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秀兒興許就是那傳說中的江湖兒女,一點也不拘小節,認定了是朱器圾的人之後,她好像就沒什麼顧忌了。
她跟着朱器圾走進小樹林一看,少了一匹馬,當即便提議道:「王爺,不若我們同乘一匹吧?」
好啊!
朱器圾當即麻溜的翻身上馬,張開雙臂,歡呼道:「來吧,秀兒。」
寧秀兒也不含糊,一個飛身便躍上了馬背,坐進朱器圾懷裏。
這一路,把朱器圾興奮的,都無法形容了。
不過,等他們抄小路回到李家村,換上自己的衣服,準備回王府的時候,朱器圾卻有點怕怕了。
他現在是家裏有隻老虎,石柱還有隻老虎,這再莫名其妙的帶只老虎回去,范心怡吃醋怎麼辦?
要知道,一山不能容二虎。
他這山上好不容易容下了兩隻老虎了,還來第三隻!
回去的路上,他忍不住附耳道:「秀兒,我已經娶了一個側妃了,就是南陽范家范榮的女兒,你應該知道吧?」
寧秀兒回過臉來,跟他臉對臉道:「我知道啊,怎麼了?」
你知道你還這麼一臉無所謂的樣子?
你這是太天真還是膽兒太肥啊?
朱器圾小心的問道:「你不會跟小怡鬧彆扭吧?」
鬧什麼彆扭?
寧秀兒淡淡的道:「鬧彆扭?鬧什麼彆扭?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嗎?」
我該怎麼做?
我怎麼知道啊!
朱器圾無奈道:「你說,我該怎麼做?」
寧秀兒還是淡淡的道:「我是什麼身份,你為什麼要娶我,直接說不就行了。」
呃。
這個。
好像是個不錯的辦法。
很快,一行人便打馬來到王府內院。
這麼明顯的馬蹄聲,范心怡自然是早就聽到了,所以,朱器圾一行剛進入王府內院,范心怡便已經迫不及待的迎上來了。
這!
王爺懷裏怎麼有個女人?
范心怡當場就愣住了。
朱器圾見狀,連忙翻身下馬,湊上前去,附耳低聲道:「小怡,她叫寧秀兒,是錦衣衛密探,我們搶死太監銀子的事被她查到了,沒辦法,我只能把她娶了,這樣,她就不會回去告密了。」
錦、錦、錦衣衛密探!
范心怡嚇得花容失色道:「她真不會跑回去告密了?」
朱器圾裝作自信滿滿道:「放心,只要她成了我的女人,我完了,她也得跟着完蛋。」
懂了!
范心怡連忙擠出一副笑臉,上前親切的挽着寧秀兒的小手道:「原來是秀兒妹妹啊,歡迎,歡迎。」
嗯,這位范家大小姐果然如同傳聞般的蘭心蕙質。
寧秀兒假裝尷尬道:「姐姐,妹妹不請自來,還望姐姐多多擔待。」
啊。
哈哈。
范心怡假笑道:「啊,哈哈哈哈,妹妹說笑了,姐姐高興還來不及呢。」
嗯,算你識相。
寧秀兒突然撇開范心怡,一把拉住朱器圾的手,一本正經道:「王爺,我有點事跟你商量一下,要不,我們去房裏說?」
啊?
什麼情況?
你有什麼事不能在外面說?
什麼房?
臥房嗎?
大白天的,這樣不好吧?
朱器圾愣了一下,這才尷尬道:「哦,有事啊,好,我們去書房說,小怡,秀兒第一次來,你去廚房,讓人多做點好吃的。」
說完,他便拉着寧秀兒往書房狼狽而去。
范心怡一看他這樣子,不由暗自心焦道:「我的小王爺,你這又是發什麼瘋啊,你怎麼把個錦衣衛密探給娶回來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朱器圾這會也雲裏霧裏呢,他根本就不知道寧秀兒這是什麼意思。
他拉着寧秀兒的小手走進書房,小心的把這位小美女扶范心怡坐的椅子上,這才坐下來,滿臉不解道:「秀兒,什麼事啊?」
寧秀兒瞟了他一眼,嬌羞道:「我們的婚事啊,王爺,你準備什麼時候跟我成親啊?」
我去,你怎麼比我還急?
