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化身成功演化,彭禹的修行更加圓滿,出塵韻味越來越濃。
而眼下諸事步入正軌,不用他操心。
他索性趁着萬聖會,好好享樂玩耍。
……
「一月論藝,二月制器,三月裁衣,四月文試,五月武鬥……」
文華殿內,顓雲和趙離坐在一起,核對萬聖會的比賽項目。
趙離:「十五要用的食材再檢查一遍吧?神王們食用的東西,不能大意。」
「已經派人去了。但顧王的人更先一步接管,不用你我操心。」
萬聖會的比賽大會,將相似的大會項目安排在一個月內。比如四月文試,詩詞歌賦等比賽,全部安排在這個月內。五月的論武,包括拳腳、鬥劍、槍法、騎術等方面。
但有一類比試與眾不同,橫跨全年。
那就是廚藝。
以食祀神,是很重要的儀式。於是,廚藝大賽分為十二場,每月中一次。主題分別為臘脯、春菜、花食、河鮮、辰生、海鮮、山珍、秋果等等。
一月臘脯,以冬儲的食物為主題,神廚獨力製作十二品宴席。
對神王們而言,孟春一月最期待的比賽,就是這場了。
「你們準備好了嗎?」
彭禹從外面溜達着回來。
趙離和顓雲頭也不抬,繼續核對接下來幾日的賽程。
見二人不吭聲,彭禹頗覺無趣,湊到桌前找二人搭話,並掏出兩件東西。
「剛才從大會上尋摸的,送你倆了。」
一月十一,在大昆又被稱作「竹日」。舉行的幾個比賽,全部以竹為材。
給趙離的,是一把竹編的小扇。而給顓雲的,是一件高浮雕的竹筒。
兩件工藝品都是當今最頂級的大師製作。竹扇能扇三陰、六陽之風。竹筒能溫養木靈精怪。
顓雲隨手收下,反正他跟彭禹彼此送禮物多了,不差這一件。
可趙離看着竹扇,露出遲疑之色。
「怎麼,不喜歡?那你去我宮裏瞧瞧,看喜歡什麼,隨便拿吧。」
「表哥。昨日我去萬福閣見了老天后,她……」
趙離吞吞吐吐:「她希望正月十五花燈節時,你和我一起去看花燈。」
彭禹神色一頓,沉默了。
趙離心中忐忑,他自然清楚老天后的打算。這是老天后有意撮合二人,但他倆怎麼可能啊!
「我那天有約,回頭再找機會陪你喝茶。這事,我跟祖母解釋。」
「有約?」趙離眼中閃過一絲熱切。
要是表哥趕緊娶王妃,那我就不用摻和了。
「別想了,是顓陽。我倆約好,屆時他帶我在花燈會上玩。畢竟回到金吾城,我還沒正經在城裏玩過。」
顓云:「這話說得,我不是帶你轉過?前兩天,咱倆還往地下城去轉了轉。」
「哼,你?」
彭禹不屑地搖搖頭。
他倆一起在金吾城走動,公事居多。前兩天去地下城,也是勘察地下城的建設成果。
自打萬聖會舉辦,地下城跟着沾光,還有幾個比賽在地下舉辦。因此,人流量增大。而地下城的娛樂設施趁機推廣,大賺了一筆。使得原本貧民窟的人,徹底擺脫昔日陰影。
這是彭禹和顓雲的功勞。
「我從沒看過金吾城的燈展,去年十五的時候在昭元殿,也耽擱了。」
去年天宮宮禁如常,他晚上根本不能出門。但今年不同,今年萬聖大會,神皇難得開了口,許昭王外出過夜。
「外出過夜?」顓雲一怔,「陛下讓你住哪?趙府?」
「怎麼可能,眼下趙府是趙離打理,我要住在這,真說不清了。」
彭禹瞥着顓雲道:「原是打算住在你那,但你眼下準備大婚,我哪能隨便去?父皇在宮外賜我一處府邸。十五的時候,可以在那裏落腳。前提是,我在宮裏吃過晚宴,才能出來玩。」
陛下管得真嚴啊。
聽表哥講述,趙離心中感慨不已。姑姑對兒子置之不理,但姑父卻是一片苦心,這些年來既當爹,又當媽,太辛苦了。
