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沈墨疑惑地眨眨眼:「沒什麼情況呀,就是同學嘛。墨子閣 m.mozige.com」
她掰着手指說道:「他跟我是同桌,我們班的班長,年級第一,就是不愛認真聽講。」
「老師在上面講課,他總愛在下面自己看書,但是老師講的他又都會,我覺得他好聰明啊!」
「還有還有,他家不是沒錢嘛,他就每天早上騎自行去街裏面買包子,給很多好多人帶,有三四百個包子。」
「我問他為什麼,他說買得多就便宜,這樣就能把他的早飯錢掙出來了……奶奶你別告訴別人啊,你要是說出去了,可能很多人就不會找他買包子了。」
老人笑着點點頭,認真答應道:「好,奶奶不跟人說。」
沈墨歪着頭想了想,道:「其他的……嗯,長得好看。」
「這個優點好。」
老人臉上笑意擴散,又問:「他今天為什麼來你嬸嬸家啊?」
「還書呀,我不是跟您說過了嘛。」
「還有別的事情嗎?」
沈墨搖搖頭,老人表情像是思索了一下,自語道:「家裏在農村,境況不大好……」
沈墨疑惑地問:「奶奶,怎麼啦?」
「沒事。」
老人笑着搖搖頭,沈墨道:「沒事的話我過去啦,不然房長安到了,見嬸嬸跟叔叔都不在,肯定覺得我騙他。」
老人笑道:「你給叔叔家裏打個電話,說一聲不就可以了嗎?」
沈墨咬着嘴唇,倔強地道:「我不,我要去等他。」
「好吧,奶奶陪你一塊去。」
彭漱玉嘆口氣,牽着孫女的小手站了起來,朝裏面喊:「梁姐,我跟墨墨出去一趟。」
「誒!」裏面傳來婦人的應答聲。
彭漱玉先去換鞋,沈墨跟在後面道:「很近啊,我都這麼大了,又不會被人拐跑,奶奶你不用去了,外面還熱呢。」
彭漱玉笑道:「奶奶也要活動活動,不能整天在家裏面坐着,走吧。」
沈墨這才讓奶奶牽着手,一塊走出家門。
鎮上並無幹部大院,許多人都是「走讀」,住在縣上,來這邊上班,沈葆國因為在鎮上任職時間比較長,且已近退休年齡,就在鎮上買了套房,與沈誠言家不過幾分鐘的路程。
一老一少很快來到沈誠言家中,沈墨見房長安還沒到,放下心來,本以為奶奶把自己送過來就要回去,彭漱玉卻一塊到客廳坐下來了。
阿姨忙着給倒茶,彭漱玉笑道:「不用忙,我就坐坐,看看墨墨那個同學就回了。」
沈墨奇怪地問道:「奶奶看房長安幹嘛呀?」
彭漱玉笑道:「你總提起,奶奶好奇唄。」
事實自然並非如此。
沈墨自小就跟着爺爺奶奶長大,這些年過得安安穩穩,她的父母在外地經商,生意場上原本也不會有什麼事情能牽扯到她。
然而自今年初傳出沈墨舅舅要調任雲龍市的風聲後,竟然就有些神通廣大之輩,能費盡心思、處心積慮地安排着借她一個小孩子來拐彎抹角地來拉關係。
這事說起來可笑,自然也沒有什麼效果,卻給老夫妻倆都敲了個警鐘。
雖然並未對沈墨有什麼傷害,但從小身邊就有這種意圖叵測之輩,又是個女孩子,毫無疑問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好事情。
彭漱玉本就心細,左右無事,因此哪怕明知道這個房長安不大可能有問題,為求心安,仍然親自過來排個雷。
祖孫倆在一樓客廳人下了一局象棋,正重擺棋子的時候,就聽見院裏面傳來自行車的聲音,沈墨輕輕「啊」一聲,道:「肯定是房長安回來了。」
站起來出門,果然看到房長安把自行車停在了院中,歡喜叫道:「房長安!」
房長安一路騎的腿酸,好容易踩着地,覺得大地格外的親切,見沈墨迎出來有點意外,笑着應道:「你怎麼在這?程老師呢?」
「嬸嬸跟叔叔去市里了,要四點多才能回來,我給你打電話,你已經出發了,我就來這裏等你了。」
沈墨說着經過,見房長安拿出前車籃的一袋蔬菜,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啊?」
「菜啊,黃瓜、豆角、番茄、青椒,還有玉米和花生,你不認識?」
小姑娘撅嘴道:「我認識啊,我是問你帶它幹嘛?自己做飯嗎?」
「我爸媽聽說我來程老師家裏借書,還吃飯,覺得過意不去,就從地裏面摘了點蔬菜,算是一點心意,都是我臨走的時候跟我爸一起去摘的,很新鮮。」
彭漱玉坐在客廳裏面,聽着外面的對話,臉上流露出些許輕鬆而溫暖的笑容。
