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個人,就改變了整個浮空城的氣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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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前浪人往邊上側讓三尺:「王爺。」
而他,一身素衣,慢慢往前走。
額
我答應了照顧他的女兒,絕對不會出問題。
但是現在,問題很大。
我完了。
他只是慢慢走到我跟前,俯視着我。
因為他高。
肩膀寬大,身材修長。我曾經吐槽過,比較費布料。
他卻沒有多說,只是問了句:「寧兒怎麼樣了。」
怎麼樣?
在抖啊。
但我素有說起謊來面不改色之稱。
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睡着了。」
這是說謊,因為,懷裏的人,在抖。
我也有點。
身後幾個銀色與淡金色的殘翼托在地上。因為我發抖,所以它們在響。
他好像沒有想到,哦了一聲:「你要怎麼證明?」
事實證明。
阿寧,你睡着了沒有。
她回答了一句:「睡着了。」
你看,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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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應了以後就是好,你看,不抖了。
他輕笑了一下,右手一揮,阿寧已經到了他的懷裏。
那就好。
我一個人留在這裏,怎麼都能跑。
他低身,在我身邊耳語:「你最近心思都放在一個男人身上,我有點不舒服。」
額
你生氣的原因難道不應該是沒保護好你女兒嗎?
別。
我這不是狡辯。
什麼錯我都認。
我能感覺到,他恨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只是阿寧現在沒事,他也就不多計較而已。
阿寧這個時候輕輕地請求:「帶上瓏姐姐一起走,好嗎?」
唐麟卻臉色不善:「她需要吃點苦頭。」
好吧。
阿寧,再見。
姐姐過幾天回去,你別亂跑哦。
他已經在往後飄,只是對着我身後的武師說了一句話。
聲音也不高:「告訴肅正的幾位,若是準備好開戰,就向我開炮。否則,最好能給我一個交代。」
炮?
觀測點注意了一下,這個堡壘的幾門主炮已經準備好了。
裝填已經完備。
當然,剛才還轟了我一炮衝力彈。我記得。
戴天揚在握着自己的雙手:「開炮,炸死他。」
還沒說完,已經被身邊的武師點了穴道。
那武師肩上扛着昏迷的戴家大少,聲音很低:「恭送大宗主。」
這麼說的時候,他已經向後飛出去很遠了。
半空中,已經有飛船來接他。
樣式是北朝的商用飛船。
他在這個時候竟然還很守合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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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走了,我一個人留在這裏。
剛才,這裏幾百個人,幾百桿槍,沒有一個人敢動手。
那我,也試着走一下?
歸一大師,我們好像已經沒有再打下去的必要。
還繼續嗎?
我估計不是你對手。
你看看我,散了一地的銀色。
正在化成水銀一般的珠子,滾動着,從後面往我腳下聚集。
我都這樣了,你算不算欺負人?
他卻握緊了自己的刀,依然不讓。
真打?
他應聲:「東西二劍,已經幾十年未曾切磋。今日一見,何不分個勝負?」
不用吧?
你我又沒有什麼深仇大恨。何必呢?
他堅持:「職責所在,我必須攔你。僅比一招如何?」
也是。
他到底是奉命來阻截我的。
唐王他不敢擋,那是死罪。擋我還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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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之勝負,一念之間。
按理說,我抱人出來的時候,魔方還沒飛來。是最虛弱的時候。
他卻自己顯形挑戰,給了我最關鍵的時間。
為人倒也光明磊落,不是雞鳴狗盜
之輩。
這時候,他招式未出,已先報出名稱:「秘劍,望海潮。」
我心中一凜。
東營本是島國,劍招里若有海字,則如潮起浪涌,奔襲不斷。
果然。
劍刃拔出之時,劍氣竟然整個面從下奔涌而來。
這劍氣,竟然已經大到像是浪。
幾十道。
如顛簸之勢。從下方呈一道道弧形往上斬來。
不能退。
無法想。
心念只在一瞬間。
退即戰敗。
並非不得不應戰。而是,我想
想去與他這一勢對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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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劍閣成勢。
境界,塞北。
塞北此一勢,為名劍的名字,也是劍技。
同為拔刀式。
我身上沒有佩劍。但,以身為劍。
我,散開了。
化作數十道銀光,如塞北之風,朝他疾沖而去。
拔刀對拔刀。
寒風對海潮。
一瞬之間,我已衝過他的身體。
六十剎那為一彈指。
而勝負,僅在一剎那之間。
他的劍還在保持着從下往上,而我,在他身後三丈的地方。
我的銀色在凝聚。
他的上身,一片片的衣物如秋葉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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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這一身精壯的肌肉忽然讓我聯想到老哥。
只是,他的年紀比老哥大很多。
大於顏老師,小於蘇特使。
渾身肌腱隆起,更像是個武師。
這個時候,他劍已回鞘。
上身**。被劍氣划過的地方僅有一點點的白線,慢慢地變淡。
嘛,我其實早就脫力了。
強弩之末,勢不能穿魯縞。
徒有劍招,而無力。
如果不是有淡金魔方加持,我站都站不起來。
不過,塑形師嘛。
鎮不住場子,我怎麼好意思去教小千。
他一步步走近,嘴角帶着一絲瞭然的笑容。
當然,他知道我沒魔力。
要不然,這一式藏劍閣的極勢,威力不止於此。
他已走到我的身前,肯定句:「人劍合一?不,你就是劍。」
嗯。
或許。
劍與法寶之間相差不大。
所以,你一個劍師不會跟一柄劍過不去吧?
那個,不好意思,站不住了。
他卻好像已經知道,前走幾步,扶住了我的胳膊。
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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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求你一件事,可以嗎?」
密語。
別人聽不見。
他點頭:「我帶你回江南。」
心有靈犀。
不過,這邊你要怎麼交代?
他沒有回頭,朗聲大笑:「信德,這裏還能呆嗎?」
那棍僧嘆了一口氣:「家主令已出,萬里追魂。為了保命,我們還是散了吧。」
南北之間現在還是和平狀態,並未明面上開戰。
惹了南朝最大的掌權者,還是各奔東西比較好。
歸一大師有很多劍鞘。
其實,三個就夠。
背後一個為靠背,身下兩個做支撐。
我又不重,睡繩索的功夫還是有的。
更何況是三根硬木的劍鞘。飛在空中,帶着我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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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主使者戴天揚被點了穴道往回背,底下人也樹倒猢猻散。
有整齊後退的,是軍隊。
有四散離開的,是門客。
這個據點無論是於明於暗,都已不是久留之地。
歸一大師,我睡一會,沒問題吧?
你認得路嗎?
他還笑了下:「二十年前,我是那裏的老師。」
哦。
這樣啊。那,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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