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有心理準備,這可是個天大的秘密。」
顧景川的神經再次緊繃了起來。
人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存在着莫名的恐懼感。
雖然此時林敏神色輕鬆,語氣輕柔,好像她要告訴他的,並不是什麼壞事。
可他的心裏,就是不安。
忐忑。 ??
他看着她,眉頭擰成了一根繩,許久,才艱難的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你說。」
短短兩個字,像是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我要告訴你的秘密,是關於我的身世。」
身世?
顧景川眸底染上一抹震驚,看向她,他沒打斷她,等待着她接下來的話。
林敏語氣淡淡的開口,「其實,我不是林金順和李秋梅的親生女兒,這件事,我也是沒多久才無意中知道的。」
「什麼?」顧景川驚愕的看向她。
「有一次,我無意間聽到李秋梅跟人通電話,她跟對方正在密謀着什麼,我便多留意了會,那時我才得知,我並不是她的女兒,當年,她在城裏做工,生下孩子後,偷偷跟人換了,將自己的女兒留在了城裏,偷抱了別人家的孩子。」
林敏的語氣很平靜,就像在訴說別人家的事,「我就是被她偷抱來的那個孩子。」
她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因為不是親生的,所以她不喜歡我,從小就習慣性的虐待我,甚至,她還跟她的親生女兒保持着聯繫,她們母女一直試圖控制我,不讓我離開農村,如此一來她的親生女兒在城裏才能高枕無憂。」
「或許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讓我無意中得知了這個秘密,我終於明白,李秋梅為何會不喜歡我,我也跟她親不起來。
r> 我想找我的親生父母,想恢復我原本的身份,所以,我才不能跟你領證,我不是真正的林敏,如果現在我們領了證,以後我有了新身份,豈不是很難辦?」
不得不說,林敏告訴他的這個秘密,的確夠讓顧景川震驚。
他用了很久,才消化了這個事實。
林敏的身世居然會如此曲折!
以前,他也想不明白,作為父母,怎麼能在自己的女兒面前那麼殘忍無情。
林敏胳膊上那個被燒火棍燙傷的傷疤,他每次看到,都心如刀絞。
原來如此。
可……
顧景川還是想不通。
讓自己的孩子在城裏享福,將別人的孩子抱回農村受苦,如果稍微還有一絲絲人性。出於愧疚,那個女人都應該對林敏好點。
簡直毫無人性。
不得不說,其實,李秋梅從小虐待林敏,還有另外的原因,這是後話。
沉默了良久,顧景川才緩緩出聲,「你知道你的親生父母在哪嗎?」
她搖頭,「不是很清楚,但我聽說,李秋梅當年是在濱城做工,那我的親生父母十有八九就在濱城。」
林敏說的模稜兩可。
她暫時沒有太過詳細的跟顧景川提她的身份信息。
她不想給他壓力和負擔。
另外,顧景川和唐澤認識,那麼,一旦顧景川知道他和唐澤的關係,他恐怕會沉不住氣,提早暴露。
前世,就是顧景川和唐澤提了她的身世後,唐澤沒沉得住氣,高調的和她相認,被唐靜姝知道。狗急跳牆,直接就弄死了她。
她不知道前世她被唐靜姝和何啟放火燒死後,那個女人的結局如何。
唐家會如何處理她?
或許,她會被繩之以法,亦或許,直接被憤怒到失去理智的顧景川弄死。
無論哪種結局,都換不回她的命。
這輩子,她要的不是和那個女人同歸於盡。
而是,讓她付出代價!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很珍惜自己這條命,也很珍惜她身邊的每一個人。
「濱城?」顧景川對這個地名熟,他所服役的部隊離濱城只有兩百公里,軍區醫院正好就在濱城。
林敏點頭,「好像是的。」
「小敏,那你還有沒有從李秋梅那邊得到其他有用的線索?」
濱城那麼大,如果沒有確切的線索,尋親無疑大海撈針。
「那戶人家好像姓唐。」
她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
顧景川點了點頭,「正好這次我們去軍區醫院,到時候我托人打聽。」
「謝謝。」
林敏看着他,面帶歉意,「很不好意思,暫時沒辦法跟你領證,但我的心意,我希望你懂。我既然認定了你,就不會改變。」
她明白,顧景川沒有安全感。
「我知道。」
顧景川將手上的戶口本扔到炕上,「這玩意沒用了。」
「
有用。」林敏拿起來,翻開,翻到她的信息那一頁,「明天我去趟派出所,把我的戶口信息從林家的戶口簿上遷出來,以後我自己就是自己的戶主了,如果尋親無望,就用林敏這個身份跟你結婚。」
顧景川內心的陰霾盡數散去,將她摟進了懷裏,大掌輕輕撫摸着她的髮絲,「這輩子能遇到你,三生有幸。」
「我也是。」
「抱歉,你的生日,我沒能給你過。」
林敏看着他愣了幾秒,才明白過來顧景川的意思,她盯着信息欄上的日期,笑笑,「你說這個啊,這不是我的真實生日,我的生日還沒到,這個生日是李秋梅亂編的。」
顧景川眸底滿是疑惑,「嗯?為何亂編?」
「我也不知道。」
林敏也想不明白,李秋梅為何在她生日上做手腳,唯一的解釋就是,為了讓她和唐家撇開一切關係。
以後就算有人調查,看到她的生辰八字,也查不到她身上。
「唉,睡覺吧。」顧景川躺下,自覺的躺到了一邊。
想把她變成自己真正意義上的妻子,真難。
好飯不怕晚,他等。
林敏看着情緒略有些低落,仰躺在炕上,雙臂枕在腦後閉目養神的男人,她狡黠的眸子閃了閃,三兩下脫了衣服,只穿着件單薄的睡裙,鑽進被窩裏,半趴在他胸口,手指在他結實的肌肉上畫圈圈,聲音撩人,「顧景川,我這麼一大美女睡在身邊,你怎麼做到如此淡定的?」
一天兩天的,他能克制她信。
這都好幾個月了,每天同床共枕,他的身體也越來越好,他完全沒有進一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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