接着又聽那個男生道:「哦,對了,還有一個螞蚱,我摘菜的時候,從我家地里拔的草編的,特意準備送給你的,喜歡不?」
老人臉上笑容僵了僵,隨即又再次失笑。
阿姨聽到動靜,也走了出來,有點拘謹地看看老人,彭漱玉笑了笑,示意她出去接一下。
阿姨還記得房長安,出去後看看他拎着的東西,笑道:「都是地里剛摘的嗎?那感情好,你程老師最喜歡吃拍黃瓜,新鮮的好吃……」
房長安笑道:「那我下周再帶,我家地頭換茬種的,應該還有新的。」
阿姨把兩個袋子都接了過去,房長安伸手想把書包從沈墨那拿過來,小姑娘卻已經先拿着進屋了。
房長安在門廳鋪着的地墊上跺了跺腳,跟着走進客廳,就見一個看着四五十歲的老婦人隨意而端莊地坐在沙發上,臉上帶着微微的溫和的笑意打量着自己。
沈墨回頭朝他笑道:「這是我奶奶。」
房長安心思電轉,並未刻意偽裝,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微微欠了下身,道:「您好。」
「你也好。」
老人和善地笑笑,「下次回到家代我們向你父母道聲謝。」
「誒。」
房長安笑着應了一聲,並沒有客套,也沒說更多的話。
他並不知道太多的事情,但沈誠言和程夢飛單獨居住,老人今天出現在這裏,有一定可能是因為沈墨而特意過來看自己的。
在這種未知情況下,謹慎為上,少說少錯。
老人打量着他的表情,笑道:「先去洗把臉。」
今天不算熱,不過房長安騎了十多里路,臉上還是有些汗,先到一樓的衛生間去洗了把臉,用紙巾擦了擦臉,重新出來。
老人坐在沙發上招招手,笑道:「坐下。」
「誒。」
房長安走過去,見自己的書包被放在老人對面的西側沙發上,沈墨與老人都坐在東側。
彭漱玉打量着這個出身貧苦的小小少年,心裏面有些許驚訝。
十二三歲的年齡,原生家庭的氣息幾乎能遮蓋住整個人,但她在眼前這個小小少年身上,看到的更多是一種內蘊的積極向上的朝氣,除了那身乾淨卻有些舊的衣物,幾乎很難找到周圍貧困農村家庭的痕跡。
她笑着問道:「喝茶葉嗎?」
房長安道:「也喝。」
彭漱玉笑笑,喊道:「阿姨,倒兩杯茶來,還有茶葉吧?」
「有呢。」
阿姨很快應了聲,走了出來,手在圍裙上抹着,有點拘謹地問:「泡什麼茶?我不會用那個……」
她指着的是柜子裏面的整套茶具。
彭漱玉笑道:「上次的龍井還有吧?用玻璃杯就好。」
「誒。」
阿姨應了一聲,取了三個玻璃杯,拿去廚房沖洗。
彭漱玉又看向房長安,問道:「我聽墨墨說,你從程老師這裏借書,借的什麼書啊?」
房長安如實答道:「一本《圍城》,一本《魯迅全集》第一卷。」
彭漱玉表情有點吃驚,「看完了嗎?」
房長安點點頭,「看完了。」
彭漱玉見他雖然有點拘謹,但言語神態還算鎮定,也不似說謊,又問:「看得懂嗎?」
「有些能看懂,大部分看不懂,就當故事看。」
老人笑了笑,點頭道:「當故事看好,本來就是故事嘛,就像你們現在背古詩詞,很多都不明白什麼意思,也被強迫着背下來,等以後長大了,就明白是什麼意思了。」
房長安點點頭,隨即看她一眼,有點欲言又止的樣子。
老人笑道:「有話想說?那就說,怕什麼?」
房長安靦腆地笑了笑,「怕說錯了,您笑話。」
老人道:「沒事,你說吧,我不笑。」
房長安想了一下,才道:「我聽您剛剛說的,忽然想到……呃,不是觀點,就是忽然想到,電視裏面,就是古裝的那種,幾歲的小孩子,也就在背『人之初性本善』之類的,好像從《三字經》《千字文》開始,還有四書五經,都要背。」
「文言文更難懂,他們那么小,肯定也不明白,但還是要背,這應該跟您剛剛說的長大了就明白了,是一個意思吧?」
他說這段話並非為了表現,連觀點本身也不重要,只是想通過這段話進一步塑造自己「愛思考」的形象。
彭漱玉聽罷,打量着房長安,半晌無言,眼神已經不是吃驚,而是震驚了。
房長安這才恰到好處地流露些許不安,問道:「您……我說錯什麼了嗎?」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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