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川商街,也就是浙川城南門和北門之間的那條街。
這名字,也是朱器圾給取的。
這會兒,這裏已經成為整個南陽最繁華的街道了。
原本,朱器圾只是不想商鋪空着,所以,他不但將兩邊城門口四個最好的商鋪給老丈人做了糧、油、鹽及乾貨的總號,還給手下親信每人開了個店。
比如,給孫洪亮開的老孫家麵館,給李萬雄開的老李家茶館,給劉忠和開的老劉家文房四寶,給畢懋康開的南都字畫,給宋應星開的六朝古玩,給趙正道開的鴻運酒樓,給孫繼文開的萬福客棧等等。
這些,都不需要他們掏錢,也不需要他們自己來管理,范心怡自然會從流民中挑出有相關經驗的人來打理。
而且,朱器圾還承諾,每年都會給他們一半的利潤當分紅,剩下一半,就當租金了。
至於剩下的商鋪,他乾脆讓所有縫衣匠全部搬過來,合夥開了一大串的成衣店,收益也是對半分,沒收益也沒關係,反正他管飯。
這年頭,還沒有出現過整條街上到處都是成衣店的呢,而且,因為男人和小孩成衣的款式並不多,唯有女人的成衣樣式繁多,數之不盡,所以,這條街上的成衣店大多是女式成衣店。
這下,可就不得了了,什麼地主鄉紳,什麼土豪富商,只要來過浙川的,都會好奇去逛一逛,也有人會給家裏的女人買幾件好看的成衣。
漸漸的,浙川商街的名氣就傳出去了,南陽,幾乎所有有錢人家的女人都想來逛一逛。
這女人一多,男人自然也多了起來,浙川商街竟然就這麼奇蹟般的繁華起來了。
後面,寧丑旦和寧秀兒父女一看這地方人流比較稠密,什麼樣人都有,正是培養密探的好地方,乾脆就跟朱器圾說了一下,讓手下密探在街上擺了很多小攤。
什麼水果攤、燒餅攤,什麼炸土豆條的、烤紅薯的,什麼吹糖人的、捏麵人的,什麼賣飾品的、賣胭脂水粉的等等,只要其他地方有的,這裏幾乎都有。
這一下就更不得了了,南陽有錢人家的小孩都哭着喊着要來玩,整條街上簡直是人流如織,熱鬧非凡。
浙川商街能發展如此之快,就連朱器圾都沒想到,甚至,每次馬瑞伶來玩的時候,都要拉着他逛好幾回呢。
這天,馬瑞伶兄妹又跟着送鹽的隊伍來了,這街好久沒逛了,那自然是必須逛逛的。
朱器圾無奈,只能帶着一大家子人,陪着她逛逛了。
還好,認識他們的人都知道,王妃娘娘喜歡逛街,而且,朱器圾也說過了,看見他們逛街,不要大驚小怪的,也不要多禮,大家該幹嘛幹嘛就行了。
所以,街上認識他們的人都只是偷偷瞟一眼便干自己的事情去了,至於不認識的,大多也就多看幾眼而已。
馬瑞伶逛了好一陣,突然覺着肚子有些餓了,於是便拉着范心怡來到她最愛吃的滷味攤前面。
這擺攤的都是密探,自然認識王妃娘娘,都不用她開口,擺攤的婦人便親切的招呼道:「娘娘,今個還是吃鹵豬腳嗎,您想來幾片。」
馬瑞伶擦着口水點頭道:「嗯嗯,給我來兩片,對了,心怡,你想吃什麼,還是豆腐皮嗎?」
很快,兩片香噴噴,熱乎乎的烤豬蹄子便來到了她的手中,把她饞得啊,張嘴就是一頓啃。
這兩片豬蹄子可不是兩塊,而是完整的兩片,合起來就是一個大豬蹄子!
