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重生之後,房長安曾經思考過一個很「虛幻」的問題:一個人的現在與過去,可以直接劃等號嗎?
當然,作為一個重生者,在很多時候,他眼裏的現在實際上是這個世界的未來,他眼裏的過去才是現在。書神屋 m.shushenwu.com
因為為了更加直觀,房長安又把問題換成了:一個人的現在與未來,可以直接劃等號嗎?
最初讓他想到這個問題的人是單飛和單翔兄弟倆,如今的眾多長輩沒有人知道兄弟倆以後的樣子,在他們眼中,這只是兩個有點調皮的孩子。
但房長安知道,所以他很難不帶着後世的情緒與眼光去看待這兩個孩子,去年他看到單飛單翔與房長明打架,毫不猶豫地衝上去一頓拳打腳踢移花接木嫁禍江東,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此。
如果換了大姑家的唐曦、唐顯兩個表姐弟,房長安哪怕再護犢子,也不會不問青紅皂白就上去下死手。
隨着家庭逐漸走上正規,與沈墨、王珂的關係也越來越好,處處順心的房長安戾氣越來越淡,又看了不少之類的書,閒得蛋疼開始進行自我審視和反思,他才開始想到這個問題。
最終代入了自己之後,他得出了自己的結論:十三歲的房長安,是三十歲的房長安的一部分,因為後者是由前者成長變成的;反之則不成立,因為十三歲的房長安的未來有無限的可能,任何一點細微的改變都可能會讓他走上不同的未來道路,不一定就會變成那一種三十歲時的樣子。
他重生後的改變也從某個角度佐證了這個觀點。
這裏的房長安可以換成任何人,可以是沈墨王珂,可以是劉貝、李小毅毛閃閃這些同學,也可以是單飛單翔,自然也可以是「八十」。
房長安相信性格決定命運,因為性格決定在了命運岔路口做出的選擇,但性格並非不可以改變,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說明了性格先天,而後天的教育、經歷同樣能夠在很大程度上改變甚至重塑一個人的性格與觀念。
然而這並不意味着你想要去幫,想要去影響,就能成功。
更重要的是,天雨雖寬,不潤無根之草;佛海雖廣,只渡有緣之人;就連醫者仁心,也說藥醫不死之人。
裝睡的人喊不醒,自甘墮落的人也扶不起。
這件事情在小姑身上體現的很明顯,後世的從容對單飛單翔兄弟倆的所作所為十分感嘆,房長安卻只覺得咎由自取。
因為小姑房燕對單鵬父子三人十分容忍,但對她的兄弟姐妹這些「外人們」,不說唯利是圖,也差不太多了,勢力市儈吝嗇貪小便宜,單鵬自己同樣也是如此。
單飛單翔後世的所作所為,只能說是青出於藍,與單鵬、房燕兩人作為父母的影響有着直接關係。
並且這夫妻倆對他們的行為和觀念,並沒有認為有絲毫不妥。
如果他們夫妻倆沒有轉變,房長安覺得自己能施加的影響效果極其有限,而他並不認為自己能改變他們夫妻倆已經成型固定的性格和觀念。
當然,看在親戚情分上,如果單飛單翔兄弟倆還有救,房長安不介意順手教育一下,也只限於順手了,連刻意而為都懶得。
如果兄弟倆拜託不了父母的影響或者生性涼薄,那就繼續涼薄好了,反正涼薄不到自己頭上,他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如果給了,那肯定是個坑。
對於「八十」,前世高中時的房長安或許有些不切實際的天真幻想,比如男人通病的「誘良家出軌,勸妓女從良」,或者覺得自己在她眼裏會有不同,是很特殊的一個,哪怕最不濟,不要錢也行啊……
而換成了重生之後三觀已經臻於成熟、有屬於自己的一套邏輯和標準的房長安來講,他如果真的與一個類似經歷的漂亮女孩苦口婆心地說勸說從良之類的話,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想白嫖!
而且大概率是長期。
至於暗戀,房長安相信自己哪怕經常換暗戀目標,對沈墨,對王珂,那時候都是真的萌動了好感,而對於八十,在先聽說了關於她的那些傳聞之後,還去「暗戀」,那麼不用大概,可以肯定,真實原因就一個:饞而已!