難道,你真看上我了?
不可能吧!
雖然,這世界上有一見鍾情這一說,但是,我在你眼睛裏看不見痴痴的愛戀啊!
你到底想幹嘛?
朱器圾小心的問道:「秀兒,你為什麼這麼急着成親啊?」
寧秀兒聞言,痴痴的看着他,憂傷道:「我爹身上的傷,你也看到了,他天天被傷痛折磨得死去活來,我這心裏,那簡直就跟刀刮一樣的疼啊,王爺,我們趕緊成親吧,成親了,我就能厚顏無恥的問你討點錢,給我爹療傷了。」
啊?
原來你是為了買藥給你爹療傷啊!
朱器圾忍不住好奇道:「你爹的傷還沒好嗎?」
寧秀兒淚流滿面道:「王爺,你也看見了,我爹,那一身,全是口子啊,雖然表面已經沒有問題了,內里卻是經脈錯亂,骨肉重創,嚴重的很,他現在都不能跟人動手,一動手就會引發內傷,疼到難以忍受,疼到噴血啊!要不,你以為,就李萬雄那身手,能輕易擊敗我爹?」
這!
朱器圾還是忍不住好奇道:「這麼嚴重的內傷,還能治好?」
寧秀兒還是淚流不止道:「只要多買些名貴藥材,調理個一年半載,不說完全治好,至少,我爹爹不會再疼得在床上打滾,睡不着覺了。」
這!
怎麼感覺有點乘人之危的味道。
朱器圾想了想,隨即坦然道:「其實,你不必為了你爹的傷而屈身於我,你哪怕不嫁給我,你爹的上,我也會出錢治的。」
寧秀兒痴痴的看着他,淚眼婆娑道:「你知道治我爹的傷需要多少銀子嗎?」
朱器圾豪爽道:「多少,你說。」
寧秀兒小心的看了他一眼,這才咬牙道:「王爺,我也不瞞你,我爹這傷勢,好好調理一年,最少需要幾萬兩銀子,如果要完全治好,最少需要十幾萬兩銀子。」
臥槽,什麼藥,這麼貴的!
朱器圾忍不住咋舌道:「你爹的傷,需要些什麼藥來治啊,這麼貴的,這年頭藥價也在瘋長嗎?」
寧秀兒抹了把眼淚,隨即掰着手指頭,認真的道:「野山參,大補元氣、復脈固脫、補脾益肺、生津安神,百年以上的,最少需要幾百兩一顆。」
好吧,這個,的確沒錯,野山參,就這價。
朱器圾微微點了點頭,以示認同。
寧秀兒又掰着手指頭繼續道:「靈芝,補血益氣,護心養肝,清血化瘀,不說千年份的,百年以上的,最少需要幾百兩一顆。」
好吧,這個也沒錯。
朱器圾默默點頭。
寧秀兒又掰着手指頭繼續道:「虎骨,祛風通絡,強筋健骨,幾百兩一根都不一定買得到。」
呃,好吧,朱器圾只能繼續點頭。
寧秀兒又掰着手指頭繼續道:「珍珠粉,生肌怯火,養肝延壽,一兩,也是幾百兩銀子。」
呃,好吧,這療傷怎麼盡用些貴的藥?
寧秀兒又掰着手指頭繼續道:「熊膽,消炎鎮痛,清熱解毒,一個,也是幾百兩銀子。」
我去,這年頭,藥價是真滴嚇人!
朱器圾無奈的嘆息道:「那我們還是趕緊成親吧,不成親就這麼花錢,趙伯和孫伯估計會瘋掉的。」
他真不是貪圖美色,也不是想乘人之危。
如果寧秀兒是王妃,他這麼花錢給岳丈療傷還說的過去。
如果寧秀兒還只是口頭上答應,沒有實際行動,不跟他成親,他這麼花錢,趙正道和孫繼文真會瘋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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