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公主 6.6 吃大閘蟹

    高山與沙塵上的戰局,結束。

    藍方那位法師已倒下,滿地鮮血。

    當然,紅方也已經差不多到了燈枯油盡。上身**,全是傷痕。

    宣佈勝利後,他一下子就趴在巨石上。不停地喘息。

    

    塵封愣了一下:「沒有人救?」

    異世界啊。

    人們進不去,他們只能自己走出來。

    他有點不能理解:「修煉到白金級,為什麼會打成這樣。沒有防護。」

    這裏

    是黑街鬥技場。

    規矩就這樣。

    裁判如果好心,可以把人帶出來。如果冷血一點,他們就要從紅石城自費租飛船了。

    

    其實,血斗第一個是為了挑戰極限。第二個是因為夠暴力,很多人喜歡。

    人是血腥的生物。

    嗯?

    他聲音不高:「你這樣很冷。」

    嗯。

    `

    這裏就這樣。

    有人拿錢打人,有人拿錢被打。

    甚至,為了讓大家夠拼命,每個上場的人都是要押自己勝的。

    輸了,連押金都會折進去。

    一上場,就只能贏。

    下一場,繼續贏。

    一旦輸掉,血本無歸。

    不光是自己身體被打得傷痕累累,那押金是拿不回來的。

    一些人還可以用打工十幾年來湊這些錢。

    很多的人,已經沒法打工了。

    

    我站了起來,往前走。

    他拉了我一下:「導師,你要上場嗎?」

    我是裁判。

    你不用這麼緊張。

    而且,這裏是全世界轉播的,白場。不會太過分。

    `

    機甲戰。

    即,任意機器之間的對戰。不管是不是人形。

    當然,這場兩個機甲看起來都還正常。

    一個黑紅色的,類似於武士鎧甲。主武器是一柄武士光刀,偏近戰。

    另一個白色塗裝。

    淡金色鑲邊讓它看起來像是一個貴族的東西。裝飾得不錯。

    

    這種武鬥機甲不高,一層樓。

    場地是,廢城。

    一個個殘破的水泥廢墟。

    武士對貴族,開始。

    我浮在夜空中,有點興致缺缺。甚至,還打了個哈欠。

    唉,液態金屬機械人的生活,就是這麼地樸實無華,淡如流水。

    看着下方光劍的刀光,以及回擊的炮火與導彈。熟悉,而且規矩。

    黑紅色的武士戰甲幾招必殺空掉,立刻陷入了被動。

    白與金色主色的貴族戰甲打法卻一點都不貴族,它用出了各種稀奇古怪的招式。

    比如說,光網。

    還有粘液。

    那個膠那麼緊嗎,和閃着淡光的網一起把紅方武士戰甲緊緊地束縛到地面上。

    所以,戰場一度停滯了。

    一個被粘在地上,另一個在小樓頂,十幾米的狙擊大槍已經準備。

    勝負,已分?

    `

    主持人那解說足球一般的聲音響起:「紅方選手用了唯一的一次暫停,他要,做什麼?」

    提示裁判,對手犯規。

    用了根本沒有註冊的武器,甚至不能稱之為武器。

    強力粘液膠和束縛光網。這違反武士精神。

    裁判,裁判在哪裏?

    

    哦,我啊。

    我是裁判。

    其實,機甲戰哪裏來的武士精神,怎麼能贏怎麼來。很多機甲甚至是消耗品。

    打廢了,就拆了。

    我降低了高度,飛在他身前。

    他黑紅色的機甲造型像是一個古代武士,幾乎融入在夜色中。相比起來,我的一頭銀髮就顯得尤其明顯。

    我沒說出話。

    他們沒有給我時間。

    下方鋼索幾十個朝我直射而來,加上兩邊樓頂的光網,幾乎一瞬間已經把我束縛。

    然後,下拉。

    腳踩到地上的時候,感覺到粘。

    嗯。

    我身下也是膠。

    

    看來,這是一個陷阱?

    `

    拔刀的虹光閃起。

    他能有近三米高,我的頭部剛好在他拔刀位置。而且,全身被鋼索和光網束縛,腳下又是膠。

    啪。

    拔刀是吧?

