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險越大,利潤也越大,但實際上我們完全可以將風險控制在一個最低限度」
劉建笑道。
「屬下還是有些擔心,此事還得從長計議,如今我們還是得以南洋,南洲的戰事為重」
李出源拜道。
「那是自然,而這些我也僅僅只是一個想法而已,以後再慢慢商議落實」
劉建笑道。
「這難道就是公子不願意如今開發,研製新式火器的原因嗎」
韓雍拜道。
「不,新式火器如今之所以我不打算研製,是因為這些雖然看上去簡單,但要真研製起來,沒那麼容易,如擊發槍,栓動步槍雖然本身很簡單,只要槍擊弄好即可,但這銅殼子彈就沒那麼簡單了,同樣銅殼炮彈也是一個問題,要想研製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時間,而目前我們已經足夠獨步天下,暫時沒有投入這麼大精力研製新武器的必要,我們如今應該把精力放在一些更需要的地方」
劉建說道。
「原來如此,就比如如今電力商行,各地鐵軌道,各種新式化學,醫學藥物,製劑以及新電報機,新煉鋼法都是目前最重要的,相比而言這新武器就不是急需了」
李出源和韓雍一聽恍然大悟,拜道。
「是的,如今我們的重心是南洋和南洲,今明兩年都會以這些為主,三年後,我打算派一支船隊西進西洋,出訪列國,而我也打算親率船隊北上倭國,朝鮮,並伺機佔據東北三部女真之地,想辦法移民開發,之後再沿東北向北在嶺北建立永久據點,為我們繼續北上東進打造一個堅實的後方和前進基地,而東北大地移民開發也會同步進行,如此未來我們以東北南下中原,或西進大漠,西域,河中等地也更加方便,這才是我們未來三五年的主要戰略方向和任務,東進,佔領東北,去發現那傳說中的新大陸」
劉建對二人說道。
二人一聽,到沒什麼意見。
這套戰略二人也不是第一次聽劉建說起了。
但再次聽劉建這麼說,二人還是覺得非常驚詫,只覺不可思議。
畢竟這個時代要麼就是海禁,要麼就是下西洋,不會有第三條路可走。
但劉建確創造性的將未來五年的戰略方向定在了東進上,這怎麼不讓二人倍感驚訝。
畢竟無論是東北也好,東方神秘大陸也罷,可都是完全沒開發的處女地,新大陸甚至還不為人所知,處於迷霧當中。
也正因此,才讓二人覺得驚訝。
不僅是這二人,任何人在得知劉建這套計劃後,第一反應都是驚訝,震驚,出乎意料,不可思議和不知所措。
因為這太不正常,也不合常理,完全是屬於特立獨行,離經叛道。
但想想劉建之前種種,劉建這樣決定,也就可以理解了。
劉建所作所為,不是都是在特立獨行,離經叛道,不走尋常路嗎。
但至今又有哪件事不說明劉建的先見之明,不是劉建最終正確的。
「可是公子,下西洋是前人成熟的道路,有經驗軌跡可尋,但東進如今我華夏內對於東北女真之地,嶺北狗族,鹿族,通古斯等地都知之甚少,更別說遠在天邊的東方新大陸了,更別說那裏有待開發,並沒有沐養在我天朝天光之下,其人必然原始,屬於原始社會,部落文明,故而要想將其開發,為我所用,必然投入巨大,這是否有些得不償失啊」
李出源拜道。
「而且正因為我們對東大陸不了解,所以一切都有可能發生,也有可能遠超我們想像,要是出現重大傷亡,後果殊難預料」
韓雍拜道。
「傷亡是難以避免的,但我們不能因為怕傷亡而失去了探索的勇氣,正因為前人沒有嘗試過,所以我們才要破浪前行啊,所謂前人栽樹後人乘涼,你們覺得是前人厲害,還是後人厲害」
劉建對二人笑道。