這從他甚至不記得人家到底叫什麼名字就可以看得出來。
因此雖然同樣都是曾經暗戀過的對象,其實分量也有天差地別,意外遇到了疑似她失足前的初中時期,房長安最大的感受也只是疑惑不解,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也不明白她為什麼從市里跑去了縣一中復讀。
而至於跑過去改變她的命運,拜託,她又不是無父無母的孤兒,又不是被人控制出於無奈,路都是自己選的。
有這閒工夫去逗逗沈墨哄哄王珂不香嗎?
雲龍市火車站的第六候車室裏面,房長安坐在不鏽鋼座椅上很無聊地想着。
不知道沈墨現在在幹嘛?王珂有沒有好好看書?
現在還不到中午十二點,他們的火車要到下午四點半才發。
暑假裏面車站裏面人很多,房長安他們來到候車室的時候,剛好有一列車檢票,空出了好些座位,趕緊搶了四個,不然接下來了幾個小時可能就要站着或者坐在行李箱上面了。
從容還有些暈車,坐着養神,兩個小傢伙第一次坐火車,看什麼都覺得新鮮,房長安讓他倆坐着,自己拿着杯子去給老媽接了一杯熱水,自己也無聊地坐着思考哲學問題。
沒有手機實在不方便啊!
房長安暗暗腹誹,盤算着等高中了就偷偷買個小靈通先用着,給王珂也買一台,沈墨就不用自己買了,自己可以勸她,讓她找爸媽撒嬌去……其實跟自己撒嬌也挺好使的,不知道她願不願意……
距離第一代iphone問世還有三年,不過現在應該已經開始在研發了吧?不知道到時候蘋果的股票能漲多少……還有騰訊,你到底啥時候能爭氣一點啊?現在股票不僅沒漲,反而還跌了一點,雖然這樣我繼續買更便宜,可你這樣讓我很沒底啊,經濟危機之前我得把錢都抽出來啊!
還有這次去溫州,總不能真的就在那裏玩一個月吧,能做些什麼呢?
過了會兒,房長明想要去泡麵吃,房長安制止了他,對從容道:「媽媽,我們要不到火車站外面去吃吧,等上車了就只能吃泡麵了。」
從容搖搖頭道:「算了,吃泡麵就行了,別浪費錢了。」
房長安道:「我們人多,買的東西未必夠吃,火車站外面肯定有很多賣吃的,稍微走幾步就不貴了。」
從容有點猶豫,房長安道:「要不您跟嫣然在這裏等着,我跟長明一塊出去買點包子什麼的回來吃。」
房嫣然撅了撅小嘴,顯然也想去,不過沒有說話。
從容嘆了口氣,道:「你帶着他們倆去吃吧,吃完再回來,反正時間還早,不用着急。」
房長安道:「那行,您在這裏等等,我等下給你帶點吃的。」
從容道:「不用了,我現在還不想吃東西,等下泡方便麵就可以了。」
房長安沒再說什麼,拿了火車票以備等下進來,把包裹放在椅子上佔住座位,這才領着弟弟妹妹一塊走出火車站。
兩個小傢伙剛剛進來的時候已經看了一遍,不過第一次來,好奇心不減,一路上出去的時候最火車站裏面任何很小的裝置都覺得稀奇,尤其是出去的時候門是轉圈的,更覺得好玩,看樣子很想要再回去走一遍似的。
房長安有點好笑地拉住了弟弟妹妹,沿火車站廣場走到了街對面,辨認了一下,找到一個巷子進去,不過四五十米一轉彎,就能看到兩邊都是小吃店,還有扎着棚子的。
這邊已經是居民區,店裏物價比火車站廣場便宜很多,事實上大多數城市的火車站附近都有類似的地方,只不過不熟悉的話不好找而已。
房長安跟着一個穿着拖鞋大褲衩、一看就是住在這裏的邋遢中年男人來到了一家米線店,一塊五一碗要了兩碗米線,兄妹三人差點沒吃完,吃飽喝足,又打包了一碗,用膠袋裝着,再把膠袋裝進泡沫碗裏面,外面再套一層膠袋。
「太不健康,太不環保了!這可都是污染啊!」
房長安很無聊地給自己加戲,「不過實在是真方便!」
付了四塊五毛錢,房長安提着米線領着弟弟妹妹回去,路上房長明和房嫣然看到路邊有賣雪糕的,又有點嘴饞,房長安於是又買了三塊雪糕,共六毛錢。
房嫣然仰着頭,有點不解地問大哥:「不給媽媽買嗎?」
「買了老媽未必開心。」
