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督查署的老大,夏平安想幾點來督查署就幾點來督查署,他避開了上京城早上上班的高峰期,在差不多早上十點左右才坐着一輛出租馬車來到了督查署的外面。
「能為大人服務,是我等得榮幸!」
一臉憨厚的出租馬車的車夫為夏平安打開車門之後,並沒有接夏平安的錢,而是對着夏平安行了一禮之後,就駕着馬車走了。
倒讓夏平安在原地愣了一會兒,這才苦笑着重新把錢收了起來。
車行的能耐不小,夏平安原本以為這馬車是他在路上隨便叫的,看來是應該車行安排了在巷子外面的街上專門等着他的,昨天那華麗的出租馬車,自己不告而別,估計車行以為自己不喜歡太招搖,所以就今天就為自己安排了一輛看起來相對普通的出租馬車。
這也是車行的心意,夏平安還不好說什麼。
整個上京城籠罩在靡靡細雨之中,街上霧蒙蒙的一片,
微寒的空氣讓夏平安有了想買一輛馬車的念頭,在這上京城裏,沒有馬車實在不算太方便,總坐出租馬車的話,行蹤也會暴露,私隱無法顧及,但要買馬車的話,僱傭車夫也是一個問題,車夫不靠譜的話,反而麻煩的事情還多。
走到督查署門口的時候,夏平安暗暗嘆了一口氣,慢慢來吧。
「大人,您來了……」
看到夏平安打着雨傘進入到督查署的大門,羅老窯帶着他的狗就從門房旁邊跑了出來,對夏平安點頭哈腰的問好。
羅老窖的狗也對夏平安瘋狂的搖着尾巴,頗有意思。
「花梓琴回來了麼?」夏平安順便問了一句。
「已經回來了,今天天還不亮,她就回來了,除了值班的人,她是最早到督查署的!」
「好的,知道了!」夏平安點了了頭,就朝着督查署的大樓走去。
看樣子花梓琴昨天還忙活了一晚。
進入到督查署,那些看到夏平安的督查署職員和召喚師,一個個都站在過道一邊,把路讓出來,對夏平安行禮。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外面,魏美瑜已經連忙迎了上來,接過夏平安的雨傘。
一直等在辦公室外面的花梓琴也站了起來,「大人……」
「東西取到了麼?」夏平安直接問道。
「已經取到了,有幾個受害的女人搬了家,重新找那些人花了一點時間!」
「好,辛苦了,我們進辦公室說吧!」夏平安打開辦公室的門走了進去,花梓琴也跟着走了進來。
「大人,這是那些女人的頭髮……」一進入到辦公室內,花梓琴就把自己手上拿着的一個包打開,把裏面的一綹綹用繩子扎着的頭髮放在夏平安的辦公桌上。
那是整整九綹用剪刀剪下來的頭髮,長短不一,最長的三尺多長,最短的只有不到一尺,有些頭髮上,還帶着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氣。
「有些受害者在遭受侵犯之後因為害怕和各種原因沒有報案,實際上,我們估計受害者的人數更多,可能有幾十人,那個垃圾着實該死……」花梓琴有些恨恨的說道,作為女人,她對那種男人,跟是深惡痛絕。
「嗯,別急,很快就知道是不是那個傢伙犯的事!」
「那個傢伙一直無法定罪,我們也找不到更有力的證據,也擔心是不是抓錯了人,大人有什麼辦法麼?」
「嗯,當然!」夏平安說着,一揮手,就把黑龍召喚了出來。
召喚術?