「公子所言甚是,只是東北乃女真之地,並非沃野桑田,就算我們拿到手,也毫無用途,更別說以此為據點,向東大陸進發了,而且去東大陸不是應該一路向東走嗎,怎麼看公子所說,我們是在向北走呢」
李出源又拜道。
「別看東北如今貧瘠,荒蕪,實際上東北是黑土地,土地肥力巨大,要是開發得當,糧食產量將遠高於中原地區,我們需要解決的是保暖,過冬問題,而如今我們有棉衣,去到嶺北還可以獲得那邊的動物毛皮,房舍有供暖通道,耕地有玻璃溫室,如此無論是人保暖還是作物保暖,都不是問題,缺的是開荒的人口和戰勝自然的決心」
劉建看了看李出源,先說道。
「至於為何向北走而不向東走,因為洋流是向北的,我們跟着洋流走,更加省力,也更加便捷,向北再轉向東方,必能成功到達東大陸,至於開發,誰說我要開發新大陸了,先建立據點,保證對大陸的控制,之後就是上面的資源源源不斷的運入國內,進行工業發展,這才是東大陸的妙用,不為了資源,誰去東大陸啊」
劉建笑道。
二人一聽,也明白了過來,原來劉建的目的是為了東大陸上的資源啊。
不過如今工業化已經開了個頭,對於各種資源的確是非常急缺。
所幸南洋和南嶼洲等地根本不缺資源,這是對工業化最好的助力,但誰又會在乎資源儲備更多呢。
想想南嶼洲都已資源遍地,足夠我們用上幾百年了,更加龐大的東大陸,只會有更多的資源。
誰會在乎資源更多呢。
更讓二人上心的是東北黑土地,正如劉建所言,如今過冬已經不再是困擾劉建的難題。
而有了蒸汽機,集體供暖只會更加便捷,加上已經在舟山,台灣應用的玻璃溫室及北方來的毛皮,自產的棉衣。
冬天已經不再恐怖如斯。
如此只要有人願意北遷東北,哪怕幾十萬人,上百萬人,也足夠將東北進行大範圍開發。
問題還是人啊。
而且還得落在中原大明頭上。
只是等南洋,南洲戰事結束,再想隱瞞,已不可能了。
何況如今獵守隊已經被張輔給盯上,要不是因為獵守隊採用電報機這種全新的方式傳遞消息,恐怕張輔早就對對獵守隊下手了吧。
畢竟如今據京城獵守隊來報告自劉建走後,京師內外,通州碼頭,天津三衛都加強了戒備和盤查,甚至順天府各縣也都加強了巡查和戒備,如臨大敵,甚至各府之中也在張輔是的要求下,對府院內外所有人進行了盤查,這很明顯是沖獵守隊來的。
而嚴查三月,一無所獲,在明庭中也放鬆了警惕,只有張輔覺得不可思議,獵守隊既然已經混入了自己府中,那其他府衙內,應該也有獵守隊的人。
只是如今各地人口一個不少,這讓張輔怎麼不提高警覺,這說明要麼這些人不是獵守隊,要麼就是獵守隊還潛伏於暗處,伺機而動。
相比於前者,張輔覺得後者更有可能,只是怎會毫無疑點呢。
而且這些人既然是打探消息的,那就一定會向外傳遞信息,可是進出京城的人士,居然沒有一個有任何疑點,也沒有搜出任何可疑信件,可疑人物。
唯一可疑的是彭時,商輅,羅瑛,李郁等人和劉建書信不絕,但這應該只是普通朋友往來吧。
一切又陷入了僵局,戰刀也仿製不出,各地工匠,匠戶依然有神秘失蹤報入京師。
而進入七月之後,人數也越來越多。
凡此種種,張輔和楊寓也坐不住了,直覺告訴他們,那獵守隊一定還暗伏在各地,並一直和劉建操持聯繫,可他們是怎麼做到的呢。
看來一切還得落在劉建的頭上啊。
李出源和韓雍拜辭劉建,便從東宮離去,而劉建則仰頭看着東宮正殿天花板。
暗思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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