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蘇陽走入客房。
只見客房之內,宛如是被狂風吹過,房裏的東西東倒西歪,雜亂不堪。
被褥枕頭明顯被翻過,他帶來的換洗衣物被丟在地上。
而衣櫃則是已經被拉開。
他忙走向藏東西的地方——床頭櫃,一些不方便攜帶的東西,他藏在了床頭櫃的背後。
卻見床頭櫃已經被拉離原來的地方,藏在床頭櫃背後的東西,自然不翼而飛。
他的臉色變得鐵青。
除了便於攜帶的黃金以及一部分銀子之外,其他東西,全部失竊。
其中白銀有數百兩,而最為珍貴的,當屬霍家贈送的那十株百年人參。
光是市場價便高達五千兩,若是再算上其作為青靈丹主藥材的價值,那損失就更大了。
他走出房間,鐵青着臉將掌柜叫來。
掌柜是一位肥胖男子,被蘇陽目光不善盯着,不斷地以手帕擦着汗水。
他忐忑而又緊張問道。
「客官,你總共損失了多少銀兩?」
「十株百年人參,外加幾百量銀子,加起來五千多兩。」
蘇陽沉着臉說道。
「五千多兩?」
聽到蘇陽的損失,胖掌柜腦袋一陣眩暈,好懸沒有被嚇暈過去,被一個夥計扶着,才沒有摔倒。
他經營的這家客棧生意還算不錯,不少外來的商隊都會在這裏落腳,但每月也僅僅是一百多兩銀子的進賬。
哪怕是將整個客棧賣掉,也賠不起這麼多的銀子。
「把店裏夥計都叫來。」
蘇陽也沒指望對方能夠賠得起,只希望能夠找到線索,將東西找回來。
銀兩丟失了也就罷了,最讓他不爽的是那十株百年人參的丟失。
百年人參這樣的東西,即便有錢也不一定能夠買到,而恰恰又對他有大用,丟失了實在太過可惜。
很快,店裏的夥計全部被叫來,蘇陽沉聲詢問道。
「你們有沒有見到形跡可疑的人進入客棧?」
問話的同時,他目光銳利盯着這些人,觀察着這些人的表情。
能夠在白天潛入他的房間,竊走他的東西,若說這些夥計當中沒有內鬼,他說什麼也不信。
「沒有。」
「我沒有見到。」
「我也沒有見到。」
一個又一個的夥計皆是慌張搖頭。
蘇陽皺眉,所有的夥計都是一副極其慌張的模樣,讓他實在分不清哪一個是內鬼。
仔細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作為普通人,得知客棧的客人丟失了如此多的銀子,他們被當做了嫌疑人,想不慌張很難。
「蘇幫主,怎麼了?」
數人從客棧外歸來,見到這邊情況走了過來,正是霍芸等人。
「我的房間被人潛入,東西被人竊走了。」
蘇陽說道。
「房間被人潛入?」
霍芸面色一驚,忙問道。
「損失了多少?」
「之前你送的那十株人參外加幾百兩銀子,加起來有五千多兩。」
蘇陽道。
「有問出什麼線索嗎?」
「沒有。」
蘇陽搖頭。
「蘇幫主不用太過擔心,東西應該還能追回,沈靜的家族在西寧城有不小的勢力,我這就去請她幫忙。」
想了想,她又道。
「你原來的房間不能住了,我們商隊包了一整層樓,白天也有人看守。」
「我讓人給你騰一間房間,你搬到我們那裏住?」
「那就多謝了。」
沒有拒絕,蘇陽道了一聲謝,答應下來。
深夜,一處房間有燈光透出。
房間之中,有着兩個男子。
兩人的外貌有幾分的相像,只是一個年齡要大一些,一個年齡要小一些。
年齡偏大的男子名叫鄭海,年齡偏小的男子名叫鄭河。
他們是一對兄弟,共同管理着一個盜賊團,專干一些偷竊、入室盜竊之事。
做了很多年,不過卻因為謹慎與小心,只選能夠下手的人下手,而且還時常轉移住處,行蹤不定,一直沒有失手。
兩人坐在桌前,而在桌上,則是有着一個用布包起來的包裹。
此時包
裹已經解開,包裹裏面的東西完全露了出來。
