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結束的時候,不是有拉歌會嗎?還有迎新晚會啊,我們提前來了,還有幾天的綵排時間呢。這幾天我都在這裏。」李曼看着柳誠一臉色魔的模樣,就知道他又想歪了,稍微解釋了一番。
柳誠笑着摸了摸後腦勺說道:「啊,這樣啊。」
「這兩天在這裏,有沒有跟那些學妹們好好交流一番,認識下新同學啊?」李曼和柳誠漫步在基地的土路上,她踩着路燈穿過葉片之間的影子輕聲問道。
柳誠十分確信的說道:「沒有,我們第二天就被拉到了這裏,男女隔離分開訓練,好嘛,高圍牆,鐵柵欄。我們見到的唯一雌性生物,還是炊事班養的豬,太難了。」
李曼聽聞展顏一笑:「現在紫荊華庭那邊正在進料,我可以隨時離開基地,你要買什麼,可以跟我說哦。」
「沒什麼要買的,這裏什麼都有。倒是你兩頭跑,辛苦你了。」柳誠略有些心疼的說道。
李曼總是這樣,悄無聲息的付出着,讓柳誠心中那若有若無的罪惡感,無處安放,只能丟掉。
沒地方放,自然要丟掉。
李曼搖頭說道:「不辛苦,算不得什麼。」
愛上了這麼個人,辛苦的還在後面。
現在還是體力上的辛苦,以後的日子,還有心力交瘁的時候。
她心裏有數。
李曼小拇指勾着柳誠的小拇指,一甩一甩的說道:「你們真的是太衝動了,抱怨兩聲也就算了,還組織人頂帖,他要幹嘛,像貼吧一樣,爆吧嗎?」
爆吧?
好有年代感的詞。
「你不知道,本來我們八字班就對你們可以在操場軍訓就是一片唏噓。你們這一組織頂帖,八字班都立刻動了起來,好傢夥,水木社區管理員直接拉電閘了。」
柳誠倒是無所謂,兩輩子頭一次摸到了真槍,他對這些訓練都很新奇。
其實學生的抱怨,多數都是對軍訓無聊的抱怨,什麼新鮮事物都接觸不到,軍訓和高中開學如出一轍,當然會怨聲載道。
你看現在天天拍空倉,拉槍栓,那些個男生們,在靶場哪一個不是嗷嗷叫。
嘴上說着軍訓苦,軍訓累,訓練場上對槍械愛不釋手。
尤其是韓澤宇,挑個腳上的氣泡還要比劃一下。
男人的快樂十分簡單,槍械是他們xp系統里的重要一環,但是槍油這東西真的可怕。
柳誠想到了一件趣事,笑眯眯的說道:「你不知道我們宿舍那個王柯然,頭髮太長了,可能是太熱了,他跑到了基地的理髮店,把頭髮剪成了寸頭。」
「還有個同學,學習怎麼保養槍,手上的槍油沒擦乾淨,就去上廁所,結果進了醫務室,半個多小時才停止了嚎叫,也不知道是叫喚的沒力氣了,還是習慣了。」
李曼眉頭緊蹙的說道:「什麼意思啊?」
柳誠小聲的解釋了一下,李曼的耳朵通紅,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槍油腐蝕這種事,他也是兩輩子頭一次聽說。
人沒事,但是真的疼啊。
那個哀嚎聲,從隔了一個足球場的醫務室,一陣陣的傳出來,從高亢到最後的嗚咽聲,就知道有多疼了。
那個同學居然被反派人設的教官們,仁慈的放了半天的假。
可想而知,教官們對他這種行為,抱有了多麼大的同情。
柳誠和李曼聊了一個多小時的天,也不覺得無聊,李曼聽到了宵禁的號聲和鈴聲,站在昏黃的路燈下,抬着頭看着柳誠,笑眯眯的說道:「我該回去了。」
「抱一下。」
彼此聽到了心跳,那是心動的聲音。
「我走了。」
柳誠一把拉住了李曼,手很自然的端住了李曼的腦袋,在她嘴唇上輕輕觸碰了兩下,然後開始長驅直入。
「站不穩了。」李曼扶着柳誠的胳膊,聽到第二遍宵禁的聲音,耳朵通紅的說道:「你趕緊回去吧,我站一會兒,要不然你該被罰跑圈了。」
「跑就跑唄。」柳誠無所謂的說着,看着昏黃路燈下的李曼的臉龐,她又在用她的美貌在殺人。
「唔!嗚嗚嗚…」
……
「跑吧,十圈,四千米。」負責柳誠連隊的教官,站在操場上,舉這個大手電,滿臉無奈的說道。
經過了兩天的紀律訓練,學生們都已經養成了應激反應,膽敢堂而皇之的違反規定的,大概就只有柳誠這麼一個膽大包天的人物了。
柳誠活動了下身體,慢慢的在校場上,跑了起來。
他時不時的擦着額頭的汗,最後兩百米的時候,忽然開始了衝刺,風一樣的跑過了教官。
慣性之下,他跑了老遠,才氣喘吁吁的扶着膝蓋,站着休息。
