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噹!
叮噹!
擂台上,鍛錘擊打鐵錠的聲音,在耳邊此起彼伏,但錢無憂卻目瞪口呆地,望着眼前的小不點,陷入了絕對的沉默。
韓沐雨,天下第一美人,就是這個小不點嗎?
無論如何,錢無憂也沒法將眼前的小傢伙,和他記憶里,那個絕代芳華,媚天惑地的魅力女性聯繫到一起。
曾幾何時,百變妖姬韓沐雨,可是玩家眼中美人的典範。
她有着令女人悲憤欲絕的花樣容顏,令男人心如貓抓的妖嬈體態,而在不同的時刻,還會表現出迥然不同的氣質。
有人說她出塵脫俗,有人說她溫婉柔美,有人說她煙視媚行,更有人說她純潔唯美,總之,所有人對她的評價,就是夠美!
可是現在,眼前這個還沒張開的小不點,除了一張小臉還算可愛之外,那裏有一點美人的儀態了,那任性驕傲的臭脾氣,以及嘰嘰喳喳不停的小嘴巴,簡直煩人死了。
錢無憂猛力驅逐了腦中的遐想,才將目光挪向了真正的美人,那是小不點的媽媽,燕國公的公爵夫人,他兩世輪迴,都未曾打過交道的五行士族。
「閣下救了小女,芳菲在此拜謝了!」公爵夫人將手按在腰上,微微蹲身,極為標準地行了一個淑女禮。
錢無憂當時就側過了身,以示避讓。
畢竟這位夫人,可是大公爵的夫人,即便燕國公沒有幾年的好日子了。但錢無憂依然不願貿然得罪這位北地的統治者。尤其是在華而不實的虛禮上。
「夫人謬讚了!珍寶領錢無憂。只是適逢其會。」錢無憂一反常態地抱起了拳頭,聲音也極盡柔和。
向來都剛猛霸氣的魔獸騎士,此刻卻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這是錢無憂對公爵夫人的敬意,也是昔日遊戲中,他對天下第一美人的敬意。
即使錢無憂是科布多大荒原的比蒙戰士,但對於有着英雄氣節的巾幗典範,他同樣心生敬意。只可惜,韓沐雨那丫頭太小了,他實在是帶入不能。
於是,滿腔對英雄的敬意,就都給了眼前的公爵夫人。
同樣風華絕代,同樣溫婉動人的公爵夫人。
這一刻,年輕的公爵夫人突然笑了,她柔美的微笑,將成熟女性特有的魅力,完全綻放了出來。
這個極富親和力的笑容。感染了每一個人,身臨其境的錢無憂。更是心頭亂跳了起來,心口沸騰的熱血,幾乎湧出了心臟,要去主動擁抱眼前的唯美女子。
溫柔守禮、婉約出塵、清麗脫俗、魅力無限!
以上這一切,就是錢無憂對於公爵夫人的第一印象。
不得不說,由於錢無憂救了韓沐雨,所以公爵夫人表現出了她的善意,而錢無憂更是因為歷史的原因,對於「天下第一美人」的母親,表達了他應有的敬意。
可這其樂融融的場面,卻被一個猛然插進來的話語,徹底破壞了。
「咦,這是那來的卑賤山民,難道夫人已經技窮,什麼樣的貨色,都要收納了嗎?」
一個身穿白色法袍的俊美青年,漫步而出。
雖然在旁人看來,青年很有幾分風流倜儻的感覺,但在錢無憂的眼中,這卻是一個十足十的小白臉。
公爵夫人眉頭微皺,正要說話,錢無憂就踏前了一步,他雖然沒有披甲,但雄壯的身軀中,卻湧出了極富侵略性的氣息。
能被他視做小白臉的,自然體魄柔弱,錢無憂對面的傢伙,氣質趨於中性化,甚至有些女性化,小白臉猛然見到錢無憂逼近,不由自主地就退了兩步。
「弱!」錢無憂冷哼了一聲,就搖起了頭。
「大膽賤民!」兩個甲士沖了過來,護在了小白臉的身前,「不得對大公子不敬。」
「退下!」公爵夫人揮了揮手,但對面的兩個甲士,卻一動不動。
為了給公爵夫人留下些好印象,錢無憂這次沒有衝鋒陷陣,他揮了揮手道:「木蘭,沒聽到夫人說話嗎?快把礙眼的傢伙,弄一邊去。」
木蘭剛剛走過來,錢無憂眼前的小白臉,就猛然瞪圓了眼睛,他驚呼道:「木蘭,哈,太好了,果然是你,小美人,我找你很久了!」
「大公子!」木蘭驟然見到韓儒軍,小臉一下就變成了煞白的顏色。
可木蘭在後退,燕國公的大公子韓儒軍,卻一路緊追了過來。
「站那!」錢無憂的手猛然一伸,擋在了韓儒軍的身前。
但燕國公的大公子,卻是正宗的嫡系血脈,如此的強勢地位,別說錢無憂穿着一身山民獵裝,就算他披掛整齊,把金貔貅之魂的徽記亮在胸前,韓儒軍也不會在意。
自覺已經亮出身份的韓儒軍,篤定沒人敢對他動手,便大步向前,緊追獵物。
可是錢無憂的手臂,卻一動不動地攔在那兒,直到韓儒軍的胸口,重重地撞了上去。