房長安擔心老媽心疼錢,吃了東西反而更不舒服,不過猶豫了一下,還是又給了兩毛錢,讓房長明又從冰箱裏面拿了一塊。
「大不了被數落幾句唄。」
因為擔心雪糕化了,回去的時候房長安儘量走快一點,太陽又毒,熱了一身汗,好在雪糕還沒吃完,車站裏面又有空調,很快舒服下來。
回到候車室,從容見他帶了米線還又買了雪糕,果然覺得太浪費錢,房長安也不辯解,讓她先把雪糕吃了,從容擺手道:「算了,你們吃吧,我吃不下。」
房嫣然舉着還剩下一些、近乎融化的狹長雪糕條道:「我們都吃過了,還沒吃完呢!」
房長安也道:「我們剛吃完米線,吃太多涼的不好,媽你吃罷,吃點涼的就有胃口了。」
從容這才接過去,撕開包裝紙慢慢吃雪糕,但仍沒有多大胃口吃米線,房長安他們三個都吃飽了,沒法再吃,她怕浪費可惜,所以強行吃了下去,起先確實沒有胃口,吃了一些反倒覺得胃口漸開。
她從早上吃了飯,期間暈車吐了,到現在都已經下午一點多,也確實餓了,胃口一開,一碗米線都吃完,還喝了些湯,總算覺得舒服不少。
四點四十發車,四點十分左右開始檢票,不過房長安他們吃完飯回來的時候,整個候車室又恢復了滿滿當當的狀態,近三點的時候又走了一列車,候車室裏面的人數仍看不出減少,不斷有新的人過來候車,到處都堆滿了行李站着人。
剛過三點不久,房長安他們這排座位中間過道就有人開始排隊等着檢票了,房長明見狀也想要湊過去,房長安沒讓他動,只把行李放在過道,先佔個位置。
候車大廳上電子牌上顯示的時間過了三點半,從容也催着排隊,房長安這才跟着排隊,有點無奈,但也完全理解,排隊靠前就意味着早點上車,早點上車就能把行李都放下,晚了就只能堆在座位底下和過道上了。
穿着制服的檢票員出現時,檢票口的柵欄門還沒開,排成長龍的人群就騷動起來,後面的人想要往前擠,前面的人催着檢票,檢票員起先不搭理,沉着臉不說話,偶爾與同事說話時才能看到冰霜解凍,過了會兒大概被催的不耐煩了,才回一句:「時間沒到呢,着什麼急?」
剛剛騷動的人群於是安靜了好一會兒,可見權威之重。
房長安在人群裏面暗暗感嘆,這年頭的公共服務,嗯……有服務就不錯了,態度嘛,許多端着鐵飯碗的人態度不好是常態,部分群眾素質不高,遵紀守法意識不強也是常見的事實。
比如房長安就看到有個男人拎着包想要翻檢票的柵欄,被攔了下來還嚷着:「你們不檢票在這干屁呢!我自己過去!我買票了,憑啥不讓我上車?啊?我買票了,花了錢的!」
這是一個整體社會的事情,並非一朝一夕、一個人就能改變的,只有等人們都富裕了,受過教育的孩子們長大了,國家有錢有餘力去加強這方面的教育和宣傳,「素質」「文明」「遵紀守法」被認同是一件好事而不被視為「傻瓜」,社會整體風氣才會慢慢扭轉。
房長安他們在隊伍前半段,雖然有三個孩子,但哪怕最小的房嫣然,其實也不是很需要分心去照顧,讓她跟着就好了。
檢票的時候,房長安拖着行李箱在最前面,把三張票都交給檢票員,道:「姐姐,我們四個人,有一個小孩子。」
對方先瞥了他一眼,然後又往後看了一眼,點點頭「嗯」了一聲,將三張票都剪了一個小小的半圓缺口,又把票交回給房長安。
一出檢票口,房長安等老媽和弟弟妹妹跟上來,就小聲道:「快跑,搶座位去!」
為了方便趕車,房長安把一個布包綁在了行李箱上,從容拿一個包,房長明則拿着裝吃食的袋子,房長安的東西最沉,但拖着比較省力氣。
他說完之後,就背過身一手拉着行李箱往前跑,房長明和房嫣然覺得稀奇,咯咯笑着也跟在後面跑,行李箱軲轆壓過地板,發出嘩啦啦的響動,沿着趕火車的人群一路響了過去。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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