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談何容易?
「答應對方的要求,我們離開這裏,讓出總舵。」
青羽真人表情痛苦的開口了,顯然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他不得不做,雖然這樣很屈辱,但總好過全軍覆沒。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好在本門還有希望,只要祖師爺他老人家得到消息,一定會趕回來為本門主持公道。
想到這裏,青羽真人非常慚愧。
自己是一派之主,可每次遇見危機,卻什麼都做不了,事無巨細,都要勞煩祖師爺他老人家,自己實在是沒用。
但沒辦法,現在必須忍辱負重。
他決定下次見到祖師,就負荊請罪,為自己作為掌門的不稱職,而請他老人家降罪。
「好。」
諸位長老首座,雖然心中不甘,但也明白眼前的形勢,他們沒有別的選擇。
同時大家也能猜到掌門真正的打算,這件事情沒完,祖師爺會為他們做主,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現在敵強我弱,不能硬剛。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
那氣息如海的青袍男子冷笑起來:「走,現在才想要離開,已經晚了。」
「什麼?」
「你這話何意?」
「閣下究竟想要幹嘛?難道還想要斬盡殺絕不成嗎?」
「你剛才不是說給我們兩個選擇,可以選擇自己離開嗎?難道要反悔不成?」
……
化羽宗的修士不由得譁然。
「老夫確實說過。」
那青袍男子表情傲然,看向眾人的眼神,就像在看一群渺小的螻蟻。
「老夫確實說過,可以給你們兩個選擇,但事實上是你們自己沒有抓住,這又能夠怪誰呢?」
「而我現在就改變主意了。」
「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青羽真人臉色鐵青,嘴角邊還有血跡,望向對方的表情更是充滿了不甘與怒火。
「很簡單,我要將你們斬盡殺絕,一個不留。」
對方的聲音充滿了殺氣,然而語氣卻平淡以極,就仿佛只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
事實也是如此。
連青羽真人都不堪一擊,更別化羽宗其他的修仙者。
對方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群渺小的螻蟻,全部宰了也不費吹灰之力。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青羽真人的臉上露出既悲憤又不解的神色,他們與玄刀門以前並沒有恩怨,他們千里迢迢來到這裏,不過就是為了奪取本門的靈脈?
自己已經決定退讓,將靈脈雙手奉上,對方已經達到了目的,還有什麼不滿足?為什麼要欺人太甚的趕盡殺絕呢?
「很簡單,就是因為你剛才的反抗,讓老夫心中有些不爽,所以便準備殺你滿門,以儆效尤。」
這是什麼霸道邏輯?
化羽宗的修士聽了,無不氣得雙眼通紅,頭皮簡直都要炸開。
太欺負人了!
面對他們奪取靈脈的無禮要求,難道本門連嘗試反抗都不可以?掙扎都不能掙扎一下?
只能任你宰割,欲取欲奪?這也太欺負人!
「欺人太甚!」
「這也太霸道了。」
……
化羽宗的弟子聽了,有的滿臉悲憤,也有的露出了一副絕望之極的神色。
難道本門今天真的在劫難逃?要在這裏斷了傳承?
雖然對方蠻不講理,但不得不承認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任何反抗之力,連掌門都接不下對方隨手一招,其他人更不用提,如今身家性命都掌握在對方的手心裏。
而那青袍男子則很得意,臉上滿是冷笑譏諷的表情。
「我可是聽說你們曾到處宣揚,說自己有什麼狗屁祖師的庇護,我就問一句,你們口中的那個所謂的祖師在哪裏?現在化羽宗都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他怎麼還如同縮頭烏龜一般的不敢出來?」
「不許你侮辱祖師。」
聽了對方這話的化羽宗修士,無不勃然大怒,但也有不少人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左顧右盼起來了。
對呀,本門還有仙人祖師。
自己可是親眼見他展示過神跡,如果祖師爺在這裏,哪兒輪得到眼前這傢伙囂張跋扈?
想到這裏,化羽宗的眾人,心中又不由得重新燃起了希望。
而那青袍男子也一聲暴喝。
「化羽宗的那什麼狗屁祖師,我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這些傢伙所編的一個可笑的謊言,但你如果真的存在的話,最好馬上給我滾出來,否則你的這些徒子徒孫,一會兒就會被我全部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留。」
對方態度跋扈,聲傳百里,整個化羽宗無不聽得清清楚楚。
他明明沒有使用類似於佛門獅子吼一類的神通,可眾人依舊被震得腦袋發懵,樹葉也噗噗噗的往下落,甚至有遠處的山峰上開始不停的滾下石頭。
青羽真人駭然變色,對方好深厚的法力,給人的感覺似乎還不是普通的大乘期。
而那青袍男子則一臉的桀驁之色。
他根本就不相信,化羽宗所說的,什麼與仙人祖師有關的傳言。
他就是要當面戳穿,羞辱對方。
至於這麼做的目的……立威!