「表哥,回頭你大婚了,記得多多孝敬陛下。」
猛不丁的,他蹦出一句話。
「嗯?」
彭禹摸不着頭腦,看了看趙離,轉而和顓雲搭話:「花燈節當天你有事嗎?」
「有事,陪老婆。畢竟快大婚了。」顓雲猜得出彭禹的打算,無非是打算找個人給他們打下手,拎東西。自己才沒那麼閒。
「你倆自己玩去吧。」
顓雲懶得摻和,趙離想要避嫌,彭禹思來想去,發出一聲感嘆:「可惜,仙兒不在。」
若是在思母宮,花燈節時,他們三人可以偷偷跑去華蓮福地玩耍。
而現在……
「算了,兩人就兩人吧。對了,你們把行程安排好。等廚藝大會結束,我入宮赴宴,然後趕緊出來。我跟顓陽約好,酉正二刻在廣場碰頭。」
說完,彭禹哼着歌跑回昭元殿。
「敢情過來一趟,就是讓我們調整行程?」顓雲搖頭,「這廝使喚人,是越發不客氣了。」
突然,他看到趙離奇怪的眼神。
「怎麼?為何如此看我?」
「我記得,倪大家似乎回山莊陪師尊,花燈節不在金吾城。」
「是不在,但我也沒打算陪這傢伙胡鬧。我自己喝酒賞月不好嗎?」
他有約,對象是趙妃嫣。
因此,彭禹的邀請直接踢掉。
……
正月十五當天,有燈會、猜謎會、廚藝大比賽。
彭禹踩過場子,下午匆匆回宮赴宴。陪着老天后、神皇用了兩杯酒,便興致高漲的來到逐光廣場。
等了許久,也不見顓陽過來。
「看時間,酉時過半,但還不到二刻。再等等?」
彭禹隨手掏出兩枚點心,坐在一根大柱的頂端等人。
但是……
好不爽啊,自己興沖沖準備好幾天,打算趁脫身前和好友好好玩玩,可那傢伙竟然遲到?
……
顓雲今天和趙妃嫣有事要談,就在前往密會地點時,想到了什麼,不自覺繞道從逐光廣場那條路走。
遠遠瞧見彭禹孤零零站在那,臉色發黑。
顓雲低頭看了看時間:「酉正三刻了?顓陽那小子還沒來?他不想活了?」
他了解彭禹的性格,敢爽他的約,可等着未來的報復吧。
想了想,顓雲一邊跟顓陽傳訊,一邊走過去打招呼。
看到顓雲,彭禹陰沉着臉:「怎麼,你弟沒來,讓你過來陪我?也是,花燈節,雲陽侯府怕不是有宴?」
「那小子的秉性你又不是不清楚,就算有天大的事,早前許諾的承諾,也不會反悔。殿下稍等,一會兒他就來了。」
好言安撫後,顓雲藉口陪未婚妻,甩袖走人。
又等到戌時一刻,依舊不見顓陽,而金吾城的燈會已經開始。璀璨的明燈掛滿廣廈,打出一個又一個閃亮的廣告。
「哼——一會兒……他死定了,誰求情都沒用。」
約好六點半,現在都七點十五了!
「表哥。」
趙離過來了,他以男裝打扮過來見面。
「顓陽還沒來?要不,我陪你轉轉?」
好不容易恢復男裝,他也想好好玩一玩。
「不必,我倒要看看,他什麼時候能過來。」
趙離看着彭禹從盤古界掏出來的狼牙棒、銷魂刺,默默為顓陽哀悼。
「其實吧,顓陽也不是爽約的人。會不會有什麼事?總不能,他發生意外吧?」
彭禹低頭想了想,從趙離視野中消失。
下一刻,他瞬移到雲陽侯府門口。
就在他打算隱身進去時,侯府上方的寶鏡驀然亮起。
一道神光將彭禹逼退,踉蹌着後退三步。
「誰!」
兩側神獸石雕活了過來,但彭禹已經閃人,石雕尋覓不得,重新變回石像。
「雲陽侯府的防禦果然不簡單。」
而且彭禹能感覺到:一股龐大的乾坤道炁籠罩雲陽侯府,隔絕瞬移傳送。跟昆吾天宮的禁鎖仙術一模一樣。
「靈皇佈置的吧?」
彭禹心中犯嘀咕,那兩位當年關係是真好。高陽王讓靈皇布下防禦陣,就不怕靈皇動手腳嗎?
