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二十日
晴
此刻,
明明是晴空萬里,
雲凡的心裏卻仿佛蒙上了一層烏雲。
他迷茫,
他詫異,
他感覺世界如此奇妙,
生活處處充滿了驚喜。
他想破了腦袋也想不通,
自己還活生生的、好端端的站在這裏,
為什麼能看到一塊寫着「恩師雲凡之墓」的墓碑?
他不由得單手捏着下巴,
思考起一個人生的哲學問題:
難道自己其實早就已經死了,現在的生活的一切經歷也許並不存在,只是自己對世間的幻覺和留戀?
莫非自己現在所經歷的一切,只是自己在彌留之際那轉瞬即逝的剎那,做的一個長長的、真實的夢?
他不由有些恍惚,
說起來,
上次在鄔家打牌的日子,
仿佛還在昨日,
歷歷在目……
從那時到現在的這段記憶是真實存在的,
還是僅僅只是由0和1編譯的一段代表着記憶的代碼?
他迷茫地站在青雲峰山腳,
望着自己的墓碑良久,
又轉移視線,
朝墓碑之後望去。
墓碑之後,
還是墓碑,
不過不是一塊,
而是一大片,
密密麻麻,
卻又有條不紊、整整齊齊,
看上去有些陰森森的。
「雲鳥……小蘋果之墓?」
「魚魚兄弟大西瓜、小西瓜之墓?」
「……雲鳥茜茜肚子裏的小魚藍藍之墓?」
雲凡迷茫的念着那一排排墓碑上的墓志銘,
感覺整個人都要變奇怪了: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晃了晃腦袋,試圖令自己清醒一點,
轉過頭,
朝身旁一個紫袍長須的執事望去:
「這些墓是誰的?」
「這些是……」
那執事一愣,
朝那一片墓碑望了一眼,
臉色也有些怪異:
「嗯……這些,
「墓碑之下,
「據七長老所說,
「是原先養在此峰上的動物。」
「動物?給動物立碑?」
雲凡眼角一抽:
「不至於吧?
「就一些畜生,居然立碑……」
「你說什麼?」
還未等雲凡說完,
山上的石階上突然傳來了一道有些冷漠的清脆女聲,
清晰地傳來,
雲凡順着聲音的來處望去,
看到石階上,
一道熟悉的銀髮麗影出現在視野中,
正居高臨下的俯視着他。
「呃,
「我什麼也沒說。」
絕頂聰明的雲凡採取了最智慧的應對方式,
輕而易舉地將一場有可能發生的衝突化於無形。
安夏望着雲凡那張年輕的臉,
臉上似乎閃過了一絲疑惑的神情,
稍縱即逝。
「埋在此處的這些動物們,
「在你口中,
「甚至在大多數人眼中,
「它們都是畜生,
「但他們至少曾經,
「為守護居於此處的主人而付出了生命。」
安夏緩緩從石階上走下,
望着山下的那一片墓碑林,
目光中滿是溫柔:
「我並不認為它們是畜生,
「至少在我眼中,
「它們是我最好的朋友,
「它們陪伴我度過了一段難忘的時光,
「它們是一段美好回憶的見證者,
「也是最英勇的守護者,
「他們在生命的最後一秒依然履行了他們應盡的職責,
「它們值得尊重,
「也值得被我永遠銘記於心。」
雲凡捏了捏胸口的「巴馬天成」,
沉吟了一會,
說道:
「既然你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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