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幫外地人?」
這時的劉洪心中暗想:「哪裏的碼頭不好做生意,偏偏到這裏來硬抗我的紅印幫?
真是不知死活,他們沒聽說過強龍不壓地頭蛇嗎?」
想到這裏,劉洪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心說此去一定要把對方的底細查個一清二楚,看看到底是誰在跟自己為難!眼看着手下的兄弟已經集合好了……八十名心狠手辣的漢子在院子裏圍成了一圈,等着劉洪帶領他們出發。
這些漢子手裏拿着斧子柴刀,短棒木棍之類的武器,一個個也是興奮得雙眼直冒光。
其實劉洪手裏還真有八百個兄弟,但裏面絕大多數都是碼頭上幹活的苦力,真正能充當打手的也就百人上下。
這些打手們急切之間難以全部召集起來,因為他們有不少去了廣州城裏,所以能招來八十個算不少的了。
劉洪看到自己這幫兄弟戰意旺盛,人強馬壯,他的心裏也是暗自欣慰。
……只見他手提着九環鬼頭刀,面色陰冷的向着諸位打手們說道:「碼頭上有人開了家苦力行,明目張胆的跟咱們紅印班搶生意!」
「不好好教訓教訓他們,還真是什麼人都敢往我劉洪的臉上踩……這次兄弟們聽我命令,打的時候不要留手,傷殘什麼的全都不在話下!」
「咱們得讓他們牢牢記住一點,」說着就見劉洪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胸前,冷冷地說道:「惹惱了我紅印班,很容易沒命的!」
「幫主放心!大哥你瞧好吧!」
這時滿院子打手也被劉洪說得戰意高昂,他們舉着手裏的兵器七嘴八舌地大喊,表示一定要給那幫外地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走!」
這次劉洪倒是毫不羅嗦,帶着自己的八十名打手出了院子,向着揚威班那邊走去。
……扶胥港碼頭甚至是寬闊,沿江一帶可以停船的地方寬達五里,而真正面對碼頭泊位的位置,是江岸上的一大片空地。
這裏行人如織,到處都有貨物在運送流動,當大家看到紅印班傾巢而出,氣勢洶洶地穿過空地向着西面而去,所有人都驚愕地看着這支隊伍。
人群中隨即發出了亂鬨鬨的議論聲,也有不少人被這大場面,興奮得面紅耳赤。
「大佬劉洪親自帶隊……這是要劈友了!」
「看那大刀!這是誰啊?
值得紅印班大佬親自上陣?」
「不管是誰,他都要撲街了,紅印班是好惹的?
這次看來一定出人命……」人群中議論紛紛,有不少喜歡看熱鬧的已經快步趕了上去。
畢竟在這碼頭上,紅印班傾巢出動的情況很少見,大家也都知道出大事了,看來地域不分南北,看熱鬧這個習慣到哪兒都是一樣普遍。
揚威班的大門當然是開着的,開門做生意嘛,做買賣哪有關着門的道理?
於是大佬劉洪手裏提着鬼頭刀,帶着人氣勢洶洶地進了揚威班的大門!……一進來劉洪就皺了皺眉,這個院子被精心收拾過,這一點不難看出來。
院子裏鋪滿了青石,被刷洗得乾乾淨淨,靠近院牆附近經常堆着雜物的地方,卻被收拾得乾淨利落。
整個院子的風格用現代詞彙來說,就是沒有一點生活氣息,完全沒有過日子做買賣的家什用具,而是整潔得有點過分了。
當然這裏面還多了些東西……在院牆周圍搭着一片片竹木架子,隔得不遠就有一個高高聳立的小亭子一樣的東西,顯然是供人在那上面站崗放哨的。
除此之外院子裏唯一顯眼的東西,就是前方屋檐下台階上,擺着一把椅子和一張茶桌。
此刻那張椅子上坐着一個男裝姑娘,身穿着一身利落的黑衣,她身子斜靠在椅子上,一隻腳還提起來踩着椅子面。
看她這副賴賴唧唧的樣子,十足就是一個痞氣十足的漢子……可她偏偏身段兒高挑窈窕,臉龐冷艷至極,是一個挺漂亮的姑娘!一個姑娘家穿着男人的衣服,行為舉止也和男人一樣,偏偏她還長得這麼俊,因此在劉洪的眼力,平白就生出了一股奇異而誘人的風韻。
此時大佬劉洪腦海里也立刻想像出了很多畫面……他心說不管怎樣,先把這個男裝姑娘搶回去敗敗火,發泄一下爺的怒氣也好!「紅印班幫主劉洪!」
這時劉洪知道自己的兄弟都進了院子,於是提着刀冷冷地說道:「這裏主事的人呢?」
「揚威班幫主程無鳶,」程無鳶連眼皮都沒抬,斜靠在椅子上,一邊玩着桌子上的茶杯一邊淡淡地說道。
那個茶杯是空的,被程無鳶姑娘伸進去一個手指頭,撥動着杯沿在茶桌上轉得飛快……看她的樣子有幾分漫不經心,還有幾分毫不在意,好像那個劉幫主還沒有自己手指上的茶杯重要!「原來是同行上門……你是來賀喜的?」
程姑娘笑着說了一句。
其實在古代,同行開業過去賀喜還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兒,畢竟拜得都是一個祖師爺。
不過那也得有個前提,你得下帖子請人家啊?
要不然本來同行就是冤家,你新店開張不搭理人家。
你禮數不周到,人家憑啥到你這兒來賀喜?
更何況今天的劉洪,根本就是來打架的!……此刻劉洪看到這個姑娘如此無禮,弄得他帶着人站在院落中間倒像是龍套似的,心裏也在暗自憤怒。
不過這位姑娘居然就是揚威班的幫主,卻是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這麼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大姑娘,怎麼就敢帶着一幫漢子,到扶胥港來跟自己搶生意?
她到底是不是這件事的主使?
「……不管了!」
劉洪心中暗自想道:「我不管她是誰,愛誰誰!」
「我只管一頓棍棒,把她新開張的幫派打得稀爛,把所有人都打傷打跑。
到時候這個姑娘是不是真正的頭領,不就清楚了?」
其實劉洪並不是有勇無謀之類的莽漢,不過眼前的形勢對他而言,實在是用不了傷太多的腦筋。
畢竟這幫人初來乍到,人手不足,自己這幫兄弟卻是個個心狠手辣!其中有不少兄弟甚至身上都背負着人命,等會一打起來,對方勢必難以抵擋。
至於後面的事,完全可以先打了再說,反正我劉洪是廣州這裏的地頭蛇,我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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