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斤烏頭白鳳草(標準)浸泡二斤白澗酒(標準)三日,其迷醉效果可維持多久?(對象為一般成年男性)」
彭禹轉動筆桿,根據白澗酒中的三種性質和白鳳草中的藥性進行公式推導。
烏頭白鳳草是大昆特有的一種麻醉草藥。浸泡在酒水中,可使酒勁倍增。
推演好一會兒,彭禹寫下答案——十八個時辰。
接着,下一題:「一個人施展『蒼靈界喚偃咒』,另一人施展『時空冰結術』,當兩種術作用在一起,會發生什麼?」
「甲,召喚術生效,凍結術無法覆蓋。
乙,凍結術生效,召喚失敗。
丙,凍結術和召喚融合,從蒼靈界召喚冰屬性存在。
丁,雙重時空屬性咒術,引發時空風暴。」
彭禹齜牙咧嘴,神皇準備的試卷太坑了吧?這水平跟前段時間根本不一樣啊!
住在乾元殿後,彭禹的學業依然沒有耽擱。不知神皇從哪翻出一堆老舊試卷,讓彭禹天天做題。
其中很多題目都不是武道,而是仙道知識。各種咒術的生克、天材地寶的藥性。
「蒼靈界喚偃咒?蒼靈界都崩潰了,這召喚術誰還能用啊。」彭禹很無語。雖然這門召喚術涉及乾坤仙術體系,但因為世界本身已經毀滅,這門召喚術早就被廢棄,他根本沒有接觸過。
再看其他題目,都以很多年前的咒術為基準。
彭禹——完——全——不——會!
將這張卷子扔一邊,他取出另一張建築學的試卷。還好,雖然有一些刁鑽的問題,但大抵上還能應付得來。
寫完這張卷子,對照上面幾道不會的題目,彭禹跑去另一邊書架上查資料。
這時候,他看到側桌上的一百二十張試卷。
這是他七天的成果。
沒錯,住在乾元殿七日,彭禹陷入題海地獄。
神皇美其名曰:「顓陽生病,老師們無暇講課,導致你荒殆學業。這樣不好,不好。」
因天宮忙着昆昱的婚事,所以神皇翻出一堆老試卷。據說是神皇年輕時做的。
再看旁邊箱子裏滿滿的試卷,那裏面的試卷量至少是自己作答的三倍。
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彭禹開始懷疑:之所以「昆昊」死活不肯露面,是因為不願意學習這繁雜的功課和考試卷子。
「殿下,時候不早,您該去勤政殿觀看奏摺。」
李公公親自過來接人。
彭禹將資料仍桌上,擺擺手,癱在藤椅上:「再等等,還不到未時,孤歇歇。」
除卻刷題之外,彭禹唯一的閒暇時間,被神皇安排閱讀奏摺。
這是所有皇子都羨慕不來的好事,這意味着神皇將他按照繼承人培養,手把手教他處理政務。
而在朝殿之上和群臣接觸,也能提前讓他熟悉神朝運轉,方便日後登基。
但彭禹根本沒打算當神皇!
比起閱讀奏摺,他還不如在這裏刷題呢。
李公公見了,和其他人一起站在門外等候。
望着門口的眾人,彭禹無比懷念思母宮的生活。
至少那邊清閒,還能看顓陽陪自己一起學習考試。
「說好只是回來參加婚禮呢?說好幫忙處理婚禮上的事呢?哎——大人的嘴,就會騙人。」
眼下神皇帶着四個皇子和諸天界王扯皮,由冬妃、天后安排婚事。而彭禹目前一丁點活都沒撈着。
除卻刷題,就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勤政殿看奏摺。
彭禹沒有批閱奏摺的權利,在勤政殿也不能跟其他大臣說話。可每天坐在那裏看奏摺,那些大臣們恭恭敬敬,眉宇間的敬重一日勝過一日。
宮外已經開始傳言,神皇有意立太子。
看這進度,回頭昆昱結婚完畢,怕不是自己就要直接入住東宮?
