過來的下屬ryan,在豹哥的示意下,猶豫過後,還是站在門外,掩上門。
門內,只有兩位許久的老友。
小巷外面,更多老式的霓虹燈亮起,白天明不顯眼的街道,在夜裏多了些絢麗。
有着豐富夜生活的人們,說笑着,吵鬧着。
守在巷口的人看着這條街。
小時候看這裏的房子就很老舊。現在看着,還是一樣的
老舊。
二十多年了,這裏似乎也沒有太大的變化。
唉,也不知道豹哥在裏面談得怎樣……
轟!
巨大的爆炸聲在小巷裏面驟然響起。
守在巷口的人被沖得撲倒在地。
顧不上擦額頭的血跡,他震驚地看向巷子裏。
老舊的建築已經搖搖欲垮。
地下酒吧。
室內所有的燈光全滅,一塌糊塗。
豹哥被灰塵嗆得咳嗽。
剛才察覺到不對,已經迅速反應,但還是被困在了這裏。被這位無比信任的老友背叛,還是以這麼激烈的方式,內心之複雜,暫時沒有時間去多想,現在他只有一個念頭——出去!
這裏建築太久了,承受不起這樣的衝擊。
ryan因剛才的衝擊而無法站穩,但狀態比豹哥要好多了過來扶着他:「豹哥,快離開!這裏要塌了!」
周圍一片黑暗,只時不時閃爍的一點火光,能讓他們辨認方向。
拿出手機,屏幕已經裂開,有些功能出現異常但手電筒還能用。
外面肯定有人呼叫救援了,他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儘快從這裏出去!
看不清腳下有什麼,兩人跟蹌地,朝着出口的方向過去。那裏有了晃動的燈光,是外面的人在試圖救援。
巷口外。
停着的車輛,因為這場爆炸而響起激烈的警報聲。人群的尖叫和大喊混雜其中,聽不清在喊什麼。
好像聽到了自己人的聲音,又或者還有其他聲音,聽覺被震得不太敏銳。
思維神經也受到影響,略有些遲鈍。但多年的經歷和求生欲望,還是讓他們準確判斷了出口方位和可能的障礙。
上方不斷有灰塵和殘渣掉落,不知道下一刻會砸下什麼。他們加快了腳步。
越靠近出口,越能聽到外面的人在呼喊着,清理堵在那裏的障礙物。
再快點!
轟——
上方的樓板陡然往下沉,燈架的鋼材發出尖銳而脆弱的咯吱聲,各種新的舊的建材崩裂下墜。
那一刻,他們腦子裏空白了一瞬,以為樓板會直接壓下來。但,樓板往下沉了一段又停住,就在他們頭頂上方一點點停住。
他們腳上未有絲毫鬆懈,依然朝出口過去。
嗡——
戴在脖子上的生肖花錢顫響。
豹哥有些混亂的思緒一頓。他太熟悉這種聲音,曾經為了給女兒證明銅錢會叫,他還特意用工具檢測過許多銅幣。這是一種能量共鳴。
但,為什麼在沒有特定工具激發的時候,它會自己叫?為什麼?
正被下屬攙扶着往外走的豹叔,若有所感,回頭望過去。
呲啦——
電子設備爆出的火花,並不太明亮的光芒一閃而過。但他也看到了,那裏似乎有一個人影。
還有點熟悉……
是誰?
究竟是誰呢?
張了張嘴,想要喊些什麼,卻又像是失聲一般,發不出聲音。
過于震驚,思維太混亂,此刻完全不受控制。
被成功帶出去的時候,豹叔神情還有些恍惚。
轟——
這棟危房終於塌了下來。
周圍的車輛受震而再次發出刺耳的警報聲,車燈閃爍,閃得人心慌。
「豹哥?豹哥你沒事吧?!」旁邊有人喊他。
豹哥微微回神,看着剛才攙扶自己出來的ryan:「你怎麼樣?」
ryan這才
放心擦着頭上的血跡:「我還行,剛才可能因震耳鳴了,一直聽到嗡嗡嗡的聲音,現在好了。豹哥你呢?有沒有耳鳴?」
「……沒什麼事。」豹哥說。
掛墜上,生肖花錢已經停止嗡鳴。
隔着襯衫,他緊緊抓着那枚生肖花錢,手指還在顫抖。ryan見狀以為他不好了,驚呼道:「豹哥!你沒事吧?來人,快來人!」
豹哥擺手:「別叫了!沒事!」
「大家怎麼樣?」他又問。
「都沒事,只兩個有點輕傷,剛才昏迷了,但沒有大礙。」ryan說道。但還是不放心地催促趕過來的醫護人員。
大家性命無礙,豹哥腦子裏現在也沒有那麼多恩怨情仇了,不斷閃現的是剛才在地下酒吧昏暗危急的情勢下,看到的那一幕。
想着,那個火花微弱的光照里那個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
這麼多年的經歷,他自認為辨人很準,就算光線昏暗,也不會認錯!
豹哥抓着生肖花錢的手指顫抖得更厲害,拽過一位一直守在巷子外面的下屬,激烈的情緒衝擊之下,說話都有些不連貫。
「你們看到……看到……風……風羿了嗎?」他問。
「豹哥你說誰?風羿?看到了!」
那下屬沒想到突然被問起風羿,雖不知原因,還是老實答了。
豹哥呼吸一滯,聲音艱澀。
「在、在哪?他在哪?!」
這麼激烈的反應,那下屬還以為這事跟風羿有關呢,也不敢耽擱,立刻拿出手機,翻出朋友圈,然後遞到豹哥面前:「一個認識的人剛才在酒店裏用餐,見到風羿,偷拍了一張……豹哥,他是不是有問題?!」
豹哥眼神愣愣看着手機上顯示的那條朋友圈。照片裏的,確實是風羿,來之前還在酒店見過,也確實是這身衣服,背景也是酒店某樓層vip餐廳。
揉了揉眼睛,他看向發佈時間。就在剛才。
也就是說,風羿不可能同時出現在兩個相隔這麼遠的地方!
你朋友看到的是風羿,那我看到的是誰?
那麼熟悉的身影!
我眼花看錯了?
站在那裏的人,不是風羿?
如果不是風羿,那又是誰?
還是說,當時出現幻覺,其實那裏沒有人?
不不不,有人的,肯定有人!
是誰呢?
他緊緊抓着襯衫下的生肖花錢。
難道……
是先祖顯靈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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