「你敢……啊!」韓儒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錢無憂伸臂一揮,推了個跟頭。
「大膽!」兩個甲士猛撲了過來,可是眾人只感覺眼前一花,兩個鐵皮罐頭就飛了起來,隨後就栽倒在了廣場邊緣的花圃中。
這一下,整個觀眾席都安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將目光投射到了錢無憂身上。
可是魔獸騎士卻大咧咧地道:「今天在集市上,我就聽聞有人在冒充大家之後,如今,果然有人在冒充燕國公一脈!」
「冒充?你說誰冒充?」摔了個四仰八叉的韓儒軍,怒吼了起來。
「當然是說你!傳聞燕國公一脈的男子,都會被大地之熊庇護,必然天生神力,但你的力氣,弱,太弱!大公爵何等的血脈,豈能生出你這樣的無用貨色!」
鬨笑聲頓時從四周傳來,躺在地上的韓儒軍,臉色當時就變成了深綠,但很快,就又紅的幾乎滴出了血。
韓儒軍緊緊攥住拳頭,他不顧形象地大吼了起來:「給我拿下他,殺無赦!」
數十個甲士猛撲了過來,可不等錢無憂發威,一連串的流星,便從魔獸騎士的身後攢射了出去,慘呼尖叫聲中,一群侍衛盡被打倒在地。
手執銀槍的木蘭,只是一出手,便震懾了全場。
與此同時,公爵夫人的怒喝聲,也散佈了開來:「退下!」
守在廣場外側的兵士,全都因為這喝令,停住了腳步,而內里朝着錢無憂衝鋒的傢伙,卻因為同伴的遭遇,被震懾當場,一個個地止住了身形。
錢無憂卻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什麼大公子的貼身甲士,比他預想的要弱,弱的離譜。
這根本就不可能是公爵府的親衛,反而像是小貴族蓄養的粗鄙私兵。
不等錢無憂說話,公爵夫人的美目,就瞪了過來:「錢無憂,你對燕國公府,有成見嗎?」
「當然沒有,只是見到這個冒牌貨,敢對夫人不敬,我自然要效勞一二。」錢無憂擺出了恭敬的姿態,只要公爵夫人能鎮住場子,他自然懶得和旁人糾纏。
畢竟,錢無憂是跑來談生意的,而不是打架的。
可有人偏偏不想讓他如意。
「我不是冒充的,低賤的山民,給我去死!」
發狂的韓儒軍,在怒氣的本能驅動下,猛衝了過來,可是錢無憂卻看都沒看他一眼,只是一個閃身,就避過了他的匕首刺擊。
下一刻,韓儒軍就猛然看到眼前的位置,出現了一隻大花壇。
轟然巨響聲中,把花壇撞翻的韓儒軍,就在頭暈目眩中,滾入了花圃,吃了一嘴的泥。
哈哈大笑的聲音,頓時從四周傳了出來,錢無憂這邊卻四平八穩地,衝着公爵夫人聳了聳肩道:「這次,您看到了,是冒牌貨自己摔的。」
「我不是……不是……冒牌貨!」狼狽至極的韓儒軍,從花圃中艱難地伸出了腦袋,泥土和枯草的點綴,預示着他的虛弱。
「什麼冒牌貨?」公爵夫人終於聽出味道了。
小傢伙韓沐雨,當時就和母親咬起了耳朵。
原本就繃着面孔公爵夫人,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她的肩頭,更是不住地晃動起來。
而一直都在裝傻的錢無憂,卻大聲說道:「夫人,為了燕國公的名譽,凡是敢於冒充公爵府子弟的傢伙,必須嚴懲不赦!」
見到錢無憂突然大步走了過來,花圃里的韓儒軍,頓時慌了神。
在情急之下,韓儒軍不禁大吼連連,可是附近的侍衛,也不知是得了公爵夫人的嚴令,還是畏懼錢無憂的手段,總之,這一刻里,竟沒有一個人,敢於上前營救。
眼見錢無憂越走越近,韓儒軍猛然跳了起來,他一瘸一拐地,向着花圃的另一端奔跑,期間不停地摔倒,哀嚎連連,但他硬是一步都沒敢停,直至沖入了外圍的護衛圈裏。
終於感覺安全了的韓儒軍,在扭頭一瞧之下,卻錯點沒給氣暈過去。
因為那邊的錢無憂,並沒有追來,他只是從魔法花圃的殘枝敗葉中,揀出了一束完好的玫瑰,並拿到嘴邊,輕嗅起來。
只看錢無憂的模樣,就好像他是特意去賞花一般。
附近不時傳來的哈哈笑聲,讓韓儒軍又羞又怒,所有的人,都在嘲笑他,怒火升騰下,公爵之子雙目充血,面目猙獰。
他要大開殺戒,把這附近圍觀的賤民,統統宰光殺盡。(未完待續請搜索飄天文學,小說更好更新更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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