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星決升起感知實體化屏障後,所有人皆得到喘息的時間,只是周圍無數寒潮湧起,在屏障外打轉,將所有東西撕裂捲走。
屏障內的人甚至能感受到空氣都被寒潮撕裂,窒息感不斷在隊伍中蔓延。
「我們在寒潮中心地帶!」公儀覺站在前面咬牙問應星決,「主指揮,接下來怎麼辦?」
「繼續走出去。」應星決依舊淡聲道,似乎世上沒有什麼能夠引起他情緒波動,「機甲師檢查各小隊所有的機甲。」
雖在寒潮中心地帶,但帝國軍校所有人沒有感受到寒氣,因為應星決一人擋住了外面的寒潮。
「所有通訊失去信號,護衛隊也聯繫不上。」姬初雨道。
「他們當時在高空上,寒潮一來,極易被捲走。」公儀覺心中惶然,寒潮的威力他再清楚不過,公儀家十年前便在這裏折損了一位為了尋星獸材料的機甲師。
那位機甲師是他的父親。
沒想到,十年後他可能會和父親一樣的結果。
應星決持續不間斷地釋放感知,唇上最後一點血色褪去,只剩下蒼白。他看着逐漸形成的漩渦流,若有所思。
「這些是什麼?!」有校隊成員控制不住自己情緒。
一股一股漩渦流高速靠近屏障,不停撞擊着。
應星決帶着隊伍不停加速,改變方向。
不止如此,眾人加速前行時,發現漩渦流越來越多,撞擊他們的漩渦流竟能夠產生分支,且隨着時間推移,繼續變粗,甚至變得比分支之前的漩渦流還有粗。
每一次無聲撞擊在屏障上,都讓人心驚膽戰,唯恐下一秒屏障便會破碎,應星決會撐不住。然而一秒一秒過去,屏障依舊完好無損,只是漩渦流幾乎擋住了他們所有的視線。
「這些漩渦流在追着我們。」姬初雨觀察了一段時間,篤定道。
「是針對。」應星決示意所有人停下,再放任這些漩渦流分離結合,它們最終會形成一個巨大漩渦流,屆時整個屏障便會被碾碎,「我們分開走。」
應星決要獨自一人開着實體化屏障,吸引漩渦流,其他主力隊成員帶着校隊的人走另一個方向。
「我留下來。」姬初雨道。
「你帶着校隊離開。」應星決並不改變計劃。
「我要留在這,看着你。」姬初雨強硬道,「護衛隊不在,只有我一個。」
說完,他便有些後悔,這些話不應該說出來。
應星決望着外面不斷增加的漩渦流,聲音清淡卻帶着壓迫:「只要我想,沒有人能壓制我。」
機甲艙內的應星決操控實體化感知變形,直接拉開漩渦流一道口子。
站在旁邊的司徒嘉心驚:他一個單兵都無法拉開單獨一個漩渦流,應星決卻靠着感知,硬生生撕開這麼多漩渦流,甚至屏障還穩穩噹噹,沒有任何問題。
「走。」應星決從圍着的漩渦流中撕開一道口子,將帝國軍校隊伍送出去。
最後姬初雨帶領隊伍離開屏障,留下應星決一人往另外一個方向走。
他們一出屏障,便瞬間感受到寒潮中心地帶的威力,a級機甲連站都站的搖搖欲墜。
帝國軍校所有人回頭去看那個逐漸走遠的漩渦流,應星決一個人撐起那麼大的實體化屏障,抵禦寒潮。
超3s級指揮,就連帝國軍校的人也是第一次真正見識到其堪稱可怕的力量。
泰吳德不知為何在心中默默拿衛三和主指揮應星決比,應星決應該是當今聯邦最強指揮,毫無疑問。
衛三好像也挺厲害,一下子蹦到了3s級。這屆3s級單兵那麼多,要真從裏面選,泰吳德覺得衛三以後會最強。
沒什麼理由,他單純覺得衛三認真起來打人,誰也鬥不過她。
那些高速漩渦流並沒有追着帝國軍校的隊伍過來,而是隨着應星決離開。
漩渦流似乎對實體化屏障極為感興趣,也或者說是建立屏障的應星決。
帝國軍校隊伍暴露在寒潮中心地帶,指揮們還能和應星決感知勾連,聽從他的指揮,及時變換陣型。
但帝國軍校隊伍走了一段路後,發現又有新的漩渦流形成,偶爾會朝他們攻擊。
按照應星決給的陣型,眾人邊前行邊抵禦漩渦流。
霍劍斬斷被卷進去的機甲單兵一條手臂,再伸手將他拉了回來:「封鎖斷口處。」
被斬斷手臂的機甲單兵立刻對機甲創口處採取緊急措施,以防寒氣入侵。
帝國軍校的戰備包向來豐富,他們隊伍行進比同樣闖出寒潮中心地帶的達摩克利斯軍校要輕鬆,機甲損壞率也低不少。
「又來了。」司徒嘉看着地上升起的漩渦流,帶着隊往前跑。
所有人沒有辦法和漩渦流鬥爭,只能避開。
校隊中有個別人反應慢半拍,便被漩渦流抓住機會,捲入其中。
「這些漩渦流…」公儀覺升起一個不好的猜測,「似乎有意識。」
「意識?」司徒嘉扭頭,「你是說這些是活的?」
「它們先是針對屏障,現在又針對落單的機甲。」公儀覺閉了閉眼,「穀雨賽道的變異植物你們都見過,為什麼漩渦流不能有意識?」
後面的霍劍又拎着兩個快被卷進去的校隊單兵上前,他直接問道:「是漩渦流還是寒潮有意識?」
公儀覺一窒,漩渦流依舊是他跳脫常規來看,如果寒潮有意識.