在門口徘徊一會兒,看到顓雷帶着小廝走出來,彭禹眼睛一亮,直接堵住。
「顓將軍,還認得故人嗎?」
顓家三兄弟,顓雷和彭禹打交道最少,只在昔年天火關有過接觸。
但顓雷因為兩個兄弟的關係,對昭王的事一清二楚。看到喬裝而來的昭王,他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殿下來找老三?」
「對啊,他人呢?幫孤進去叫一叫。別聲張,孤不想見你爹。」
雲陽侯和彭禹屬於兩兩相厭。
甚至雲陽侯為了防彭禹,還把侯府防禦體系升級了一遍,徹底屏蔽掉乾坤烙印的感知。
只要顓陽在侯府中,彭禹就無法感知乾坤烙印的地點。
「他不在府中啊,下午便出門了。」
「下午?」
彭禹沉思,難不成真出事了?
顓雷也是心思縝密之輩,見昭王突然跑來找人,再聯想顓陽這幾日的準備,明白這倆小子怕是打算結伴出去玩。
「許是你二人走岔?你不妨用乾坤烙印感應下?」
「感應不到。所以孤才以為他仍在侯府,」頓了頓,彭禹又問,「他下午什麼時候走的?」
「申時?具體的,記不清了……」顓雷看向身邊小廝。
那小廝老老實實回答:「申時一刻,三少爺和阿菀小姐一起出門。」
「阿菀?靈鏡之女?」
彭禹倒是聽聞,這段日子顓陽天天跟那個丫頭在一起廝混。
但沒想到,自己早幾天定下的約定,那廝也敢爽約跑去找女伴玩。
「有趣,看來,仙兒準備的香囊沒什麼用啊。」
兒子大了,不中留啊。
彭禹頗有一種老父親的心態。
「回頭,該找機會見見那個丫頭,看看把我家白菜叼走的人是什麼模樣。」
顓雷瞪了小廝一眼,賠笑道:「殿下想哪去了?他倆結伴出門,興許地點不同呢?聽說,阿菀姑娘這幾日天天去道觀上香。老三應該只是護送,眼下肯定去找殿下您了。」
「既然出門了,為什麼感知不到?怕不是心中有鬼,根本沒帶着那幾件東西出門吧?算了,不指望他了。」
彭禹咧嘴一笑,亮晶晶的眼眸看向顓雷。
「少將軍,有空嗎?陪孤逛逛燈會夜市如何?」
不想,不要,不去!
顓雷果斷拒絕:「你找人陪,去找大哥。嫂子回天鏡山莊,他今天空閒得很。」
「嗯?倪婉茹不在金吾城?」
「不——在……」顓雷暗暗後悔,完了,大哥這邊也有事啊。
「行啊,你家兄弟都挺可以啊。你弟早幾天跟孤約好,一起逛燈節。我連天宮的晚宴都推了,興沖沖跑出來,結果他爽約。早幾天去找你哥,你哥說他要陪老婆。孤體恤下屬,給他放了假。敢情,他耍我呢?」
「咳咳……可能是我記錯了,嫂子興許回來了。」
「不管了,總之,今晚你陪我。
「當然,你可以拒絕。只是孤若被人刺殺,或被人拐走,再不然被人碰瓷。這一切,都是因為少將軍不肯陪護的錯。
「想想看,孤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對得起你哥,對得起你弟,對得起父皇和你爹嗎?」
「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大哥和老三,明明是他們自己不肯陪你,與我何干?至於陛下和父侯……你跟父侯關係如何,你心裏沒數?」
只是瞧着彭禹胡攪蠻纏的模樣,顓雷有些頭疼,似乎明白當年老三為什麼被他裹挾着逃出宮了。
「打斷骨頭連着筋,我和雲陽侯關係再差,但我們之間……」
終究是表兄弟。所以,對你叔叔我好點。
二人好一番扯皮,最終顓雷拗不過彭禹,打發小廝回家,自己陪彭禹看燈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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