花梓琴疑惑的看了夏平安一眼,能召喚狗的召喚師不稀罕,大多數召喚師召喚出來的狗也只和普通的狗差不多,不知道督查使大人召喚的這隻狗能幹什麼。
「黑龍,交給你了……」夏平安摸了摸黑龍的腦袋,指了指桌上的那些頭髮,黑龍搖着尾巴,靈活一跳,就跳到了桌上,在那些頭髮之間嗅了一遍,然後朝着夏平安汪汪叫了兩聲,就從桌上跳下來。
「走吧,我們去地牢看看……」夏平安對着花梓琴說了一句,打開門,就帶着黑龍朝着督查署的地牢方向走去,花梓琴也跟着夏平安走了過去。
下了兩層樓,終於來到地牢外面的內衛值班室,看到夏平安出現,戚大風連忙整理衣服出來迎接。
「到審訊室,把十一號牢房的那個人提來!」夏平安對戚大風說道。
「是!」
戚大風看了跟着夏平安的黑龍一眼,帶着夏平安和花梓琴朝着審訊室走去,還安排手下把十一號牢房的人帶來。
審訊室就是一間三十平米不到的房間,在房間裏,有一張固定在地上的金屬椅子。
夏平安和花梓琴只是在審訊室剛剛坐下,昨天見過的那個十一號牢房的召喚師就被帶來了。
一個內衛打開審訊室的鐵椅,把那個傢伙塞到椅子上坐下,然後又把椅子鎖了起來,接着就退出了審訊室。
整個審訊室內就只有夏平安和花梓琴。
「大人,我冤枉啊,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我真的不是你們要找的那個qj犯,這都是誤會……」那個傢伙估計被審訊過不止一次,一坐下來就開始叫屈起來。
「你是不是犯了罪,我們很快就知道了!」夏平安說着,指了指那個人,一直乖乖坐在夏平安旁邊的黑龍就朝着那個人沖了過去。
看到黑龍衝過來,那個人嚇得叫了起來,「別咬我……別咬我……」
黑龍自然不會咬他,而只是圍着他轉悠了兩圈,在他身邊嗅了嗅,隨後黑龍就跑回到夏平安的聲音,對着夏平安汪汪汪的叫了幾聲,還抬了兩下爪子。
夏平安輕輕摸着黑龍的腦袋,眯着眼睛冷冷的看着那個人。
看着夏平安的目光,那個人目光閃爍,心中發虛,吞咽了一口口水,強笑着,「大人……我真沒犯事,可以把我放了麼?」
「我最後再給你一個機會,你說出和你一起犯事的另外一個人是誰,我可以饒你一命,讓你活着離開這間審訊室!」
一聽夏平安這話,那個人和花梓琴的臉色都同時一變。
那個人神色明顯慌張,但最後還是強笑了一下,「大人……我真是冤枉的,我也真不知道你說什麼?」
夏平安輕輕說道,「你被我們抓住,一直沒有供出那個人來,一是覺得我們沒有直接證據可以定你的罪,讓你有僥倖心理,第二個原因就是你覺得只要你挺過這一關,只要等你出去,那個人一定會給你巨大的回報,看來那個人還有點身份,可以讓你在這裏不要命的袒護,還期待那個人可以把你從這裏再弄出去,你覺得我說的對嗎?」
鐵椅子裏的那個人臉色開始有點發青,但還是咬着牙,「大人……我真是冤枉的,你想要屈打成招的話,恐怕也會給自己惹上麻煩……」
夏平安搖了搖頭,「很遺憾,你沒有抓住我給你的最後的機會!」,夏平安拉了拉旁邊的繩鈴,戚大風立刻打開門進入審訊室。
夏平安直接問戚大風,「你們想要弄死地牢裏的人的話,一般怎麼弄?」
面對這樣的問題,戚大風先是驚愕,但看着夏平安的目光,他還是老老實實把牢房裏那些最黑暗的潛規則說出來,戚大風不敢說自己不知道,要是那樣的話,那就是把督查使當傻瓜了。
「有好幾種法子,一個法子是把想要弄死的人和其他危險的囚犯關在一起,暗示其他囚犯把他弄死,二是在他的飯食里加東西,讓他生病病死,要是沒有後台的也可以直接毒死,然後上報囚犯感染重疾,走特殊程序迅速處理屍體,可以迅速火化,不用屍檢,第三呢就是讓他自殺,牢房裏的被單可以上吊,馬桶里有水,可以把頭插進去淹死,還有的可以撞牆,割腕…………」
「去準備一個報告,十一號牢房的囚犯今日自殺,自己把頭插在馬桶里把自己淹死了!」夏平安對戚大風說道,話音一落,他伸手朝着那個在鐵椅上的囚犯一指,一個湛藍色的水團憑空出現,就把那個囚犯的腦袋給包了起來。
那個鐵椅內的囚犯的腦袋包裹在水團內,完全無法呼吸,只能徒勞的掙扎,想叫都叫不出來,他一張嘴,就咕嚕咕嚕的喝進去不少的水,而他想要用手去抓包裹着自己腦袋的水團,卻因為雙手戴着鐐銬被鎖在鐵椅的空隙中,完全動彈不得。
「嘩啦……嘩啦……」那個人掙扎着,手上和腳上的鐐銬在鐵椅和地面上摩擦,甩來甩去,但卻毫無作用,因為不管他怎麼動,包裹着他腦袋的那團水始終一動不動的把他的腦袋泡在裏面。
花梓琴和戚大風就在審訊室內看着,看着那個囚犯的臉色在水團內越來越白,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手上和腳上的金屬鐐銬逐漸沉寂了下來。
五六分鐘之後,那個人不動了,身體軟綿綿的被鎖在椅子上,腦袋和頭髮就漂浮在那團水裏,臉色煞白,眼睛緊閉,徹底沒有了呼吸。
那個人的腦袋就像泡在福爾馬林溶液里的腦袋標本。
「嘩啦……」包裹着他腦袋的那一團水落了下來,撒在了他的身上。
戚大風按捺住心中的驚悸,走上前,摸了摸那個人的頸部的動脈和心跳,吞咽了一口口水後向夏平安稟告,「大人……11號牢房的嫌疑犯……自殺……自己把自己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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