「好多銀子,怕是有六百多兩。」
望着在燈光之下耀眼的銀子,鄭河滿臉興奮。
潛入客棧偷竊的事做過很多次,但還是第一次偷到這麼多的銀子。
「這裏面是什麼?」
拿起包裹裏面的木盒子,將木盒子打開,下一刻,他的臉上露出狂喜。
「發財了,發財了。」
聽到他的話,鄭海連忙望向木盒。
只見木盒之中,有着一株又一株明顯上了年份的人參。
「十株人參,而且盡皆有一百年份,若是拿出去售賣,至少能夠賣到五千兩。」
鄭河激動說道。
與鄭河的激動不同,鎮海的臉色卻隱隱有一些擔憂。
能夠擁有如此財富的人身份必然不一般,要麼是一位強者,要麼便極有權勢,無論哪一種,顯然都不是好惹的。
他面有憂色問道。
「你確定這人不是西寧城的人?」
「大哥放心吧,我是打探清楚了之後才動的手,這人的確不是西寧城的人。」
鄭河笑着說道。
「那還好。」
鄭海心中微松。
對方不是西寧城本地的人,在西寧城沒有勢力,想要找到行蹤不定的他們,應該很是困難。
不過,他心中仍舊有一些不安,而且隨着時間過去,這種不安越來越強烈。
「這個地方不能待了,走,換一個地方。」
將包裹重新繫上,他向鄭河說道。
「這個地方我們才住幾天,這麼快就換地方?」
鄭河有一些不情願道。
「我總感覺要出事,這個地方不能呆了。」
鄭海嚴肅說道。
「那好,就換個地方。」
見鄭海堅持,鄭河雖然不情願,但也只得同意。
吹了燈,提着包裹,兩人打開門,準備離開這處住處。
便在這時。
呼啦,呼啦,呼啦!
一隻又一隻的火把在他們周圍亮了起來。
他們驚慌望向周圍,只見不知什麼時候,他們所在的房子已經被人包圍。
周圍到處都是人,他們已經完全陷入了包圍之中。
「諸位不知是哪個勢力的?我們鄭氏兄弟自問沒有得罪招惹不起的人,若有得罪,我們鄭氏兄弟願意賠罪。」
知道大事不妙,鄭海凝重道。
「賠罪?已經晚了,連沈家的貴客都敢得罪,不得不說,你們的膽子真夠肥的。」
一個身穿黑衣的精壯男子冷哼一聲說道。
「沈家的貴客?」
冷汗從鄭氏兄弟的額頭滑下,兩人的身體甚至出現了微微的顫抖。
沈家,西寧城大家族,乃西寧城的幾大巨頭之一,是跺一跺腳便足以讓西寧城巨震的強大家族。
而他們居然招惹上了這個大家族的貴賓。
「閣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能成為沈家的貴客的人,我們是絕對不敢招惹的。」
鄭河顫聲說道。
「你想說今天在天香客棧偷竊的不是你們,我沈家冤枉了你們?」
黑衣男子輕笑。
「不,在天香客棧偷竊的的確是我們,但那人不是西寧城的人,應該不是沈家的貴客」
鄭海連忙道。
「很不巧,他便是,而且是一位我也得罪不起的人,結果卻被你們得罪了。」
黑衣男子臉上的笑容冷了下來。
一剎那間,他閃身出現在兩人身旁。
嘭,嘭!
奪下了提在鄭海手中的包裹,更是將身為武者的兩人瞬間打倒。
若非為了留下活口,兩人已經死了。
「把他們兩個捆起來,明天交給蘇幫主發落!」
「是。」
當即有人上前,拿出摻雜動物的筋,足以讓武者也無法掙脫的繩索,將兩人捆了起來。
看了重傷的兩人一眼,黑衣男子心中冷笑。
對於兩人,沈家是感激的。
正愁沒有機會拉攏這位有成為煉器大師潛力的蘇幫主,卻不想這兩兄弟給他們提供了這個機會。
從這方面來說,沈家是要感謝兩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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