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少和顏老師兩個聊得很嗨。
就像郭靖和老頑童一樣,一下子成了忘年交。
兩個人興趣相投,話題能說到一塊。
從門閥世家到南北對抗,最後,總會說到武鬥大賽。
嗯。
很多人最熱衷的東西,戴少也不例外。
畢竟,現在算是和平年代。二十年來,兩岸雖劍拔弩張,但到底沒有打起來。
要爭氣,自然會在格鬥場上見真章。
格鬥和決鬥僅一字之差。
決鬥被各種懲罰。
而格鬥大師,人人敬仰。
經常在賽場上聽到大喊,把北邊的那些人往死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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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南北兩岸都會挑出最強格鬥戰隊,一起比拼。
絕不可輸。
輸給自己人可以。
輸給北岸戰隊就是莫大的恥辱。
幾大宗門每年最重視的就是這世界武鬥大會。事關南北榮辱,一點都馬虎不得。
榮耀天梯賽的結果是幾大宗排名的標誌。
這點,南北兩岸倒是出奇地一致。
格鬥有段位。
段位高低代表戰力強弱。所以,一般人還是十分在意的。
尤其是武林宗門人士,段位就是一張能代表身份的名片。
戴少好像是不經意地問了下:「阿楓?」
那是好人的名字。
好人是代號,本名叫做齊楓。
他回答:「白銀五。」
戴少點了點頭,然後,看向顏老師。
顏老師只是悠閒地喝着茶,像是不經意地吐出一個字:「鑽。」
戴少略吃一驚,臉色立刻肅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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鑽是最高級排位,所以
我沒笑啊。
我在閉目養神,剛才真的不是在笑你。
那一定是,咳嗽。
嗯。
想想也是,在別人討論段位的時候,輕描淡寫地說出一個字,鑽。
周圍人立刻滿臉仰慕。
那感覺一定很好。
畢竟,鑽即王者。白金級以上都可以謙稱為鑽,包括王者級,至高級和尊級。
嗯?
今天老師你有點反常哦。
平時都會紅着臉佯怒爭辯的,今天有點悠悠然。
看這個樣子,想整我?
他竟然還點頭:「是啊,準備看戲。」
可得。
我都要睡着了,你有什麼戲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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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這麼聊着,時間就過得特別快。
我還沒歇一下呢,到了。
親愛的學校,我回來了。
還跟他客氣了一下:「老師,這麼貼心送我回宮?」
定國宮。
學校有十二個區。
定國宮獨佔了兩個區,是學校里最大的建築。
看不到邊的綠色樹林都是它的庭院,正中一個十幾層的古堡。
飛船在城堡外環的停機坪降落。
走下來的時候,一個白衣的管家已經在接我:「冕主。」
說了多少次,不要跟着他們叫我這個稱號。
那個是外人的社交辭令。
叫我阿銀或者肖隊長不好嗎?
身後,戴少想走出艙門,被好人拉住了。
顏老師也拍了下他的肩:「定國宮是皇宮內院,一般人不許踏入。我也沒資格進。」
戴少臉色越發難看。
他望了望四周,有點疑惑地看着我。
不想讓他誤會太多,我直接講明:「我是唐定國的貼身保鏢。」
這個就是我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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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白總管,今天晚上不用等我。
我把一個朋友先安排在老哥那邊,麻煩你了。
他笑了下,朝我揮手告別。
嗯。
我又回到飛船里,坐下。
出發,往八點方向。
戴少的臉色現在變得十分地,不好。
抿着嘴,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半晌,只是輕聲問了一下:「我們去哪裏?」
這個啊,肖家在學校的宅院。
我老哥在那邊。
他問:「這麼晚了,方便嗎?」
自然方便。
那邊三四十間房子,有一半空着。
老哥剛還和我聯繫了,發了幾個信息。不過,我們兄妹是工讀生,他平時沒有資格進定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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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氣氛就很不錯。
他們兩個見面,還擊了一下掌。
然後,老哥把戴少的外套遞還了回來。
看了下,包得很整齊,外面套了一個膠袋。
老師,飛船都飛走了,你不用回去休息嗎?
