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本沒有捷徑,
但走得人多了,
山下就多了許多摔死的屍體。
和讀書、做人一樣,降頭術想要練得好,也要腳踏實地,勤學苦練,靠着時間和努力,逐漸的提高水準。
電影裏,很多厲害的降頭師都是一把年紀,不是沒有道理的,
年輕的也有,但真正厲害的,一般都不會太年輕。
當然,世界上不排除天才的存在,
不過可惜,十方並不是這樣的天才,
他學習降頭術僅僅幾年時間,就受不住俗世繁華的吸引,來到花花世界享受,
養鬼這種事,沒有十年以上的功夫,難有大成,於是他走了一條捷徑。
本質上,他並不能隨意的控制戴**,而是需要戴**無條件的服從他。
聽起來好像差不多,但主動權不同,
茅山道術里的『驅鬼術』,主動權完全在施術者手中,施術者百分之百壓制小鬼,小鬼不存在有其他想法,
十方的半吊子降頭,和戴**之間,更像是『合作』關係。
為了保證掌握合作的主動權,十方當初費了很大的功夫和心思,讓當時還是無知高中女生的戴**,深深的愛上自己,對自己言聽計從,十分迷戀,
幾乎到了讓她做什麼她都願意的程度。
然後趁其不備,一個多金、英俊、體貼、神秘、社會的大叔,忽然變成惡魔,暴起出手殺了戴**,在她還未反應過來,來不及產生怨氣的時候,煉製成降頭鬼,
這麼一來,就保留並且放大了生前的最後的某些情緒、性格特徵,
其中最主要的,就是對他本能的服從,
哪怕他指使戴**去夢中迷惑其他男人、去害人,戴**都不會有任何反抗情緒。
可是,眼前這個情況,明顯不對勁,
戴**對他的依戀程度,明顯不如以前,
甚至,都不太聽他的話了。
如果是男女談戀愛,女生沒有感覺了,對男生愛搭不理,沒關係,大不了分手,
非要當舔狗,也不是不行,大不了幫別人養孩子,
只要心態好,都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生活總能過得去。
但是對於降頭師而言,小鬼不聽話了,這就大禍了!
「**,你殺了那個多管閒事的人嗎?」十方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小心翼翼的問。
戴**緩緩低下頭,看了他一眼。
一雙荔枝白眼,慘白。
一股濃濃的惡意,在房間裏瀰漫開。
十方打了哆嗦,嘴角一抽抽,
他媽的,當年跪在老子面前自稱小母貓,現在跟我這翻白眼?
草!
他儘量控住出內心的慌張,擠出一絲笑容,露出自己覺得最英俊瀟灑的模樣,拉住戴**的手,溫柔的說:「**,今天你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戴**直接甩開他的手。
腦後長發無風自動,向西面八方撒開飄揚起來,
整個房間的氣溫陡然下降!
惡意,更加的深沉了!
「怎麼會這樣!」
十方大驚失色,豁然站起來,瞪大眼睛:「**,你不愛我了嗎?」
當冰山開始融化,當山峰沒有稜角,當河水不再流,
當渣男變成舔狗
待遇,就會發生變化。
一雙荔枝白眼動了動,
蒼白的手臂,環繞上了十方的脖子。
速度之快,十方甚至都來不及做法自保。
「阿俊,怎麼搞到現在?」
元朗,鐵皮屋外的樹林裏。
肥波和周星星被蚊子咬得滿身包。
之前說好了,救了洛業後,立刻給他們打電話,然後趕去抓人,沒想到一直等了幾個小時,十方都轉移了,林家俊才回電話。
他們又在樹林裏趴了快一個鐘頭,林家俊和友哥才出現。
林家俊拔出槍最後檢查了一次,邊說:「說來話長,我遇到一個女鬼,她對我有非分之想。」
肥波:「」
周星星:「」
「但是我拒絕了,然後和她聊了一個多小時的人生和,嘴都說幹了。」
肥波:「」
周星星:「」
林家俊一甩左輪,合上彈倉:「這都不是重點。阿星,待會你第一個衝進去,波哥留在外面防止他逃跑。友哥和我一起進屋,若是他搞鬼,友哥你就搞定他,若是他搞你,我就爆他頭。」
「ok,放心。」肥波說。
「沒問題。」友哥說。
「等等,為咩我第一個沖?」只有周星星瞪大眼睛,提出反對意見:「我是交通警,連槍都沒有。」
「好,既然大家都同意,那就行動!」林家俊揮了揮手:「行動!」
周星星:「」
儘管十分不情願,不過,作為曾經的重案組第二靚仔和受過飛虎隊訓練的專業人士,他覺得,對付一個降頭師,即便赤手空拳,問題也不大。
再說,這是一個機會!
若是能趕在林家俊他們進屋之前,單槍匹馬搞定降頭師,豈不是在madam朱面前大大的露臉?
不僅調回重案組指日可待,到時候,
偷偷看了眼林家俊。
呵呵,誰才是重案組的哥,還不一定呢!
「好吧,交給我搞定!」
周星星貓着腰,腳下邁出小碎步,用十分專業的姿態,飛快的接近鐵皮屋,
這一刻,曾經的飛虎隊第一殺手、重案組之光的感覺,似乎重新回到了身上。
來到鐵皮屋後,他伸出手,輕輕的按了一下門,
微絲不動,
門是反鎖着的,
以他現在的良好狀態,要踹開這扇單薄的門,並不是什麼難事,最多只用兩三腳。
但是,那樣可能會打掃驚蛇,
而且,會顯得很無腦,完全凸顯不出他的神勇、智慧和犧牲精神。
是的,犧牲!
有時候,辦案是需要做出一點兒可承受範圍內的犧牲,這樣才能夠更好的打動上級,
最起碼,可以讓林家俊和肥波覺得,對他有些虧欠,確保他們在madam朱面前為自己說好話。
想到此處,心中一動,退開幾步,
對準了鐵皮屋的窗戶,一個衝刺,
腳下發力,凌空躍起,像一隻在黑暗中捕食的獵豹,
合身撲出,直接撞破窗戶,進入屋內。
瀟灑、乾脆、漂亮。
一個字:絕!
一落地,立刻一個靈活的翻身,擺出格鬥姿勢,氣勢十足的大喝一聲:「不許動!警察!」
大約一分鐘之後。
「咦?怎麼會這樣?」
林家俊、肥波和友哥出現在鐵皮屋裏,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一切,有些難以接受:
破舊的鐵皮屋滿地狼藉,施法的工具器皿摔得一地都是,光頭神棍十方,臉色慘白的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瞪大眼睛,一動不動,
並沒有看見明顯的外傷,卻停止了呼吸。
眼中寫滿了驚恐,看起來,像是被活活嚇死的。
周星星蹲在十方的身邊,表情五味雜陳。
「為什麼會死了?」喃喃自言自語,
嫌疑犯死了,那剛才自己這付出巨大犧牲的一跳,豈不是很多餘?
早知道就不耍帥了!
肥波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盯着他的臉,驚訝的問:「阿星,你果然神勇,被扎得像刺蝟一樣,居然不喊疼!」
周星星好像才反應過來,捂着臉哎呀哎呀哎呀叫起來。
「友哥,這是怎麼回事?」
林家俊同樣瞪大眼睛,在房間裏尋找可能存在的骨灰罈。
小寶貝一直沒有響,
說明,任務並未結束,
戴**,還未被解救。
或者說,還存在於某個陰暗角落,默默的注視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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