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考慮組隊之前,有一個關鍵性的東西需要解決。
那就是,戴天揚作為雲鼎財團的直系繼承人,綁架南朝公主。過線了。
這件事,不管怎麼說都太過於欠考慮。
上次私闖國界他父親已經十分被動。
這次,戴總是真的騎虎難下。
雲鼎財團總部就在南京東區。業務有一半是在南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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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很多事情很微妙。
南朝上蒼與龍組之間貌合神離。
北朝奧頓皇族和雲頂戴家也有點表面親戚。
他們要治理,不得不留着戴家來安撫民眾。
這是一種類似異世界偽滿洲國一樣的辦法。
扶持當地皇族,實際上躲在背後指揮。
這套辦法短時間可以很有用。
時間長了,各種比較深的矛盾紛紛炸雷。
戴家並非末代皇帝,可以讓人玩弄於掌心。
他們有人有地有民心,有自己的護衛部隊。
被奧頓羅蘭德家族扶做傀儡只是因為實力不足。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在溫家已經全面倒向奧頓皇族羅家的現在,大家更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繃着一根弦。
而奧頓也樂得驅虎吞狼,看雲頂城和肅正在那裏明爭暗鬥。
其他事情還好說,但現在牽扯到南岸上蒼院。事情忽然變得,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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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蒼還未公開表態,奧頓皇難。
他們稱被綁架的唐寧公主是奧頓後人,需要戴家給個交代。
這個時候才想到阿寧是奧頓血統嗎?
晚了二十年。
肅正也立即跟上,提出訴控。
罪名是,雲鼎戴展風涉嫌通過自己兒子操控北朝軍隊。以謀政變。
他們的理論是,空中堡壘那些特種部隊是被戴家控制了。
所有人異口同聲地指證,是戴家用金錢和勢力威逼利誘。
綁架公主是戴展風一人所為,他們事先並不知情。
這完全就是倒打一耙。
戴天揚之所以這麼囂張,就因為肅正站在他背後。
他母親是溫家近親。
這捧高高地往地上一摔,還真有特務作風。
而且,戴天揚當時叫囂要向南朝大宗主開炮,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上蒼院這邊反而成了最後才發聲的人。
一下子,戴天揚變成了千夫所指。
他父親,就變成了背後主使人。
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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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到副會長室休息。
氣氛不大對。
蘇特使趕過來的時候,臉色很凝重。
他只是坐在白色的椅子上,看着我們。
不用太見外。
這裏都是自己人。
怎麼說?
他輕輕地搖了搖頭。
我愣了下:「也就是說,戴天揚保不住了?」
他點頭。
那我再想辦法。
我會全力保證他的安全
但,不可能安排他去桃源。
蘇伯伯你也盡力走動一下,看世界樹那邊肯不肯接手。
海上那邊,我發了訊息。
暫時沒回。
估計希望不大。
現在這種情況,燙手山芋沒人敢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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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寧和塵封有點沉默。
小千就有點直:「為什麼要保戴天揚?他想殺阿寧!」
這個就涉及到更深一點的問題。
肅正這步棋下得十分精妙。
不好解。
我直接這麼說吧。我帶的人在學校打架,我負責。
戴天揚做任何事,負責人都是蒼藍王戴展風。
現在,這事是雲鼎集團的繼承人做的。
而雲鼎集團,是戴家的支柱產業。
所以,現在是戴家主使,綁架南朝公主。
這事很重。
而且大家都知道是栽贓。
所以說,肅正這次還滿讓人佩服的。
奧頓看來是覺得自己已經
站穩腳跟了。準備兔死狗烹鳥盡弓藏?
阿寧站出來,輕聲說了下:「如果我去作證,說這事沒發生」
沒用的。
北岸空中堡壘里,是全程監控。
阿寧,委屈你了。
她卻搖了搖頭:「沒事。」
塵封這個時候蹲低,讓自己和阿寧的雙眼能平齊。
他在保證着:「以後我會保護你。」
這一對表兄妹,現在看起來親切多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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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已經發了諭令,即刻招戴展風回江北。
不得延遲。
特使急匆匆過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他在請示批字。
嗯。
我看下。
上蒼院請示代主令,疑似間諜偷運南岸機密回朝,請求凍結航空和船運。
密電,請復。
我批?
上蒼院除非是發生宗主聯繫不到,才會緊急動用代主令。
而且,我這裏只是走個程序。
刷臉用的。
唐麟,不在麼?
特使走近,低聲:「他要戴天揚死。」
上蒼院想保誰,與他無關。
動他的女兒,不行。
哦。
元老會和大宗主發生意見分歧了。想借我緩衝一下。
唐麟不批,我能理解。
那,元老會的意思呢?
他聲音不大:「搞個罪名,先把戴總關起來。名為監禁,實為保護」
不行。
他是集團公司總裁。
這樣搞,公司會崩的。
先凍結航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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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我身邊有屏幕亮起來。
這個顏色是絕密。
北岸來的。
特使一愣:「我迴避一下?」
不用。
肯定和戴天揚這件事有關。
只有文字。
沒有圖形。
很簡單,一排字:「奧頓聖堂武士已出動。」
蘇特使吃了一驚:「刺殺?」
是。
聖堂武士是奧頓直屬親信部隊。雷鷹帝國皇帝的隨身侍從。
人數不詳,編制在機甲戰隊和肅正之外。
特使在沉吟:「需要告知大宗主嗎?」
不用。
他知道。
密令是一式三份。他那邊也能看到。
這個時候,專用的浮空屏幕已經亮了起來。
唐麟的批覆就兩個字:「已知。」
特使那邊也收到了訊息:「上蒼院全員撤回。解散休息。」
鬧到這種地步了嗎?不大好。
聖堂武士在北朝執行斬殺都只有一半的成功率。
跑到南朝來,如獨行中原。
這一場的勝負,已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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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鬧到這一步,豁然開朗。
阿寧?
