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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後,淨月才定了定心神,然後強笑道:「剛才貧道已經說過,我霧凇山在東海中嚴守中立,從不參與東海與東華部洲的爭鬥。
此次雖然貴洲和龍族爭端比以往更大些,但散仙一直堅守之宗旨,卻也是不想改變的。
對於此次大戰,我霧凇山諸多修士,也並無涉及的想法。
只想着守住霧凇山一畝三分地,討得一個清淨修行而已。
所以我此次前來,只是想結一個善緣而已。
散仙並不想幫助龍族,同樣也不想與東華為敵,只是像清淨修行而已。」
幾乎是帶着勉強,淨月說完了這一番話。
好傢夥!
真是好傢夥!
陸離聽後,心中只有這麼一個詞。
這些霧凇山的散修,該說他們是逍遙日子過久了,還是一直避世避的腦袋都秀逗了。
在這種大爭之世,這些傢伙竟然還抱着可笑的中立念頭。
他們也不看看如今是什麼情況?
東華部洲和東海即將一場決戰,他霧凇山作為東海有數的大勢力之一,向來聲名遠播,連陸離都聽過東海三大散修的名聲。
所以霧凇山這些散修勢力,雖然無法與龍族和東華仙門這兩大勢力相提並論,但卻也是足以影響局部戰爭的重要力量了。
這種情況下。
或許此時東華部洲和龍族雙方籌備着決戰,暫時不會損耗力量,去攻打這些所謂中立的勢力。
但想也清楚,一旦等雙方決出一個勝負,那麼不管贏者是誰,幾乎都不會容忍這些遊歷於自己體系之外的力量,再佔據着東海那龐大的資源。
修行界的戰爭,與凡人間也並無什麼不同,都是贏者通吃,輸者盡無的殘酷。
此前東海龍族能夠容忍東海三大散修的存在,一來也是想有這些散修間的勢力,來約束那些東海的散修。
免得那些散修沒人管束,從而肆意妄為,擾亂東海的秩序。
二來則是有東華部洲這個大敵的存在,使龍族不敢動用太多的力量,去打擊那些三大散修的勢力。
免得自身折損過多,從而導致與東華部洲仙門的爭鋒中,落於下風。
所以這些散修勢力的存在本身,就是東華部洲和龍族博弈之後,所產生的一種類似於寄生蟲的畸形產物。
而若是東華部洲和龍族雙方,不論哪一個擊敗了自己的死敵,那麼都將再無任何能夠制約自己的力量。
如此一來,勝者自然也可以騰出手腳,去好好收拾這些佔據了東海大量資源,卻又執行所謂的中立,不服管教的寄生蟲了。
所以說。
其實對於東海諸多散修勢力而言,伴隨着洞陽山主動掀起大劫,他們以往的逍遙日子,其實也開始了倒計時。
等到仙修和海妖之間分出勝負的那一刻,便是他們成為歷史的時候。
而在這種情況下,這個淨月居然跟陸離說,他來這裏並非是想要投誠東華仙門,只是想結一個善緣。
然後讓東華仙門將來若是打敗了海妖,進軍東海的時候,不要和霧凇山的散修勢力起衝突,讓他們繼續安然的享受以往的逍遙日子。
憑什麼?
陸離此時都忍不住想抽淨月的臉,狠狠扇他幾個巴掌,問他憑什麼?
就憑他們臉皮厚嗎?
不過以他氣度涵養,自然不會做出如此無禮之事,只不過心中卻也對霧凇山的散修勢力,下了一個愚昧無知、目光短淺的標籤。
在修行界中,向來都是尊奉強者。
在南洲,洞陽山最強。
所以南洲諸多勢力,不管是仙門、神道、還是修仙家族,只要你在南洲紮根,並且汲取了南洲的資源養分,那就必須聽從南洲霸主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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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陽山讓你幹什麼,你就必須要乖乖的幹什麼。
不然的話要麼直接逃離南洲,從此不再回來,要麼就準備好硬抗洞陽山怒火的挑戰。
能打贏扛住,那你就是不遜色於洞陽山的霸主,自然也可以無視洞陽山的命令了。
扛不住,那就是一個灰灰了去的結果。
而霧凇山作為一個極其龐大的散修勢力,他們在東海想要維持自身的存在,所汲取的資源可謂是一個海量數字。
所以若是東華部洲真的打贏了東海之戰,那憑什麼讓這些毫無成寸功的傢伙,繼續佔據着東海那龐大的資源。
有那許多資源,直接拿來給自家後輩弟子修煉,培養更多的傳承之人,不是更香嗎?
為什麼要讓給這些和自己無親無故的外人?
難道就憑眼下淨月送給陸離的,那區區法令入門的鏡花水月嗎?
