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省秩序委員會,特別行動部辦公室……
穿着一身秩序委員會黑色制服的漠言少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手上拿着一部加密電話在通話。
漠言少的身形就像一尊堅硬的雕塑,眯着眼睛看着窗外的軍事基地不停起降的飛機和來來往往的軍士和車輛,臉上的神色像冰塊一樣的冷漠,眉宇間有着難以掩蓋的憂色,而電話里,傳來的是屠破虜那難以壓抑的憤怒之聲。
漠言少安靜的聽着,在知道李雲舟已經成功接到屠破虜和方靈珊他們之後,他懸着的心就放了下來,他知道屠破虜憤怒的原因,他其實也一樣。
窗外,夜色已經降臨,大廈的外面卻通火通明,整個秩序委員會都異常緊張忙碌,各種軍用裝備和人員,正在外面的基地里密集調動。
此刻,全球各國與惡魔之眼的較量,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聖臨之夜」後,惡魔之眼偃旗息鼓數年,人類各國得到了短暫恢復的時間,就在所有人都以為人類各國可以一鼓作氣的掃除惡魔之眼的威脅之時,七個月前,捲土重來的惡魔之眼卻讓人類各國陷入到更大的恐慌和災難之中。
惡魔之眼將魔鼠身上攜帶的喪屍病毒培育成了更恐怖的k病毒,k病毒可以在人和動物之間交叉傳染。
感染了k病毒的魔鼠,徹底喪屍化,變得更加難以殺死,擁有了比以往更強大的破壞力和殺傷力,而感染了k病毒的人類變成喪屍之後,則徹底野獸化,更加的瘋狂可怖……
除了k病毒之外,惡魔之眼早就在全球各地的地下和密林甚至是荒蕪之地設置了兩百多個魔鼠種群繁衍孵化基地,那些新繁衍出來的魔鼠後代,憑藉着巨大的數量優勢,攜帶着k病毒,像出征的大軍,開始肆虐全球。
在全球各國軍隊的打擊下,惡魔之眼的兩百多個魔鼠種群繁衍基地最近兩年被發現摧毀了將近一半,但還是有眾多的魔鼠種群繁衍基地中的魔鼠從惡魔之眼的基地中衝出來,形成了比以往的所有空間入侵危害更大的災難與浩劫。
幾乎一夜之前,全球一百多個國家和地球出現了k病毒,無數城市淪陷,被k病毒感染的喪屍和喪屍化的魔鼠組成的大軍,無孔不入,在短短時間內就完成了全球化的擴散。
魔鼠擅長打洞,在地下生存,那些喪屍和魔鼠在一起,可以通過地下層和地下通道輕易的突破地表軍隊的圍追堵截,出現在各國軍隊和防線後方的城市之中,摧毀一座座的城市,讓越來越多的人感染k病毒,成為只知殺戮的喪屍。
在恐怖的k病毒下,各國都在疲於奔命,有的小國家和城市,這兩年已經不復存在。
時至今日,南光洲已經大部淪陷,成為令人聞之色變的地獄,僅僅是南光洲,攜帶k病毒的魔鼠和喪屍的數量有可能超過了3億。
而歐洲一片混亂,之前剛剛挺過來的一些歐洲國家和城市已經被毀滅,大炎國的南部的部分省份和城市,已經出現了k病毒,墨州省,貴林省,新蜀省的諸多城市,已經淪陷。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決定人類生死存亡的戰爭已經到來。
而就在這種情況下,大炎國內卻禍不單行,風雲突變,大炎國內軍管委員會高層的權力鬥爭,新任總統和召喚師群體的鬥爭越發的激烈,一股洶湧的暗流在大炎國內悄然涌動着,老爺子王羲和在幾個月前,已經被逼從軍管委員會辭職,整個大炎國內的召喚師群體,或者說得更準確一點,是整個大炎國秩序委員會的召喚師群體,在承受着外人難以想像的巨大壓力和非議有人想把惡魔之眼製造出來的恐慌和現在國家面臨的所有困難和損失的罪責,推到秩序委員會身上。
這背後,是骯髒的政治把戲和頂層的勢力博弈。
哪怕就在眼前的益州省秩序委員會的基地內,漠言少也能個感覺到那種壓抑的氣氛,整個基地內的召喚師人心惶惶,士氣已經收到巨大的影響。
「……ctmd,那些雜碎是想把我們玩死,逼急了老子,老子不幹了,直接去首都圈,找那些雜碎算賬,能殺一個是一個,他們不是精貴麼,不是高高在上麼,不是來自豪門大族麼,看看誰怕誰?那些雜碎才是國家的蛀蟲,有好處都是他們的,要拼命就讓別人上,要背鍋就讓我們來……」屠破虜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就像一頭在噴火的憤怒之龍。
「老屠,冷靜……」漠言少深深吸了一口氣,「你不是受了傷麼,這次任務之後,就藉機休息一段時間,前幾天我和老爺子聯繫了,老爺子讓大家忍耐,首都圈的事情,沒有我們想像的那麼簡單……」
聽到老爺子的交代,電話里的屠破虜的聲音稍小了一些,但還是能聽到他鼻子中粗重的喘息聲,就像憤怒的公牛,「你在總部這邊關係比較廣,那個傳言是不是真的?我已經聽說了,首都圈那邊有人想和惡魔之眼議和,所以想拿我們做投名狀?」
「你聽誰說的?」
「這個你不用管,你就告訴我有沒有這回事?」