    十幾米的長武士刀閃着虹光已經在我左邊。

    斬在銀色的機械巨手裏,一片亮晶晶的碎片。

    不知道是他在砍我的機械手,還是我的機械手在抓刀。反正,停住了。

    

    主持的聲音越來越快:「開始了,打裁判。」

    場上,紅藍兩個戰甲好像是串通好的。

    他們把裁判騙到了中間。然後,一刀沒有得手。

    紅方一刀沒有得手。

    現在,藍方已經落地。


    主持人的聲音已經到了爆點:「藍方放棄了遠程狙擊,而是,他把槍頂在了裁判的身後。」

    現場氣氛不錯。

    至少我是這麼感覺的。

    一身束縛背後頂了一個槍,有點像是行刑。

    藍方白色機甲是單膝蹲下式瞄準,雙手握槍端平。

    喂,暴露了啊。

    這是北方機甲的軍用標準姿勢。用來毆打裁判,過了吧。

    `

    砰!

    其實,機甲遠程狙擊槍按口徑應該算是炮。

    炮口發亮,轟出的時候我已經

    碎了。

    十分不好意思地是,裁判是液體。

    一瞬間,我已散成碎片,向四周散去。

    身後幾米的長狙炮轟出,他自身維持姿勢不動,往後滑出了幾米。

    場上,煙霧飛騰。

    嗯。這是高壓爆裂炮。

    

    威力不錯。

    黑紅武士戰甲正中被這個光炮炸出一個巨大的洞。電光在噼啪的閃着。

    至於我,應該告訴他,任何賽場,毆打裁判都是不對的。

    聚合。

    我只是在白色武士身後聚起,還接着打了個哈欠。

    裁決執行。

    毆打裁判者,必被裁判毆打。

    長狙炮大約十幾米。

    我塑形庫里沒有,還是火神密集炮吧。

    十一管的艦載防空炮,湊合用。

    兩個銀色機械巨手抱着一個轉管炮,已經成型。像是施瓦辛格抱着轉管機槍。

    上方,我還在那裏打哈欠。

    執行。

    `

    白色的火光伴隨着機炮轟鳴,一時間猶如攻防的戰場。

    嗯。它也碎了。

    在炮火聲中,先是被打成了篩子,全身都在冒着火花。

    然後,開撕。

    六個機械臂一起,每個手上都是黑色的鏈套。機械爪。

    雙腳雙臂和雙翼。

    每個,都被一隻手抓着。

    砰!

    處刑完畢。兒瞳不宜。

    他散開了。變成一塊一塊。朝着四面飛去,帶着濃煙和火花。

    

    我這個人報復心很強的。

    現在是坐在上方一個機械手裏,懶洋洋地像是躺在沙發上。

    長發如瀑,被底下炮火氣浪吹得有點懸浮。

    機甲裁判的生活就是這麼地樸實無華且低調。

    結束了?

    最後宣佈,這場比賽,裁判勝利。

    嗯,正常。

    我經常勝利。也就是一般人說的,看龍姐拆機甲。

    他們都習慣了。

    

    出來以後,我有點乏。

    全身拆散聚合以後,會有這種脫力感。

    塵封,你很紳士。

    是用了扶而不是抱。

    `

    我坐在沙發上,他蹲在我身前,表情有點複雜。

    其實今天這事挺常見。

    機甲賽就是這樣。廣種而薄收。

    上千台機甲參賽,一屆大賽下來,能保存下來的不到一百台。

    機甲對轟是為數不多的合法暴力活動。

    所以,他們經常會搞一點彩蛋。

    比如說,裁判下場。

    

    那個,塵封?你這種表情,我可以理解為是,心疼嗎?

    腳踏兩條船是不對的。

    你的女朋友是小千。而不是一個法寶,不是

    一個液態金屬機械人。

    我的世界和你不同。

    不要過來。

    

    `

    我們兩個有點靜。

    而打破這個寂靜的人是,白星。

    他穿着一身白衣,卻很低調。存在感不露於外。

    塵封,沒事。他不是什麼敵人。

    我和他,甚至還有點熟。

    白星?怎麼會是你。

    顏老師呢?

    他坐下,還帶着笑:「剛好有點事。」

    哦。

    看表情,很滋潤?

    他回答:「我押了意外。大賺。」

    哦。

    你可真是個小機靈鬼。賽場出意外的概率很小的。你怎麼覺得就會出意外?

    機甲戰比格鬥戰多一個選項。

    紅藍之外有灰色。即,兩個都炸了。

    他拿出一張照片,放在黑色茶几上,還在笑着:「聖堂出品。」

    哦。果然白里透黃。

    聖堂確實比較喜歡這種天使色系。

    而且,他們從不掩飾,高調得很。

    `

    嘛,這事已經明顯到方家都知道了嗎?

    北面那些人就是這麼不自信。大戰之前,必定會搞點破壞。

    其實,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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