若真是如此。
那這些東海散修就不僅僅是鼠目寸光,更是蠢了。不僅自己蠢,還把陸離當成跟他們一樣蠢。
「散仙好意我已心領了,不過東海諸事,有洞陽山、蓬萊仙山、天涯海閣決定,我只是聽命行事而已。
對於幾位大真人如何決定,又如何是我能夠決定的?
對方既想與我等東華仙修,結下善緣,不如直接去尋天涯海閣,當面言明此事。
這樣比來尋陸某,要有用的多了。」
陸離直接拒絕了對方那不切實際的要求,然後下逐客令道:「龍族海妖攻伐將至,我洞陽山還有諸事,要忙便不留道友招待了。
大戰將起,此地也將淪為險地,道友還是早些返回霧凇山,免得受到波及吧。」
見陸離這回絕的話語,淨月心中大急,連忙道:「陸上真,我霧凇山絕對是懷有誠意的,還請……」
淨月想要挽救。
然而對於這個把自己當傻子的傢伙,陸離已經沒有與對方再費口舌的想法了。
他扭頭看向旁邊蕭道成:「道成,你送一送這位淨月道友吧。」
「是。」
蕭道成微微點頭,隨後來到淨月面前,擋在他和陸離之間,伸手道:「淨月道友,請隨我來吧。」
「這……唉……」
淨月吶吶的張了張嘴,只能無奈嘆息,跟着蕭道成離去了。
這位霧凇山的使者,才來神柱山沒有片刻,就只能黯然返回。
兩人往外飛去,不一會就到了神柱山外。
到了此處,淨月已從先前的打擊中回過些神來,只見他拿着玉盒,送到了蕭道成面前:「方才我一時恍惚,忘了將此物送與陸上真。
這是散仙一片心意。
不論上真是否願意為我等和東華部洲搭線牽橋,都還請上真能夠收下。
蕭道友,你我同出東海,還請道友將此物代為轉交給陸上真。」
淨月這時也漸漸回過些什麼味,知曉陸離為什麼會拒絕他的請求。
其實對於這一點,來的時候淨月心中就知曉,他們的請求有些過於不切實際了。
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人又怎麼捨得放棄自己已經掌握的東西。
他們霧凇山散修已經逍遙千萬年,在東海中儼然成為一方霸主,既是自在,又無憂患。
對於這等日子,霧凇山諸修自然想要一直維持下去,不肯做出改變。
但眼下大劫一起,東海諸多生靈必將牽涉其中,霧凇山體量又那麼的大,怎麼可能能夠不被牽連?
如此情形下,自然要想盡一切辦法進行挽救。
所以那位清靈散仙這時就想起,昔日有過間接交集,如今又聲名顯赫的劫運之子陸離。
想着能否通過這位的關係,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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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眼下看來,他們這種過分的請求,已經激怒了那位陸上真,可謂偷雞不得蝕把米。
但想到自己來的使命,淨月還是想做最後挽回。
就如他所說,即便事不能成,但彼此間的關係還是不能惡化了去。
蕭道成望着眼前神情懇切,眼露哀求的淨月,心中不免嘲諷對方妄自尊大。
方才此人和上真對話,他可是全程聽到了的。
自然也就清楚,對方行為有多麼的愚蠢,同樣也有多麼的有多麼的厭惡。
畢竟你自己蠢是一回事,把別人當成一樣蠢的傻子,那就噁心人了。
不過想到自己到底也是東海出身的散修,在東華部洲這個大體系中,其實算是外來者,終究有些勢單力孤。
而霧凇山同為人族散修,勢力體量也很是龐大,若是能拉一拉對方,日後也不失為一處聲援。
念及此處,蕭道成便道:「轉交贈禮便就罷了,上真既然沒有收你的,我作為下屬,自然不敢擅作主張,惹上真生氣。」
他沒有同意對方那把自己也當傻子的要求,然後在對方絕望時,又繼續道:「不過你也說了,我們同出東海,也算有些淵源。
看在這個份上,我可以指點你一句。
如今劫數已起,整個東華部洲和東海百萬年未有之變革,今時也將出現。
這等定鼎革新之際,原有一切秩序必將被打破。
我等散修若不趁此機會,尋找一條出路。
還抱着以往那種守舊的念頭,頑固不化,那必然在劫數之中化為灰灰,成為眾多隕落者的一部分。
你霧凇山與上真有那麼一份情緣在,這是很好的機會。但今日之所為,卻又實在愚蠢,反惹的上真生氣。
道友回去後,還是再尋散仙商量一番,將今日之事仔細言明。
然後再想想,到底該以何種態度,來見上真吧。」
我在聊齋當符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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