原因很簡單,如今消息已經傳開,覬覦化羽宗靈脈的修仙勢力可不僅僅只有他們玄刀門而已。
恰恰相反,還有很多。
只不過他是最心急,最先動手的一個。
但暗中肯定有許多老怪物在一旁看着。
看他的表現。
如果他表現得不夠強大與強勢,接下來麻煩也同樣會找上自己,而他不想成為別人的獵物,那就只有用雷霆手段震懾住所有的強敵與宵小了。
簡單的說就是殺雞儆猴。
這也是為什麼,明明無冤無仇,他卻非要將事情做絕,甚至想要滅化羽宗滿門。
而且還對那位所謂的仙人祖師極盡羞辱與嘲諷。
這都是做給其他修仙勢力看的。
告訴他們自己手段狠辣,那不好惹,你們如果想要動手,事先最好先掂量掂量,得罪了我,是不會有好果子吃的。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被對方搶了靈脈,卻連選擇投降的機會都沒有,甚至還要被當成墊腳石,殺戮羞辱。
不服嗎?
誰讓你比我弱?
修仙界原本就是弱肉強食的。
你如果不服氣,就想盡一切辦法變強,自然沒有人敢來惹你。
可在那青袍男子眼裏,化羽宗顯然是沒有這個機會的。
他不僅要搶了對方的靈脈,還要用該派所有修士的小命兒來為自己立威。
「祖師爺,弟子不肖……」
青雨真人的心在滴血。
作為掌門尊者,怎麼能看着本門的基業毀在自己的手裏?
可沒辦法,敵人太強,他就算是豁出性命,也是徒勞,連一絲一毫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這就是弱者的悲哀。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奇蹟出現,儘管心中也清楚,這根本不可能。
自從上次提升靈脈品質之後,祖師就外出雲遊,即便得到了消息,也絕對是來不及趕回來地。
一句話,遠水解不了近渴。
難道本門的傳承真的要斷絕在這裏嗎?
「仙人祖師!」
「祖師爺啊!」
……
化羽宗其他人也是滿臉悲憤悽然的神色,有一些甚至忍不住小心的哭泣起來了。
不要笑話他們,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然而面對生死大事,即便是修仙者,又有幾人能夠做到坦然平和?
這太難了!
尤其是剛發現,本門擁有光明遠大的前途,卻又遇見了這樣的變故……
如同由天堂到地獄,這麼大的落差,又有幾人能夠坦然面對呢?
心態崩了再正常不過,甚至有一些年輕弟子忍不住嚎啕大哭,這都是非常正常的反應,不必苛責。
化羽宗的修士,人人都期盼祖師。
然而等了半晌,卻並沒有奇蹟發生,整個山門沒有任何動靜。
「我就說嘛,什麼狗屁祖師,不過是騙人的東西。」
「化羽宗居然會編出這樣的謊言,還真是給我們修仙者丟臉。」
「也不照照鏡子,就他們這樣的垃圾門派,居然也敢說自己有仙人的庇護?」
「還說自己是什麼三清一脈,全都是一派胡言,往自己臉上貼金的。」
「不錯,化羽宗簡直就是修仙界的恥辱,該派的歷代祖師也全都是一群廢物。」
……
七嘴八舌的聲音傳入耳朵。
玄刀門的弟子,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始了冷嘲熱諷,每一個人的臉上都帶着不屑的笑容。
似乎在他們的眼裏,化羽宗真的成了修仙界的恥辱,不屑與之為伍。
甚至仗着本門老祖就在這裏,玄刀門的一些低階弟子,都開始指着化羽宗長老們的鼻子開罵了。
他們的表情興奮以極。
畢竟修仙界是講究強者為尊地,如果換一個場合,沒有老祖撐腰,他們哪兒敢如此跋扈?羞辱境界比自己高得多的修仙者。
這感覺簡直太爽了,足以讓自己以後吹一輩子的牛。
說我才僅僅築基的時候,就已經指着對方的鼻子羞辱通玄期修仙者,就問你們羨不羨慕,服不服?
