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千,怎麼了?
她一直在看着我,來了這麼一句:「訓他。」
哦。
好啊。
`
哥,要不要解釋一下,為什麼打架?
你並不是那麼好鬥的人。
每次總有正當理由。
這麼一想,你好像打過很多次。有沒有超過十五次,我忘了。
但超過十次肯定有的。
我哥的臉上略有點歉意,只是這麼解釋了一下:「他恃強凌弱。燒傷了兩個同學的手。」
哦。
所以你是見義勇為咯。
他在嗯嗯地點着頭,乖得和什麼似的。
那,這位皇子一般的人,我能,知道原因嗎?
我沒有去呵斥你的立場。
只是想知道一下原因。
他比較高。
而我坐得比較高。
桌子,總是比椅子高那麼一點點的。
所以,我們兩個大約是平視。
能看到他眼中的那種不確定感。
一種可以稱之為歉意的感覺。
挺好的。
他考慮了很久,才說出一句:「他們指着我叫北狗。」
`
陳述句。
不需要太多說明。
好吧。
大約知道了。
類似於以前概念中,南宋人口中的金狗,以及後來的韃子。
領土被敵人侵佔以後一種悲憤與宣洩。
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
我想告訴你的是:「這裏是南朝。」
而且是首都。
我們領土被北方侵佔了一半。所以,北狗作為一種正常稱呼,你會習慣的。
太過激的人,在南朝呆不久。
我該跟你道別嗎?
`
有點尷尬。
這個淡金色的空間裏,只能聽到頂棚上微微的雨聲。
事實證明,好人終究是好人。
他很積極地打破了這個不大好的空氣:「二少爺,跟你介紹一下,我的班長。」
那皇子一下子就鬆了口氣。
好人,多謝。
話題被他轉移以後,就沒有那麼僵。
好人,你應該考慮以後去做主持人。
皇子甚至還問了下:「楓,這就是你一直說的那個?」
一直?
他在背後說我什麼?
皇子笑了下:「女中豪傑。」
好吧,我知道。
想讓他們說我溫柔大方之類的幾乎純屬妄想。
女中豪傑這說法還算比較客氣的,他沒有直接說我是女漢子已經很給面子了。
皇子補充了一句:「還有,他要用一輩子去追的人。」
額
好人的臉一下子漲得通紅,話都不會說了。
他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定住的石像。頭上冒氣的那種。
別臉紅啊。
好人,你想多一張好人卡嗎?
你的夢中情人不是剛才學生會那個短髮記錄員嗎?
十分斯文的一個人。
你這種症狀就是一般說的花心。
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
作為班長,我需要監督你一下。以免讓你收到更多的好人卡。
`
小千,別鬧他。
看你眼神我就知道沒好事。
我開玩笑有分寸,你開玩笑就是把人往死里整的那種。
雨停了。
我們該散了吧?
其實,說起來很奇怪。
皇子的外套現在卻披在老哥的身上,兩個人倒忽然有一種不打不相識的感覺。
好人已站起身:「班長。我帶少爺去找下他的義父。」
哦。
去吧。
新人們總有各方面不適應,你多帶帶他。
皇子?
有事?
他很鄭重地站在我身前:「我想幫你還錢。」
什麼錢?
我不欠人錢的。
他回答:「一個月工資,還有一次重
大任務的報酬。」
其實和你關係不大。
學院內,兩派爭鬥,本就是互相使絆子。
就算不是你,他們總能找到另外的事情整我。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兩個好像經常這樣定住。
倒沒有太多語言。我能從他眼裏看到他的堅持。
`
砰
門被撞開了。
小千面無表情地站了起來。
這個是校長女兒的法術結界,一般人不敢惹。更不用說是直接撞進來。
來人是一排白衣,正中一個黑衣的中年人。
花白短髮,瘦長臉。人十分精神。
看起來像是一個警官,又覺得太過溫文。好吧,其實他是一個老師。
像警官的老師。
十幾個人分列兩邊,他已直直走到我們跟前。
顏老師,有事嗎?
他的聲音冷冷地:「紅色指令,重大任務。」
囧
不是吧。這麼巧?