她的手有點微微地抖:「瓏姐姐」
嗯?
她輕輕地說出:「我沒想到這麼多。」
不要自責,你是受害者。
南北之間的事情屬於朝政,牽扯太多。
那麼宏大的東西不是一兩個人可以解決的。
這事已經過去了。
好嗎?
不用太擔心。
如果北岸的先用到刺殺,那麼,就不要怪南朝不客氣。
他們以科技和機械著稱。
我們習武練劍的,才是專業的刺殺人員。
塵封?
他卻笑了笑:「你和當時的感覺很像。」
當時?
他提醒:「我們對戰時。」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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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太隱秘的事。
甚至可以公開說。
北朝和南朝比暗殺,還是差一點的。
在南朝首都刺殺雲鼎集團總裁,是覺得南朝無人了?
唐王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他
甚至有點遷怒。
很嚇人。
所以,上蒼院的人會跑到我這裏。
我有代行公主權。在他默許下,會簽一些東西。
塵封低聲:「家主令下,萬里追魂?」
沒有那麼輕鬆,真實情況會很險。
你當時也見過西域的血觸。
所以,我當時跟阿寧說,不要讓戰士們出事。
她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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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式場合,大家互相稱呼職位。
比如,蘇特使。
坐。
事情發生得有點快,我們按時間順序捋一下。
奧頓先發難,指責戴總主使,綁架了他們奧頓的子孫。
戴總沒有發聲。
然後,上蒼要北岸給個解釋。
奧頓話鋒一轉,指責戴總私自動用了邊防軍隊。
並下令要他立即回河北。
至此,奧頓的意思很明顯。他要動雲頂城。
帝國的統治根基已穩,藩邦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上蒼隨後用代主令凍結了南北航線。
奧頓則直接出動了聖堂武士
到現在,兩邊出招就是這樣。
特使,不覺得有點不尋常?
總覺得,不大對。
他點頭,沉吟着。
別人不說話,小千就比較直:「哪裏有問題嗎?」
有。
奧頓那邊手裏握着好牌。
他們只要穩一下,本可以讓戴總不死也脫一層皮。
但,他太急了。
出動聖堂武士就是刺殺,那是北朝的弱項。
特使,北岸那邊出了什麼事嗎?
他先是搖了搖頭,後面說道:「我跟進一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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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少?
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非要你拜蘇特使為導師了吧?
是保護傘。
唐家與方家兩派之外,存在調和勢力。
也就是傳說中的第三方。
當年托塔案,是他力保的我。
我一直很感謝他。
他卻和顏老師一樣在搞着茶杯:「代主,你才是大家心中的英雄。」
額,英雄嗎?
不用太誇張。
我總不能看着那寶塔轟隆一聲倒下,砸死很多人。
頂多算個,見義勇為?
反正想都沒想就做了。也來不及想。
對了。
這次南郡那邊怎麼樣?
他點了下頭:「瘟疫控制還算及時,沒有死人。只是,有一些人會有後遺症。」
哦。
那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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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等很久。
因為,一個青色制服的人砰地一聲闖了進來。
他帶來了新的消息。
那就是,雲鼎集團少主戴天揚酒後駕車,不幸出了事故。
從上百米高的盤山公路上衝下來。
救援人員趕到的時候,已經去世。
特使?
他臉上略略吃驚,搖着頭:「不是我們的人。」
嗯。
桃園做事向來直來直往,風格不是這樣。
幾個人還在狐疑,北岸來了密訊。
原因之一,戴天揚為了保命,竟然當眾亂說話,揭了肅正的老底。
大意是,上頭答應溫家,如果挑翻雲頂戴家,彼可取而代之。
額
我該說多行不義必自斃嗎?
肅正是北岸特工局,抖人家秘密一般沒有好下場。
不過,這張牌那麼好用,肅正會這麼輕易放手?
這麼想的時候,屏幕上出現了一個羚羊的簡筆畫。像是小孩畫的塗鴉。
好吧。
這件事到這裏就結束了。
特使也在整理着隨身的東西:「結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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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件中心的人,離奇死亡。
塵封?會悲傷嗎?
他卻搖了搖頭:「我和他一面都沒見過。我
只記得他暗殺過我的母親。」
好吧
一句節哀也免了。
特使,我這邊代主令取消,航路可以解凍。
蘇伯伯卻猶豫了一下:「代主?要不要再稍等一兩天。」
其實不用。
肅正已經私自處決了關鍵人物,他們拿不出證據。再搞只會自己亂。
北岸的皇族一定很驚喜。
我倒希望他們之間的暴風雨能來得更猛烈一些。我去搞點爆米花看戲。
感覺今天心情猶如過山車。
不過,結果還行。
特使還在沉吟着:「要不,我再等一下。塵埃落地再回許都不遲。」
也好。
希望不會有需要我出動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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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兵器。
唐門大宗主的兵器。
這事,應該不會鬧到那麼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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