漠言少沉默了一下,「我知道歐洲那邊有的國家撐不住了,情報部門傳來的消息,歐洲議會中已經有人在通過隱秘渠道和惡魔之眼接觸了,準備通過所謂的《中立法案》,這法案中的一些條款,會為惡魔之眼洗白,法案一旦通過,歐洲那邊的媒體將禁止使用惡魔之眼這個名字,並將銷毀所有有關惡魔之眼的新聞報道和書籍,惡魔之眼在歐洲就變成神之眼,成為合法的一神教的宗教組織,可以合法活動,甚至是建立國家……」
電話那邊的屠破虜似乎一下子冷靜了下來,冷笑,「所以,首都圈有人想有樣學樣,挾持民意和惡魔之眼合謀,以救國的名義來出賣國家,無論未來怎麼樣,他們的家族都繼續世世代代的富貴下去,哪怕惡魔之眼的人最後當了這個國家的皇帝,哪怕惡魔之眼在吃人拿活人獻祭,他們的家族他們財富也不會受到半點損失,永遠是上流社會,我們就是他們的絆腳石和交易砝碼……」
「我們的軍管會不是歐洲議會!」漠言少沉聲說道。
「老爺子都被逼得從軍管會辭職了,你還說這些?你是老爺子的愛將,他們動了老爺子,就不會放過你,你自己多小心,我不會等那些雜碎欺負到我頭上來的,這一年秩序委員會有多少同僚犧牲,你比我更清楚,我已經看透了,首都圈的有些人,他們對內是狼,吃人民的肉喝人民的血,對外是狗,看到誰的手上有棍子他們就會對誰吐舌頭搖尾巴,他們是什麼德性不需要我說,好,掛了……」
漠言少還想說什麼,卻發現那邊的屠破虜已經有些暴躁的掛斷了電話。
聽着電話那邊傳來的盲音,漠言少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苦澀又無奈的笑容,或許不願意承認,但,現在的大炎國的情況和問題,大半來源於首都圈……
就在漠言少剛剛放下電話,他的眉頭就微微一皺,因為他聽到他辦公室的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蠻橫的腳步聲。
「啊,你們是什麼人,這裏是特別行動部的部長辦公室……」辦公室外面響起了他的女秘書的驚呼聲和阻攔聲。
「內務監察部辦事,讓開……」隨着一個粗暴的聲音的響起,漠言少辦公室的大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用力推開,臉色有些發白的女秘書踉蹌着從門口倒退進來。
八個穿着軍裝全副武裝的人走了進來。
走在前面的那個人,四十多歲,眼睛細長,顴骨高聳,上校軍銜,穿着披風,戴着黑色的手套,目光如針,滑膩陰冷,猶如毒蛇,一進門就盛氣凌人,最後落在漠言少的臉上,得意又冷冷一笑,脫下自己的手套,輕輕拍動着,「漠部長,好久不見了……」
「戴奇……」漠言少也是目光一冷。
「軍管會內務監察部接到舉報,說漠部長在三個月前指揮的在崇陽市的突襲惡魔之眼的行動造成了三名特戰隊員和十多名無辜百姓的傷亡,漠部長負有重大指揮責任,這是內務監察部的規察令,請漠部長和我們走一趟吧,配合調查……」那個叫戴奇的手上一抖,就拿出了一份蓋着紅章的公文,在漠言少的面前晃了一下。
漠言少深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平靜的說道,「好,我跟你們走……」
戴奇冷笑一聲,一揮手,使了一個眼色,身後的兩個軍人上前,其中一個拿出手銬,就想要把漠言少給銬起來。
漠言少雙眼一瞪,身上怒氣一涌,一團黑霧就在他身後浮現,黑霧之中似乎有千軍萬馬在奔騰,想要湧出,那個人手上拿着的手銬,一下子變得滾燙火紅,那個人拿不住,捂着手叫了一聲,退後一步,手銬一下子就掉在地上。
「漠言少,你幹什麼,難道你想拒捕?」看到漠言少動用召喚術法,戴奇上校害怕得後退一步,但還是色厲內荏的指着漠言少吼了一句,另外幾個穿着軍裝的人,嘩啦一聲,一下子就把手上的武器對準了漠言少,手指放在了扳機上,一個個如臨大敵。
「戴奇,你拿的軍管會內務監察部規察令,不是逮捕令,按照軍管會內部監察的條令,我配合規察,你們無權對我使用手銬!」漠言少看着戴奇笑了笑,「我若想動手,你們連扣動扳機的機會都沒有,戴奇,說起來我也挺同情你的,你真以為你攀上高枝了麼,派你來的人就是拿你當炮灰而已,或許就是準備用你的這條賤命來逼我動手而已,所以,別逼我……」
漠言少說着,自己昂首走出了辦公室,那個戴奇陰陰的盯着漠言少的背影,臉色變幻一陣,咬了咬牙,一揮手,就戴着人跟着漠言少走了出去,就像押解犯人一樣。
不知何時,漠言少辦公室的外面的走道上已經擠滿了人,那些都是聽到這邊動靜和感覺到這邊神力波動跑過來的召喚師。
「漠部長……」
「老大……」
擠在走道兩邊的人,大多都是秩序委員會的召喚師,他們一個個震驚又憤怒的看着漠言少被人「押送」着走了出來。
「大家做好自己手上的事情,我配合內務監察部的調查……」漠言少還安慰着擠在走廊兩邊的人。
最後,漠言少還是被人押上一架旋翼直升機帶走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0.0241s 3.9817M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