總而言之,玄刀門做得很過分,不僅殺人還要誅心,直接將化羽宗的面子,踩進了泥土。
「我……我與你拼了。」
御劍峰首座雙眼冒火。
身為劍修像來是寧折不彎,如何能夠忍受這樣的屈辱?
拔出長劍就殺向一名,羞辱自己的玄刀門弟子。
「老祖救我!」
那是一名金丹修士,原本正得意洋洋的叫罵,羞辱通玄期修仙者的感覺實在太爽了。
萬萬不曾想玩脫了,對方當着老祖的面就要殺過來。
然後那傢伙頓時就慫了。
抱頭蹲在地上。
對,他沒有逃!
因為明白自己根本就逃不掉,只是不停的在口中呼叫:「老祖救我!」
「無恥之徒!」
看見這一幕,御劍峰首座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這樣的卑鄙小人無膽鼠輩,居然也敢狐假虎威羞辱自己。
實在是太令人生氣。
於是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要斬下對方的頭。
至於後果……
哼,反正雙方已經撕破臉皮,事到如今考慮後果還重要嗎?
難不成還指望對方手下留情不成?
事已至此,還不如豁出一切殺個痛快。
他的選擇沒有錯,甚至可以說是最明智的。
然而就在這時,那青袍男子卻出手了。
一指像前點出。
隨着其動作。
「啊!」
一聲慘叫傳入耳朵。
化羽宗的御劍峰首座,就如同被對方用狼牙棒,狠狠的正面砸了一下。
「嗖」的一聲便飛出去了。
口中鮮血狂噴不止。
摔在地上半天爬不起來。
「師弟!」
青羽真人大驚,與其他長老一樣,連忙伸手想要去扶。
然而那青袍男子僅僅是踏前一步,就有一股狂暴異常的氣勢,由他身體表面蜂擁而出。
蹬蹬蹬……
眾人不由自主的連退了好幾步。
人人表情駭然。
他們就如同面對着一頭正在咆哮的蠻荒巨獸,不僅僅是身體,連神魂都在顫慄,僅僅是被對方的氣勢鎖定,就已經動彈不得。
去扶師弟的手也不由得僵在了半空。
並不是膽小不敢去做,而是實力差距太大,被對方用神念鎖定之後,根本就動彈不得。
這再一次刷新了眾人的認知。
面對大乘修士,他們竟然如同嬰兒一般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當初的霧月宮主也沒有帶給他們這樣的感覺。
這傢伙……絕不是普通的大乘期修仙者!
恐怕是有什麼奇遇,所以實力比尋常的大乘修士還要強得多。
眾人不由得越發的絕望了。
而那青袍男子則很滿意,自己立威起到了絕佳的效果。
他能夠感覺到幾道暗中窺探的神念已經退回去了。
殺雞儆猴!
活該化羽宗這麼倒霉,誰讓他們實力這麼弱?
他的臉上流露出殘忍的笑容。
看見御劍峰首座正踉踉蹌蹌,掙扎着從地上爬起。
他屈指微彈,一道法決,打了出去。
御劍峰首座頓時表情一僵,感覺自己被對方下了禁制,被禁錮住了渾身的法力。
堂堂通玄期修仙者,沒有了法力,也就與一個普通人差不多。
「老怪物,你……你究竟想要幹什麼?」
他咬牙切齒,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
「你膽子很大,剛才居然敢當着本尊的面,對我玄刀門的弟子下手,不給你一點教訓,老夫豈不是要讓人小看輕視?」
青袍男子冷笑的聲音傳入耳朵。
隨後,看了一眼那蹲在地上的金丹期修士,皺了皺眉,隨後卻開口道:「你去,給他一耳光。」
「什麼?」
所有人都不由得一愣。
御劍峰首座更氣得兩眼發黑。
「老怪物,你不要欺人太甚了,士可殺不可辱。」
「羞辱你又如何?難道你還能咬我?或者讓那狗屁祖師來為你主持公道嗎?且不說那只是一個謊言,就算他真站在這裏,也是一個廢物。」
那青袍男子哈哈哈的大笑起來了。
「唉!」
然而就在這時,一聲嘆息傳入耳朵。
「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們真的是太無恥,太過分了一些。」
「不僅要殺戮羞辱本門弟子,居然連我也敢譏諷不放在眼裏,本尊就想問一句,究竟誰給你們的膽子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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