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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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隊的成績不錯。
那就決定了,我們會遇到一個麻煩事。
當時的約定是,參加玩玩可以,但不允許前十。
會乘飛船去北岸瓦倫丁大學鬥技場參加下一輪對抗賽。
這個不是說說玩的事。
一進北岸領空,就是肅正管轄範圍。
蒼藍戰隊幾個都是問題人物,我們現在這麼拼,好像是在玩火。
但是,他們已經拼到現在了。
我又怎麼忍心
唐麟的聲音不高:「停。」
好吧。
我停下。
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他就會,就會
詞窮了。還是那個詞,頭皮發麻。
他在我邊上輕聲說:「你越來越過分了。」
好像,確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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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根本不能參賽,到參賽不可以勝,到我們勝了,要去北岸
我好像越來越蹬鼻子上臉的感覺。
不好。
只是,我是真的沒法對他們說出一句:放棄吧,你們不能去。
他對我甚至很耐心:「你知道輕重。」
對。
知道。
但現在情況有變。
兩件事。
第一,靈界的事就決定,我們不得不拼。
我們一直在保守防禦,敵人卻在大肆擴張。
以史為鑑,一旦劉邦平定了外圍,項羽就陷入絕對被動。我們,不能作繭自縛。
第二,塵封說,他要去一趟雲頂城本家,見下自己大伯。
我覺得,很重要。
他神色一黯:「我知道。」
沉默了很久。
他一直很穩。有自己詳盡的計劃。
包括安排宮廷內鬥來拖延時間。
在這方面,我不懂。
他有他的策劃,不是我一個兵器可以指手畫腳的。
我只是一個拼拼打打的人而已。人要做自己專業的事,我的專業就是堵槍眼,堵炮口。
讓自己身後的人們,傷亡不是那麼大。
但我還是想幫他。
好吧,說服自己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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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發現了我的表情變化:「在想什麼?」
在想
我是不是一個口是心非的人。
口裏講的都是主義,心裏全是生意。我是來拍你馬屁然後讓他們能去北岸的。
他笑了下:「所以我在聽。你繼續。」
這個,不好拍啊。
阿麟,我知道,你胸中有天下。什麼都能安排得明明白白。
要不,你教我怎麼安撫他們,好嗎?
我說不出口。
真的。
他們一個黃金戰隊拼死拼活闖進前十,我不能當頭一盆冷水。
他坐在那裏,還附和了一下:「我知道。」
要不然,我就說,我怕被北朝人控制,改了記憶?
我是機械人。改了模塊就反叛了。
他們有這個能力。
所以,我不敢去北方。可以嗎?
他好像是發現了一個亮點:「你說什麼?」
就是
我怕被北朝人操控了。最近一直有人說什麼謀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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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
不要離我這麼近。
你這種表情變化,讓我很寒心啊。
你想我謀反嗎?
他輕輕說了一句:「想。」
阿,麟?
他還嘆了一聲:「最起碼可以活下去。」
那個,我是機械人,不怕死的。
我甚至沒有死這個概念。
盛夏將至,秋天不會遠。
今年中秋,就是中原和龍組羅浮山合約到期之日。
第一條,形之使徒必須由中原交給龍組保管和使用。
從那一天,我會變成方烈山的人。
以我和他現在這神奇的關係,我估計在第一時間會被他大卸八塊。
他看我
十分不爽,超級不爽。
唐麟問了下:「你知道啊?」
知道。
你那個條約也算載入史冊的。
用一些條件換取龍組出兵,聯合抗敵。而又用一些時間來換取他不會立刻翻臉。
比方說,吊他二十年胃口。
這麼一想,我年齡好像很大。
二十年前可以被當做一個籌碼,那我估計我實際會是個老妖婆。
披着蘿莉皮的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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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玩笑好像很好笑。
我們兩個甚至笑得還有點開心。
現在,我們的立場忽然發生了根本的反轉。
他在積極策劃蒼藍戰隊去北方的可能性。
而我卻有點,不想去。不敢去。
他策划起來很快。畢竟他手上過的東西太多,太熟悉。
第一,重要的不是戰隊賽。
他要先和戴少談一些決定性的事情。
這個是重中之重。
他作為南朝大宗主,是不適合直接去雲頂城的。戴少很適合。
接下來,才考慮戰隊。
蒼藍戰隊有太多人不適合去北岸。
必須換幾個人。
陣容由他定。
也好。
而且,我大約知道他要留下誰。
唐千山和奧蘭菲兒是絕對不能去江北的。千山是南朝郡主,小菲是原天罰成員。
去了就是羊入虎口。
蘇晴也不行。
南朝已經擔保,這個外來者絕無任何異能。
所以,他給出的陣容能想到。
戴塵封是隊長,也是這次需要回本家祭祖的人。不能不去。
蘇靜雅,代號少女。
齊楓,代號好人。
這三個是戰隊核心。
蒼藍的隊員太少,只剩下兩個人,宅女和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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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女可以去,黎潔不行。
她是偶像歌手,樂隊隊長,主唱兼結他手。戰隊裏只能做替補。
我聯繫一下靈界的寧天佑。
天佑為人比較穩,而且底力不錯。最重要的是,不像他哥寧天行一樣在特戰隊當兵。他在靈界,很少出來。
他點了下頭:「可以。」
這個應該是目前比較可行的方案了。
確保除了戴少以外,其他人身份不會太敏感。
只是,外面那些着急等待的人,不知道會怎麼想了。
唐麟還比較悠然:「我幫你們戰隊去北岸,你要不要給我一些報答?」
哈?
過分了吧?
現在是,我不敢去。你非要讓我去。
還要我來給你一些報答?
喂!
不帶這樣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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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忽然覺得對自己有利才答應的。
為什麼反過來讓我報答你?
他還是裝作滿臉的無奈:「想要求事情,就要付出代價。」
大宗主,你這樣會沒有朋友的。
他問:「答應嗎?」
好吧。
你這絕對會把我吃了不吐骨頭的。說吧,什麼條件?
他忽然迷離起來:「活下去。」
額
大宗主,這個時候煽情,不合適吧。
我轉不過彎來。
他卻很認真:「不要管這世界會變成什麼樣,活下去。」
形之使徒是大聚合之前就有的存在。
哪怕是再經歷一次聚合或爆炸,也能活下去的存在。
離開吧。
不要管什麼中原與北岸爭鬥。
靜靜地看着這一切。
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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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搞不懂。
機械人,不就是為了使人類遠離危險才存在的嗎。
才被設計製造出來的嗎?
說白了,機械人就是拿來沖在最前,拿來死的。
而我一向引以為榮。
我,可以讓背後的人們少些傷亡。這是我的作用與存在的意義。
雖然我身體
單薄,能力很差。
但我有幸能守在你和戰士們身前。還請,不要奪走我最後的樂趣。我會哭。
他莞爾:「有這麼陰森森地說出我會哭嗎?」
有啊。
我就是。
忽然記起一句話。
把一把槍放在少女的房間裏,周圍放上粉色的花,假裝是個小女孩。
至少外表上,很像。
他在像父親一樣照顧這個孩子。
對着她交談,對着她笑。讓她以為自己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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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這樣使用這個機械人的。
感覺,有種淒涼的溫馨。
但我到底知道,我是兵器。
職責就是在戰場上站在最前,保護自己身後的人們。只這一點,我還清楚地記得。
不管我有沒有記憶,是什麼形態。只這一點,我還清楚地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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