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移星第381章雕龍之心
時間!
對一個人來說,快的時候可說是逝水流年,白駒過隙!
可是對於苦難之人來說,卻是度日如年,一日三秋!
這王貴也是如此,他此刻身在獄中,只是看着滿地的蟑螂、老鼠爬來爬去,周圍走馬觀花一般的人物遊說,就連睡個覺都未曾超過一炷香的時辰,一個腥風血雨中走出來的鐵漢雖說未曾受的大刑,卻是早已被折磨的不堪入目,月白的皂衣白袍也早變得油膩不堪!那王雕更是將他私設刑獄,關押在極為偏遠之地,唐代駱賓王早就有詩《詠蟬/在獄詠蟬》中說: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深。
不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
露重飛難進,風多響易沉。
無人信高潔,誰為表予心?
這詩極能表達人心,你都是牢犯了,又有誰能信你的心?
只是王貴起初還是堅信大哥回來救自己的,不過隨着時光推移,這信心卻是越來越低,而王雕為了摧毀他的信心,有不斷的將與自己交好的岳家兄弟弄進獄中,許以重利,然後一個個的放出去,三人成虎事多有,眾口鑠金心怎安?這幾日下來,諾大的一個漢子,就變得形銷骨立,枯瘦如柴!
當必選題變成了選擇題,人心就會彷徨,而王貴更是如此,在他的眼中,這招與不招似乎已經可有可無,而王雕雖然喜在眉梢,卻還是想再加一把火,直將王貴的老父,妻兒都拘押進了臨安!
這邊風雨兼程,火急火燎,那邊何鑄卻是進了皇宮,只是不巧的是聖上今日身體抱恙,連人都見不得了,真是病得時候!而何鑄只好退而求其次去見秦相爺,相爺倒是在,身體也永遠都是那麼康健,只是態度倒似是啞了一般,何鑄這邊慷慨陳詞,那邊卻只是嗯嗯啊啊,甚至最後還是只拿手指了指廳堂之上,笑道:「伯壽一路辛苦我是知曉的,來來,切莫着急,本相這裏別的沒有,這雨前春還是極好的,伯壽切不可錯過,你說的這些本相都是放在心上的,不過本相這些時日一直在操勞這和議之事,卻是不曾分心,也不曾監管,倒是疏忽了,唉,就連聖上也是聖體欠佳,這滿朝武將,一個個號稱無敵,可是這大敗虧輸,一潰千里又有誰來承擔?四路大軍啊,十七八萬的兵力,如今只剩得兩三萬,這長江防線綿延千里,卻又誰來承擔?何大人啊,你我都自負為國之棟樑,秦某雖然不才,當年也是曾將金兀朮小兒罵的狗血噴頭之人,這一腔熱血也還是有的,不過縱有人血滿腔又有何用?能當百萬雄師麼?能退千萬虎狼麼?伯壽啊,還是多想想吧,莫要誤了你我前程、百姓前程、國家前程啊!」
秦檜如此苦口婆心,何鑄卻是大怒:「相爺這是說的哪裏話?越是國家安危,越顯我輩風骨,這強敵未滅無故戮一大將,失士卒心,非社稷之長計。何況這次大敗,豈是鵬舉之責?實是虛報強攻,用人不明之責,怎麼可以賴在岳大人的頭上,這不是隔靴撓癢麼?真是荒唐、荒唐至極!」
暈,感情我這是雞同鴨講啊!秦檜不禁心下大怒,臉上卻是不好發作,有心將金國那殺飛和乃成的文書拿出,不過體面何在?卻是不能,只得強笑道:「何大人一身風骨會之真是受教了,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過此等國家大事,本官豈能做主?自有聖上裁決,何大人切莫心急,聖上雖然龍體欠安,不過畢竟年歲強盛,想必幾日就會好的,到時何大人親自與聖上分說也是不遲,本相這裏還是繁忙,就不與何大人敘說了,請........!」
請!何鑄無奈,真是豎子不堪為伍啊,當下惱怒的一揮衣袖,徑自回去,而秦檜卻笑笑,自是乘了轎子前往宮中,那趙構其實那有什麼病,不過此時沒病也是要有病的,否則這耳根還想清靜麼?就是如此躲懶,那宮外幾日也早曬暈了好幾百號人,各地方上書彈劾的奏章更是如雪片一般的請上,這自古以來為國請命之人有豈在少數?
只是各花入各眼,越是彈壓,越是反抗,這高宗心裏就越是不好受,誰想殺人啊?朕不是沒辦法了麼?真是混賬,朕一生泥馬渡江你們在哪裏?漂泊海外時你們在哪裏?三軍大敗時你們在哪裏?千里防線只剩小貓兩三隻你們在哪裏?
如今卻來逼朕,兵敗山倒你們看不見,千里塗炭你們看不見,這時你們卻看見了?中興中興,這十三戰功你們卻看見了,不殺!不殺朕這基業卻怎麼保得住?就靠你們這雪花奏文,就靠這百萬老弱婦孺?就靠這滿朝文武?不是做夢麼?
這麻杆打狼兩頭怕的道理,人身在局中往往都是不自知的,其實那是大金更是自顧不暇,大金那邊更是群王蠢蠢欲動,金兀朮連鎮壓都是鎮壓不住,只是高宗哪裏知曉?他憤怒的將何鑄的奏章文呈一把撕得如蝴蝶飛舞,身子如同憤怒的野獸一般的不住走來走去,秦檜心下偷笑,嘴上卻惶恐的連連磕頭:「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啊.......!」
只是這怒卻如何息得了,高宗聞言更是暴怒,不禁大吼道:「混賬,都是混賬,死,死,你們都要死!朕要你們死.........!」
暈啊,君無戲言啊!當時宮中的打扇的,執衛的頓時跪了一地,那是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個,只是驚呼道:「聖上息怒,聖上息怒啊!」
唉!盛怒像是潮水一般的退去,高宗看着滿地的宮女妃嬪,侍衛太監,真是悲從中來,不可斷絕:「罷了,罷了!秦愛卿,一切由你去辦吧,只是不可牽連過重,這國家社稷本已飄搖,朕卻是不希望再經風雨了...........!」
是!聖上!秦檜一面惶恐的爬起來,一面請示道:「聖上,只是這伯壽太過剛烈,不予配合,微臣卻不知如何是好啊,莫不如...........!」說完重重的一揮手,那意思已然是不言而喻!
高宗卻是重重的嘆息道:「會之啊,切莫如此,你等都是同朝為官,豈可行這無妄之事?唉,宣旨:何鑄舉行孝廉,學識過人,深得朕心,今升為端明殿學士、簽書樞密院事,特此!」
吾皇聖明!秦檜得了聖旨,卻是再次請示:「只是聖上,如今這大案未斷,卻是何人接手為好?」
高宗深深的看了秦檜一眼,隨即無力的擺擺手道:「一切皆有會之辦理便是...........!」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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