後面正跟朱器圾聊遼東局勢的馬祥麟見狀,連忙抬手道:「伶伶,別吃這麼多啊,等下就吃飯了。」
馬瑞伶朝他翻了個白眼,嘴裏嘟囔了一句:「爪子嘛,哈戳戳。」
然後,便擁着范心怡往前走去。
呃,馬祥麟抬手愣了一陣,這才尷尬的跟着大笑不止的朱器圾往前走去。
馬瑞伶這邊,豬蹄子還剩下一塊呢,猛然間又看到個喜歡的東西。
她忍不住歡呼雀躍道:「哇,心怡,你看,那裏又多了好多好玩的面人啊。」
范心怡見她這天真的模樣,忍不住笑道:「姐姐喜歡哪個?」
馬瑞伶擁着她邊往前走,邊有些迫不及待的道:「當然是孫悟空啦,心怡,你喜歡哪個?」
范心怡脫口道:「我喜歡那個紅孩兒。」
馬瑞伶立馬天真的笑道:「哈哈,紅孩兒,心怡,你是想要寶寶了吧?」
范心怡聞言,不由捂着臉嬌羞道:「哎呀,姐姐,你說什麼呢?」
突然,一個身影竄到范心怡前面,張開雙臂,賤笑道:「小美人,要不要我幫你生個寶......,啊。」
他話還沒說完,馬瑞伶已經把范心怡拉懷裏,抬腿就是一腳踹過去。
「少爺!」
一陣驚呼聲響起,緊接着,便是「鏘鏘鏘」一陣拔刀之聲。
這油頭粉面的公子哥後面竟然跟了好幾個護衛!
哼,敢調戲心怡。
馬瑞伶把范心怡往身後一扳,擼起袖子就要上去揍人。
馬祥麟連忙竄上來,拉着她問道:「伶伶,等等,這是怎麼了?」
馬瑞伶氣呼呼的道:「那傢伙剛想抱住心怡,嘴巴還不乾淨。」
踏馬的!
跟上來的朱器圾聞言,頓時火冒三丈。
什麼東西,竟然敢跑浙川來調戲本王的王妃,想死啊!
這時候,人群已經散開了,他們前面就是四個護衛打扮的人護着個穿的花里胡哨的公子哥兒。
不過,這時候,那公子哥貌似已經被馬瑞伶一腳給踹暈了。
帶着四個護衛就敢來浙川撒野?
此時,擺路邊攤的人都暗暗開始準備了。
捏麵人的,默默的抓起了一包麵粉。
烤紅薯的,默默的鏟了勺紅紅的木炭。
賣燒餅的,默默的從擀麵杖中緩緩抽出一根尖刺。
炸土豆條的,默默拿起兩塊抹布,包住了油鍋的耳朵。
......
只要朱器圾一揮手,這五個人不死都得脫層皮。
朱器圾正要把手抬起來,黑紗蒙面的寧秀兒突然如影隨形的附身上來,低聲道:「王爺,這傢伙身份不一般,他身上的袍子是定州緙絲做的,一件最少得上千兩。」
臥槽,有錢怎麼了,只要你不是太子朱常洛,本王今天就要弄死你!
朱器圾目露凶光,正要下令動手,趙正道連忙上前勸道:「王爺,別衝動,先搞清楚對方的身份再說。」
說完,他直接揮手道:「國棟、國梁,你們上去,把那些護衛收拾下,別弄出人命啊。」
趙國棟和趙國梁兄弟聞言,當即拔刀衝上去「啪啪啪」就是一頓拍,很快,四個護衛便被他們拍翻在地,只剩下哼哼了。
朱器圾氣呼呼的上前,盯着那躺地上的公子哥兒,只恨不得上去再踹幾腳。
寧秀兒見狀,連忙朝旁邊茶館的一個夥計使了個眼色。
那夥計心領神會的端過來一碗剛倒不久的熱茶。
朱器圾接過熱茶,毫不猶豫的往那傢伙臉上一潑。
「啊!」
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響起,那人挺屍般的從地上坐起來,使勁往臉上抹了一陣,這才怒嗎道:「誰,誰他嗎用開水潑我?想死啊!」
朱器圾冷冷的道:「你又是誰,敢跑這來撒野。」
那人回過神來,看了朱器圾一眼,又貪婪的看了看朱器圾身後不遠處的馬瑞伶和范心怡,隨即威脅道:「識相的,把那兩個女人送給我,不然,我宰了你們!」
臥槽,這傢伙,腦子進開水了還是怎麼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19s 3.8365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