「先出去。」姬初雨打斷他們的對話,現在的目標只有一個,逃出寒潮中心地帶。
帝國軍校隊伍每在裏面多拖延一秒,這些漩渦流便開始增強變多。
主力隊都有些疲於應對,直到有一個瞬間,漩渦流開始慢慢消散。
「寒潮要退了?」司徒嘉敏銳察覺到漩渦流開始減少。
姬初雨停下來看了一眼:「不是退了。」而是朝着之前應星決離開的方向移動。
隨着寒潮離開,帝國軍校隊伍前行,他們逐漸離開寒潮中心地帶。
眾人皆鬆了一口氣,姬初雨要校隊清點人數。
「主指揮和我們的感知斷開了。」校隊的一名指揮站出來,緊張道。
姬初雨握緊手:「和所有人斷開了?」
校隊中的指揮無人回答,沉默便是答案。
主力隊其他人也愣住,這是之前賽場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
應星決感知過於強大,從一入場便和校隊指揮們感知勾連,無視距離。
其他軍校的主指揮和校隊指揮的勾連則有距離限制,一旦過遠,便會失去連接。
「才過去多久。」司徒嘉不信,「我們的距離不會太遠。寒潮而已,主指揮一定能出來。」
現在感知勾連斷開,分明在表示應星決那邊出了事。
「我們現在怎麼辦?」霍劍問姬初雨,「要等還是走。」
姬初雨立在前方半晌,最後道:「走。」
帝國軍校整頓好後,便繼續前行,想要找到出口。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姬初雨突然飛身而起,朝側方殺去。
「臥槽!」
廖如寧剛換到前面探路,想着動作快點回去匯報,結果碰上這麼突如其來的一刀。
他操控機甲快速退開,望着被太武刀砍出來的深深溝壑,忍不住罵了一句:「你有毛病?上來就砍?」
姬初雨停手,見是達摩克利斯的人,便轉身離開,不與其浪費口舌。
「欽,你怎麼就走了?」廖如寧跟着他過去,見到站着的帝國軍校隊伍,「都活着呢,還以為出事了。"
公儀覺擰眉看着達摩克利斯軍校的這個單兵,沒記錯,他應該叫廖如寧,是沙都星人。
「你們隊伍只有你一個?」公儀覺問他。
「不是,就在後面,我們看到機甲殘片,過來找你們一起出去,剛才還以為你們出事了。」廖如寧沒什麼隱瞞,他看了一圈,突然問,「你們帝國之火呢?」
帝國軍校的人沉默,並不懂他的意思。
帝國之星聽過,帝國之火是什麼?
「什麼帝國之火?」公儀覺隱隱猜到他說的是誰。
廖如寧咳了一聲:「帝國之星,怎麼沒見到,他出事了?"
帝國軍校的人聞言,立刻對他怒目而視。
「你們從後面過來,沒有見到寒潮?」霍劍問廖如寧。
@「寒潮?豈止是見了,我們剛才寒潮裏面過來。」廖如寧抬了抬下巴,「你們要不要一起走?」
「你們從寒潮過來?我們也剛出來。」司徒嘉分明記得寒潮起時,裏面只有他們一所軍校的人。@「有什麼問題,問我們主指揮。」廖如寧朝側方看了一眼,「他們快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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