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浮着一個人,淡淡的灰色。
蒼,青灰色。
上蒼院的制服顏色不深,那種儒風有點仙風道骨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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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背後,只是淡淡的透明光翼。
整體是一身的素色。黑色的中長發讓他顯得有點出塵。
很正的面龐。不剛也不柔。
看外貌大約三十來歲,僅是微微含笑。並不大在意的神情。
相比戴少的俊帥,他更多的是一種沉穩。
如果說戴少像是一個偶像。那他就像是一個軍官。
把武俠的儒與軍人的剛,結合在一起的感覺。
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武林盟主。
就是那種感覺。
他有點隨意。
只是那種氣場,一出現就讓現場的空氣為之一窒。
忽然緊繃。
沒有讓我們等多久,他已落地。
地上一個淡藍色的法陣一閃即逝。
整個血色的力場在一瞬間消失,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
空中的九頭大蛇化成雲霧一般的白色,飄散。
蛇群也忽然變成白色,像是燒掉的香灰。然後,四散揮發。
空氣中瀰漫着一縷縷的煙霧。
一切都靜了下來。
路已直,周圍也恢復了市郊的景色。
這種好像是領域的轉換。
他落地的時候,淡淡的青色已經壓得那些血紅色往後直退。直到消失。
幻境破了。
天上星星閃爍,月已當空。
微風吹過臉龐,感覺清涼舒爽。
戴少臉上的絳紫色在慢慢消退。他自己運功可以復原,我在緊急救治着程隊長。
還行。
毒未攻心。
清涼的法陣已經把外力的毒素切斷。
剩下的需要先舒經活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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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立在我身前,只是朝着黑衣主教笑了一下:「這位天罰的主教,不知能否給在下一個面子?」
說得有點風輕雲淡。
不大在意的感覺。
那黑紅衣服的主教明顯往後退了幾步,雙手在前結印,略略有點抖動。
青衣男子也沒有太多說:「阿銀做主,你這次的人都放了。還不走?」
對面聽到這話,微一沉吟,沒有多考慮,往後一個彈射直退。
他速度不慢。
魔法袍是布衣。黑衣飄擺,沒過多久就消失在夜幕中。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我剛往回發了信息。
知道學校會來人救,只是沒想到會是他。
他什麼都好,就是身份太高。
程隊長已經醒了,咳了兩聲,噴出一口黑血。
灰衣男子擋在我身前,血濺在他袖子上。
淡色的衣袖一下子就被噴到黑紅。
他也沒在意,皺了下眉:「你內功太差,還是我來吧。」
那你來。
我已經救醒,功勞算我的哦。
`
果然專業的就是不同。
他右手往前一伸,兩道氣勁過去,程隊長緊縮的眉一下子就舒展開。像是一下子緩了過來。
然後,他只是點了幾下。
程隊長的口鼻中,黑紅色的霧氣噴出,像是很多人平時抽煙的樣子。
這一噴之後,臉色已經好了很多。
邊上,戴少已經先開口:「我自己可以。」
好像確實。
他身上的紫色基本已經散去。臉色慢慢恢復了平時的樣子。
雲頂城內功果然有過人之處。
那就好。
其實,從這位清灰色的人到來,危機就已經解除了。
我有點站不起來:「怎麼會是你?」
他卻只是輕笑一下:「我不好嗎?」
好。
就是有點頭皮發麻。我遇到他就會頭皮發麻。
那種感覺
其實還好。
`
戴少已經起身:「唐定國?」
青衣男子只是淡笑了下
:「不是。我是她父親。」
塵封,這個就是南朝唐門的大宗主,唐麟,唐沁陽。
南朝大權者。
只是,平時不需要跟他太過禮節,他不大喜歡。
哎呀!
這什麼姿勢?
唐麟做了一個我根本沒想到的動作,那就是,直接把我抱起來了。
這
以你的身份,不大好吧?
我就知道,遇到他我總會頭皮發麻。
喂,放我下來。
我自己可以。
他卻笑了:「你不行。」
額
我是真的沒有脆弱到需要被人抱着走啊。
丟死人了。
`
邊上,黑暗中已經有車隊在周圍,很遠的地方。
大約十幾輛。
剛才是幻境,車隊進不來。只能圍着。
他聲音不大,輕輕說了句:「老趙,自己去縱隊長那裏領一天的禁閉。」
黑暗中有人應聲:「是。宗主。」
額
戰鷹縱隊的人跟過來了?不大好。
他們是軍隊,負責京都安全。非特殊時期,一般不出城。
尤其不能被大宗主看到私離崗位。
是重罪。
唐麟緊接着說了一句:「戰鷹、戰象,所有隊員,扣薪一個月。」
戰象是裝甲縱隊啊。
等等
我這個時候已經反應過來,趕忙出聲:「別。三思。」
可以批評教育,扣軍餉使不得。
真的需要多考慮。會亂。
他皺了下眉,嚇得我都閉眼,不敢直視他的臉。只聽到一句話:「你們代主求情。這條免了。」
還好,還好。
戰象的一隊特種兵已經過來攙扶程隊長。
步兵軍車會送他回轄區。
西邊,唐家的車已經到了,會帶我們回學校。
好吧,我放棄了。
任他抱起我,放在車子的座椅上。
`
這個車是加長型。
裏面略空,像是一個辦公室的感覺。
和顏老師那個飛船會議室規格差不多,只是長很多。
好像他們都喜歡黑色。
所以顯得我的銀髮尤其顯眼。
我累了,閉着眼躺在那個床一樣的座椅上。
從頭髮的觸感上知道,他在抓着我的一縷發梢。
平時他為人十分規正,不會這樣。
現在這是,故意的?
這個時候,他卻有點寵溺:「那幫當兵的很護着你。」
好像是。
我需要回答一下:「因為我,比較柔弱。」
這位大宗主,您着涼了嗎?怎麼忽然間咳嗽得這麼猛。
他卻笑得很開心:「你故意的吧?」
是啊。
不行嗎?
`
車很快。
我們沒過多久就到了七環,然後是校門。
唐麟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地隨意:「別強撐着。我不會對他做什麼。」
好吧。
他知道我醒着。
只是,你坐在我頭前面擺弄我的頭髮我睡不着啊。
擔心塵封是順便的。
你們兩個的氣場太對立。
戴少沉默了好久,問出一句話:「唐宗主。我義父,是你的什麼人?」
這話有點沖。
一般人不敢這麼問。
唐麟卻只是輕笑了下,說出兩個字:「兵器。」
`
兵器。
很不錯的稱呼。
至少比車聽起來,感覺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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