他走到我身前,才微微地笑了一下:「就是這麼巧。」
`
雨停了。
小千的法寶也已經收起,房頂和牆已經散去。
腳下的淡金色也在慢慢消失,顯示出底下白石的底。
景色一如往常,白石的走道,綠色的草坪。
草坪正中,一個黑色的飛船。
軍用飛船有稜有角,顯得很剛硬。大小有一艘船那麼大。
單層,五艙的那種。
長度短於客機,但寬於客機。
倒是有點興師動眾。
顏老師,你來接我出任務?
他很鄭重地回答:「是。重大任務。」
有蹊蹺。
重大任務一般不是這種出動模式。
他低身在我耳邊:「我們進去再說。」
好吧。
`
小千沒有多說話,向他鞠了個躬。
很鄭重的禮節。
他也右手撫在左胸前,還禮。
嗯。
他們兩個並非同一派,正常。
小千,跟你說了多少次,顏老師是自己人。
她離開的時候,走過我的身邊:「也就騙下你這種缺少父愛的。」
去你的。
對了,給我老哥和好人他們搭個便車?
她撇我一眼:「不行。」
好吧。算了,你潔癖。
老師,走吧。
飛船並不遠。
好人,這邊交給你。別再出什麼問題。
`
他還沒答應,那皇子一個閃身已經站在我的身側:「我幫你。」
別。
你不要妄動。
顏老師對北方人沒好感
我還沒說完,老師已經忍不住了。
淡紫色的刻印一閃,他全身的衣物已經鼓脹了起來。
然後,右手一抖,帶着龍鳴的一掌已經朝皇子直拍過去。
砰!
一瞬間結束。
皇子受這一掌,人都被打飛了。
撞入一邊的白色石柱,震得整個大地轟地一聲。
別。
我一個閃身已經到了他的身前。
因為我是生存組的人,這個是習慣。
好像,還好。
他已經把身後方柱撞斷,碎了一地的亂石。
上衣爆碎,現在是做了一個全身緊繃的姿勢用來卸力。應該是反應不夠快,只能硬撐。
不過令人放心的是,他沒事。
一條金色的透明小龍在圍着他遊走旋轉着。
大致判斷了一下,因為有護身鬥氣,沒有傷到內臟。
還好。
`
今天事很多。
他第一天轉學過來,估計沒有看黃曆。
我的銀髮伸展到幾米長,把他扶了起來。
這是職業習慣,救助傷者直接用手扶容易造成二次拉傷。用頭髮比較輕柔。
我一擺手。
身後包圍的白衣衛士齊刷刷退下。
不是
什麼大事。
顏老師脾氣不大好,天下皆知。
皇子穩了下身子,看了看身邊銀色的長髮。
好幾米長,像是緞帶。
我是生存組,用頭髮一次可以從廢墟中救出六個人。習慣就好。
再次判斷,他沒有受傷。
氣息還很平穩,看的出有點身手。
他甚至還苦笑了一下:「我也和你哥一樣了。」
對。
光膀子的紳士。
`
他的聲音有點喘:「能不能問一件事。」
好啊,你問。
他問:「如果我打老師的話,會不會牽連到你?」
囧。
我或許應該感謝他這麼在意。
只是,我也有問題。
那就是:「你父親戴展風的師父,你應該怎麼稱呼?」
我剛才說,自己人。
這位顏老師就是北朝親王戴展風的師父。你,應該如何稱呼?
他還沒有反應,反而是顏老師驚奇出聲:「老戴的兒子?」
當然。
你沒看整個像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嗎?
尤其是氣質。
所以我才判定,他是北朝皇子。
你欺負自己徒弟的兒子,很光榮是不?
所以說你脾氣能不能不要那麼暴躁。
我們很難收拾的。
兩個人愣愣地看着對方,挺尷尬。
`
你啊,不要看到北朝人就想教訓人家
現在怎麼弄?
他看了下我,詢問:「要不,先進去?」
可以啊。
在外面太丟人了。
一個鑽級的宗師,欺負新轉學的學生。
他已經苦笑到無奈,舉手在身前做了一個停的姿勢。
這不逮着你鬧笑話,多挖苦你兩句嗎?
機會難得。
這位皇子,確定不要緊吧?
他很鄭重地告訴我:「戴塵封,我的名字。」
哦。
果然是戴家子弟。那條金色小龍就是身份的象徵。
我們在外面太過於招搖,先進去吧。
`
他點頭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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