他還在樂悠悠:「我看戲。」
好吧,你隨意。
老哥這間並不大,你自便。
嗯。
這位老師倒像是到了自己家似的,開始自己找茶葉,自己泡了。
轉頭一看,好嘛。
老哥和塵封兩個開始較勁。
姿勢是握手。只是,一紅一籃的兩股鬥氣在緊握着的手上纏繞。
兩邊都是青筋暴起,互不服輸。
而且,有越來越狠的趨勢。
頭上面都冒起白色的蒸汽,像是饅頭蒸熟了。
那個,你們兩個用內力比拼,是握不疼的。
而且,一冰一火,正好相剋。
估計得耗到內力虛脫吧。
老哥,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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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邊的銀髮凝成一柄一米多長的長刀,二話不說砍了過去。
斬到白石桌面上,砰地一聲火花四濺。
算你們兩個反應快。
收手及時。
你們改天在格鬥場上分勝負去,還有點數可以拿。在這裏暗鬥算什麼英雄?
困了。這邊空房二三十間,我晚上睡這裏。
好人,你們怎麼安排?
他想了下:「少爺在我那裏睡一晚,明天去找他義父。」
哦。
也行,你那邊兩室一廳,倒不至於委屈了他。
老哥還在那裏甩着手哈氣:「好強的內力。」
你還知道啊。
一個劍士去跟人家斗魂師比拼內力,以自己所短攻別人所長,你是出息了?
他還在詭辯:「機會難得,我就試下。」
要不要和我試?
我讓你五隻手。
他立馬舉手,做一個很規矩的投降姿勢。溫順得跟什麼似的。
這不就行了。
好像是現在才發現戴少臉色不對,老哥還關懷了下:「不舒服?」
應該是。
戴少從剛才定國宮出來就一直心情不好。
我大約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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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人很耐心地跟他講着學校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裏是皇家學院,按規則,一般的平民沒有資格進來。
但,他們可以拜一個皇親做義父,以皇族義子的身份進學校。
其實,不用太擔心。
現在學校平民化,有一半以上都是有義父的。
掛名而已,不用那麼太往心裏去。
我還有點不好意思。一般人進來第一天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拜見義父。
結果他被我和顏老師莫名其妙地拉去執行任務,放人家大人物的鴿子,不大好。
到時候,我可以幫你解釋下。
戴少愣了半天,嘆了一聲,勉強點了點頭。
好吧,可以理解。
日子過得好好地,忽然要去認一個素不相識的義父,心裏總有個疙瘩。
其實,換個說法,說成負責人會好受很多。
以後就是這個負責人全權操作,打通關係,學生家裏只需要給人家打錢就是了。
這個也是沒落貴族維持生計的一個辦法。
皇親國戚也有混到賣草鞋的。
賺錢嘛,不寒磣。
想太多沒用。
船到橋頭自然直。
老哥還問了下:「明天一早去?」
戴少和好人一起點頭。
顏老師自己坐在那裏喝茶,還慢悠悠地來了一句:「現在也可以。」
現在
?
現在要半夜十二點了。
人家拿掃帚把我們掃出來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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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少卻是笑了:「聽口氣,你和我一起去嗎?」
對啊。
其實,我和顏老師在學校里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面子的。
最起碼能保證你不被人轟出來。
畢竟,上蒼院的招牌在那裏擺着。
他還點了一下頭:「多謝。」
對了,介紹信呢?
我看下是唐麟還是唐澤。
唐澤好說話,就是千金大小姐的父親,學校校長。
為人溫和客氣,作為好人的義父沒少照顧他。
至於大宗主唐麟的話,我估計就只能去求唐定國了。
好吧,發現一個事。
他現在對定國兩個字過敏。
那我少提。
其實,南北兩朝最近關係緩和,互相有交換生。
一般來講,都是掛在校長的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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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介紹信竟然是金屬的紙片,金色鑲銀,搞得十分正式。
他很認真看了看,還遲疑了一下:「班長,你也姓肖。請問,熟識肖家人嗎。」
自然。
我自己家啊。
只是,肖家也是大宗門。劍宗人士大多是在本家修煉,在這裏不超過百人。
他開始嚴肅起來:「我父親讓我過來,找一位叫肖銀龍的前輩。」
哦。
我噴!
我現在知道,那位平時里嚴肅到不行的人為什麼在這裏看戲了。
顏老師現在笑得極其爽朗,抓着桌面在抖。就差去捶地了。
我說,你們是在整我是吧?
好人,你事先真不知道?
他的頭搖得像是撥浪鼓:「不知道。」
老哥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還湊過來打趣:「阿銀,你什麼時候有了一個乾兒子。」
逗比老哥,一邊涼快去。
我右邊銀髮幻化成機械手掌,一把抓起他,甩在了一邊沙發里。
戴少,你有點心理準備。
我們好像鬧了一個大烏龍。
肖銀瓏
我苦笑了一下:「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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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肖。
全名:肖銀瓏。
玲瓏的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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