「體力蠻好的嘛,不錯。」教官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還能動不,能動就滾回宿舍去。」
探照燈下,教官和柳誠的身影被拉了很長很長。
次日的清晨依舊是陽光明媚,絲毫沒有下雨的意思。
大概是同學們的誠意打動了上蒼,艷陽高照的炙烤着大地,整個軍訓期間,都是熱到汗流浹背。
教官站在靶場上,拿着一把槍,說道:「你們已經經過了為期兩天的瞄準訓練,今天準備進行實彈訓練,掌握輕武器射擊,是新兵訓練手冊的軍事要求。」
他大聲的吼道:「依據上級指示,要把你們訓練的如同小老虎一樣,老虎,就要有老虎的樣子!」
「100米頭靶射擊,150米胸環靶射擊,200米半身靶射擊,分別採取臥、跪、立三種姿勢,注意姿勢。我先先演示一遍,大家注意看。」
拉栓、上膛、瞄準、射擊,動作整齊劃一,一氣呵成,槍響靶落。
教官再次站到了學生的面前,拿着一塊秒表說道:「我用了53秒的時間,用了43發子彈,擊落了40個靶位,並沒有做到彈無虛發。」
「現在我們假設敵方一個排的兵力,共計四十人,在距離我方陣地兩百米發起了對我陣地的衝鋒,我軍僅一名戰士在掩體內阻擊,他手裏之後四十發子彈。」
「敵人只需要一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衝到手榴彈可投擲的位置。請問,我軍這名戰士,是否能夠完成阻擊?」
「趙振垚!你來回答。」教官擲地有聲的喊道。
趙振垚猶豫了下大聲的說道:「報告,我認為,不能!」
那是人幹的事?
彈無虛發,可能嗎?
他們教官在他們眼裏就是無所不能的兵王,他打靜止靶都不可以,更惶恐敵軍是移動靶了。
「事實上,我也不能。」教官示意趙振垚歸隊,肯定了趙振垚的回答。
承認自己沒本事,對教官來說是一件很羞恥的事。
他大聲的說道:「我在現在光學瞄具的幫助下,新式機槍的三十發彈夾容量,固定靶,可以在一分鐘內,打完四十發子彈,但是我無法完成阻擊,因為我打的是靜止靶。」
「可是在某次西南作戰任務中,我軍的一名同志,就完成了這一壯舉,只有了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四十發子彈,擊斃了四十名印…敵軍。」
「而他使用的槍械,是56式半自動步槍,瞄具為機械瞄具,這種步槍的彈夾只有十發子彈,在這次作戰中,他一共壓了三次彈夾,每次壓彈夾的時間為2到3秒。」
「他做到了,而且在全軍大比武中,在所有人面前,在四十秒速射項目上,奪得了冠軍。」
教官講完,罕見的沒有訓話,而是留給了同學們無限制的遐想空間。
除了愛國教育以外,也在告訴學生們:
為人所不能,方為勇者。
柳誠看着教官認真的模樣,知道他所言非虛。
在專業領域做到了極致,在別人眼裏,就是讓人看不懂的存在。
比如柳誠在眼下的網絡安全領域,別人就看不太懂。
網絡安全同樣是有立場的,互聯網的確是一個自由的世界,但是使用互聯網的人,也是有立場的。
就像科學是無國界的,但是科學家有。
在軍事基地里,唯一的一項娛樂活動,就是打撲克。
柳誠也學會了天南海北的打牌的規矩。
「對k,已經沒有尖兒了!我這對兒最大!」
韓澤宇扔出了一對梅花k,他們在玩名叫「升級」的撲克遊戲,不得不說,這玩意兒柳誠玩了幾圈,居然覺得非常有趣。
趙振垚猶豫了下,扔出了一對笑眯眯的說道:「對三,斃一下。」
「啊?」韓澤宇大感疑惑的看着牌,有些懊惱。
柳誠笑眯眯的看着這一幕,扔出一對七管住了趙振垚,贏下了這二十分,韓澤宇才鬆了一口氣。
「哈哈,贏了,贏了!」韓澤宇將二十分拿下,非常開心。
「柯基,你知道這個基地,怎麼翻到對面女生訓練場嗎?」柳誠不再打牌,問着消息靈通的韓澤宇。
王柯然眼睛放着精光說道:「知道,誠哥要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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