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們就很順利的一路回到了梁園。
沈淵讓藍姑娘安排飯食,讓自己這些人先用了飯再說,畢竟大家都已經很辛苦了。
之後沈淵就讓藍姑娘,把那個劉窮理給叫過來。
……劉窮理在這之前中了劇毒,當時的情況十分危急,簡直可以說是被霍老四在閻王殿裏拽回來的。
因此劉窮理身上的毒雖然解了,但臟腑內的損傷卻一時半會兒沒能痊癒。
沈淵怕來回搬家時,再把這死胖子折騰死了,於是就讓他在梁園裏養傷。
經過了這幾天調養之後,劉窮理也基本上快好了,最起碼走路說話都是毫無問題。
沈淵之所以要叫他來,就是想要搞清楚那天下毒的事……因為那天在同樂樓,是那個古怪金鈴第一次出現在沈淵的視線里。
現在這個案子從元辰被射殺的那時候開始,一直推進到現在,簡直是錯綜複雜得就像一團亂麻一樣。
估計只有那個金鈴主人,也就是幕後黑手,才知道在這全部過程里,都發生了什麼事。
……關鍵是沈淵心裏還憋着一股火兒,因為造成這種混亂的原因,就是因為萬曆皇帝、太子朱常洛和老二朱常洵,全都是各自懷着一副鬼心腸。
他們在這個案件里究竟插手了多少?
哪件事是誰做出來的?
這讓沈淵問也無從問起,分析判斷起來還極為麻煩,而且這幫人他還誰也惹不得!你說說,這得讓沈少爺有多撓頭?
……就拿萬曆來說好了,顯然那個棋盤街爆炸案是他自己弄出來的,但是截短火藥引信的卻肯定不是皇帝自己……反而是朱常洛和朱常洵都有嫌疑!這樣亂七八糟的一鍋粥,也就咱們沈少爺還能扛得住,換成別人估計早就精神分裂了。
所以沈淵現在需要把所有的事都捋清楚了才行,凡是經過判斷得出來的結論,都要經過反覆核實,變成真實的情況,這才能成為沈淵分析判斷的基礎。
……果然那個劉窮理沒過多久就來了,沈淵他們正在吃飯,劉窮理也愁眉苦臉的在沈少爺的招呼下,坐在他的旁邊。
這小胖子這兩天裏,可是瘦了不少!眼看着他臉蛋都塌下來了,估計是因為服了毒藥之後腸胃受損,所以既不能吃得太飽,又不能吃太過豐腴肥膩的東西,弄得這胖子臉色都沒有之前那麼紅潤了。
「講講那天發生的事,」沈淵一邊把一碗飯撥到他的眼前,用筷子點了點示意他吃菜,然後一邊向着劉窮理問道。
「那天我去拆四大仙山來着……」這時的劉窮理也知道,要不是沈淵的手下一番急救,自己現在的墳頭上都該長草了,於是他苦着臉老老實實說道:「前一天晚上您提着我,去光祿寺查鐵家班的時候我就知道。
鐵家班和那天的兩場爆炸有關,所以連他們的面兒都沒敢見。
可是誰想到,我在街上還能碰見鐵中寒!」
「這傢伙過來以後一搭我的肩膀,勒着我脖子就帶着我往同樂樓里去,我哪裏掙得過他?
人家那都是搬房梁練出來的力氣!」
只見劉窮理一口氣扒下了半碗飯,又把半盤子溜肝尖兒塞進嘴裏之後,才如釋重負地嘆了口氣道:「他非說要給我慶祝慶祝,說我升官了也不請客什麼的,把我按到酒席上就讓我喝酒,然後你們不就來了嗎?」
沈淵聽了笑了笑道:「毒藥下在酒里,幸好當時你來得晚,沒有那些人喝得多,所以中毒還算不深。」
「我就一個疑問,」只見沈淵向着劉窮理說道:「從鐵中寒臨死前的那個死硬的樣子來看,這傢伙不但知道自己必死無疑,而且早就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所以應該就是他下藥毒死了鐵家班所有的工匠,而且自己也喝了毒酒,還順便搭上了你。」
「然後當鐵中寒看到我來了,自然是想騙我們也喝杯毒酒,把我們這幫人全都毒死。」
「可是當時……」沈淵說到這裏,納悶的向着劉窮理問道:「他一見到我不肯喝毒酒,就決定動手砍殺,然後還沒來得及衝過來就被毒死了。」
「他要是知道自己毒發的時間,應該在我們進樓的時候就動手才對啊!為什麼要等到自己快毒發身亡的時候才拔刀呢?」
「如果我們走在過道上那三百工匠中間的時候,鐵中寒喊上一嗓子,所有的工匠都拿着刀斧朝我們砍過來,你覺得我還能活到現在嗎?」
「我也不知道啊?」
這時的劉窮理也是一臉納悶地眨了眨眼睛道:「翰林公您問我這事兒,我怎麼可能知道?
難不成您認為那毒藥是我下的?」
「那倒不是,」聽到這裏沈淵搖了搖頭道:「你被人臨時抓過去,根本沒有下藥的時間,那畢竟是二十桌酒席,想要下毒也不是這麼容易的。」
「另外,你自己還差點就死了……四哥你說呢?」
說到這裏沈淵就望向了同桌的霍老四,現在要是說起毒藥方面的事,這霍老四可是一位扎紮實實的高手!只見霍老四一邊吃着飯,一邊搖着頭說道:「這種事兒一點都不稀奇,跟劉窮理大人也沒什麼關係。」
「畢竟毒藥這玩意兒,得給別人下過幾回才能清楚地知道藥性,那個鐵中寒說不定是頭一回下毒害人。」
「另外,酒可以使人身上的血流加速,使得毒藥發作速度更快,所以世人都說酒是藥引,酒中下毒會使得毒性更烈。」
「鐵中寒當時可能覺得他們鐵家班,能堅持到把咱們砍死以後再毒發身亡吧……可是他對藥性的了解不足,酒力翻湧,加上當場翻臉砍人血氣激盪,毒藥瞬間發作也是很正常的。」
「原來如此……那就沒問題了。」
沈淵聽到這裏,也把當天在同樂樓的情況了解清楚了。
於是他向霍老四點了點頭,又向劉窮理說道:「你身體還沒恢復,可以在這兒多住些日子,啥時候痊癒了你自己願意回去,隨時都可以走……不許調戲我院子裏的婢女!」
「我……不……咱就不是那樣的人兒!」
聽見沈淵的話,劉窮理立刻滿臉通紅地表白自己。
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沈淵又是一笑,然後吩咐旁邊的人再給他盛碗飯……這胖子的飯量他是再清楚不過的,吃麻醬麵的時候,那碗比他臉都大!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22s 3.9496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