彭禹都能想到,如果未來「昆昊」登基,史書會如何記載這段經歷。
「帝少時得寵,聰明機敏,靈通百慧,常隨皇考習政。群臣歸心,入主東宮,天地同賀。」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彭禹咕咚咕咚喝了一杯涼茶,下定決心。
出宮,必須出宮!反正目前我不需要幫襯老三的婚禮,不如早點把清河寶庫中的乾坤至寶拿出來。
於是,彭禹決定離宮出走。
眼下的他可不是幾十年前,在天宮中惶恐不安的小皇子。
輕鬆在書房佈置假人,施展無間之術從李公公眼皮底下溜走。
依然是飛鳳門,依然是那位侍衛長。
想了想,彭禹在侍衛長耳畔低語:「別亂動,裝作無事發生。孤要出宮一趟,你跟袁一凌聯絡,讓他送兩套屠龍裝備去白河郡。」
「殿下?」侍衛長作為袁一凌的副官,本就親近六皇子。聽到他的話,一邊繃着臉,一邊觀察四周。
見四下無人,低聲問:「殿下,您……您怎麼又要出宮?」
「出去轉兩三日,過兩天就回來。」
不等侍衛長回話,彭禹快速瞬移到金吾城。
「輕鬆了!」
呼吸着自由的空氣,彭禹神清氣爽。
「唔……袁一凌送裝備要等等,我可以慢慢走。要不,先去找找昆昂?」
昆昂受神皇旨意,帶領一些年輕的世家子弟,和諸天界王的手下、門徒、子孫狩獵,從而試探、打壓對方氣焰。
那獵場在金吾城外,倒也不是不能去轉一轉。
彭禹打定主意,換上一副普通國民衣服,正要去獵場。
突然看到一列軍隊招搖過市,遂尋路人相問。
「小哥不知道嗎?是龍陰郡的軍隊。據說武商界的叛亂已經平息,大軍凱旋,要在三日後獻俘。」
這麼快?才七天啊。
彭禹目光望去,那軍隊揚起旌旗,有好幾個截然不同的神徽。
突然——
在軍隊中後方,他看到一杆金烏旗。
旗下有一個年輕小將,他穿着銀光閃閃的鎧甲,正沖四周揮手。而路邊的少女們,拿出五顏六色的鮮花扔過去。
「金烏旗,顓孫氏,他這麼快就回來了?看起來,天花全好了?」
摸着下巴尋思一會兒,彭禹跑去不遠處的高樓。
……
顓陽洋洋得意接受少女們的愛慕。
突然,一塊飛石從上方扔下來。
顓陽不假思索,用昊天罡勁捲起飛石。往那個方向看去,一個人坐在屋頂,笑嘻嘻沖自己招手。
乾坤一炁?
「這傢伙……唔……他專門從天宮跑出來給我捧場?」
少年嘚瑟起來,自己這次凱旋,想不到他這麼捧場。
「陵光,你替我一會兒。」
在下一個路口時,顓陽讓江陵和自己替換,偷偷跑去找人。
等爬上高樓,看到相貌普通的少年正在檢查探險工具和食物。
突然,顓陽升起不祥預感。
「你又把這些玩意弄出來幹嘛?」
「不幹什麼,這兩天要用。」
顓陽扯起嘴角:「你又要出宮?」
一聽這話,彭禹露出哀愁:「你不知道,這幾天在宮裏吃不好睡不好,整天被人欺負。」
「天后?」顓陽嚴肅道:「她想對你動手?等我下午進宮,幫你對付這老妖婆。」
眨巴眼,彭禹搖頭,幽幽一嘆:「要是天后一人就好了,區區造化宗,我尚且能應付過來。只是……」
「還有別人?怎麼,大皇子這麼閒嗎?沒事,我可以找大哥對付他。」
「不,他雖然在宮中嘲笑我,但也不敢真正下手。真正折磨我的幕後黑手另有其人。那個人十分恐怖,將我的時間壓榨乾淨。時刻派人盯着我的行動,沒有一絲自由可言。」
「也是,你在宮中沒有眼線,而他們佈置多年,肯定不舒服。不過沒關係,回頭我就入宮了。這次入宮,應該還能混一個武官職位。到時候,我幫你打回來。」
這次親自鎮壓武商界,那成就感讓顓陽的小虛榮心不斷膨脹。就算昆晏、昆昱、昆昂那些人一起來找麻煩,他也不怕!
「打回來?好啊好啊!」彭禹面帶狂喜,不斷拍手:「那個人可厲害了,我根本打不過,只能被他折磨。但有你在,至少可以幫我分擔一下。唔……你能打過他最好。」
「等下……」
到底一起生活幾十年,顓陽自問了解這廝為人。
看到他一副唯恐天下不亂的模樣,顓陽本能升起不祥預感。
他猶猶豫豫問:「你所謂的欺負,是武力上的嗎?」
「不,是精神上的。精神暴力,你不覺得更可怕嗎?」
看到眼前這混蛋已經開始抹眼淚,顓陽後退兩步,不祥預感更加濃烈。
「那個人罵你了?」
「沒。」
「物質上薄待你了?」
「沒。」
「那你所謂的欺負,是逼你學習、考試,每天沒時間玩吧?」
「咦,你怎麼知道?」
聽到這,顓陽轉身就走:「告辭!」
神皇?抱歉,打不過。
嘭——
剛走出沒兩步,他碰到一面無形牆壁,往後退了幾步。
「既然來了,還往哪走。」
彭禹快速收起工具,瞬移到顓陽身邊。
金色陣法在二人腳下激活。
不知何時,彭禹已經用乾坤符文刻畫一座大型傳送陣。
「目標——白河郡。」
金色光柱沖天而起,很快二人連同傳送陣一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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