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易?」
童姥有些感興趣:
「什麼交易,說來聽聽。」
「你想擺脫控制嗎?」
黃龍真人卻沒有正面回應。
「當然想!你有辦法?」
童姥眼睛一亮,隨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那個死狐狸是真有幾分本事的,只不過被心魔限制,無法發揮實力罷了,我不知道他偷了你什麼東西,如果你有什麼底牌後手,有什麼強大的手段,打的算盤是殺了他以達成目的,恐怕難以達成,
「不如想辦法制住他,但又不讓他有生命危險,再威脅他和他達成交易,或者想辦法用那個兔子妖威脅他,這些辦法比較行之有效。」
頓了頓,她又說道:
「如果你能逼他和你交易,你達成目的之後,順便讓他把我的束縛解了,我可以為你做三年事。」
「當真?」
黃龍真人笑了笑,說道。
「當真。」
童姥確信地回應。
「我能暫時解除了你的控制,畢竟我和你同族,我擁有能支配你身軀的辦法,還能在短時間內增幅你的力量,
「只需要你放開心神,讓我暫管一下你的身軀,我殺了這四個凶獸之後,以那狐狸的修為恐怕跑不遠,到時我們就可以聯手從容將其抓獲,任由我們魚肉。」
黃龍真人語氣急促地說道。
「控制?」
童姥秀眉一皺,對被控制的事似乎有些敏感。
「你放心,我雖然暫管你的身軀,但只要你稍微抗拒,馬上就能取回身體的控制權,
「何況,你本身就是被控制的,身體已經被他人所操控,被我操控和被他操控有什麼分別?」
黃龍真人也不急,只是緩緩攻破童姥的心理防線。
「……說得也有道理。」
原先還對能取回身體的控制權有所懷疑的童姥聽到黃龍真人的後一句「被我操控和被他操控有什麼分別」? 登時醒悟?
想到自己差點被雲凡賣出去當陪睡女的經歷,一下子新仇舊恨湧上心頭? 對被控制的心情也沒那麼抗拒了:
「怎麼控制?來吧? 我不抵抗!」
話音剛落,只見從黃龍真人手中? 一束金光直直地射向童姥的眉心。
童姥只猶豫了片刻,便任由金光自她眉心而入? 直直地衝進了她的識海?
生靈的識海合起來便是神識,為生靈之念與靈氣相合而成,只要神識足夠強大,即便是人的肉體死亡? 神識也可能短暫的留存? 甚至藉此奪舍另一個人的身軀,
當然每次奪舍對神識的損耗都十分巨大,且神識自有其壽命,年邁老人奪舍嬰兒身軀,可能也活不過幾年就壽終正寢? 所以沒什麼人把奪舍當成延命的法門,只有在自知必死時? 可以奪舍他人的身軀,或許能逃過一劫;
放任別人對自己的識海做手腳? 無疑是十分危險的事,但童姥此時迫切地想要擺脫雲凡的控制? 也只好孤注一擲。
童姥的識海晦黯無光? 一片死氣沉沉? 但在金光侵入的剎那,那大片的金光轉瞬間便將整片識海侵染,令識海變得金燦燦一片,同時這金光還有繼續蔓延的趨勢,
起自識海,沿着督脈一路向下至會陰,又向上至丹田朝四肢百骸傳達,沒過一會兒,金光便蔓延了童姥的全身。
在金光蔓延全身的同時,童姥便失去了身體的控制權,不斷對黃龍真人出手的行為也突兀地停了下來。
她緩緩轉過身,對着天空之上那個不斷抽冷子對黃龍真人刺槍的窮奇,伸手一指。
嘭!
被控制的四凶具有對戰鬥極高的敏銳,在童姥出手後,檮杌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出現在窮奇面前,替窮奇擋下了這一擊。
不過,早有準備的黃龍真人也在此時出手,不顧饕餮的神光、佈陣的混沌,一個閃身出現在窮奇身旁,龍爪揮舞,對着窮奇便是重重一掌,
這一掌蓄謀已久,窮奇根本無力防範,便一下子被拍落地去,陷入了僵直狀態。
童姥倒戈後,一個照面,四凶便折其一!
原先黃龍真人的實力就比四凶聯手還要強,此刻又加上一個單拎出來比四凶之一相對強大的童姥,又一個照面廢了一隻四凶,
轉瞬之間,四凶一方的局勢就從微佔上風的狀態急轉而下,變成了岌岌可危的劣勢,沒一會兒就被打得險象環生。
遠處的山上
從數次試圖對童姥下指令,童姥卻始終充耳不聞,甚至對他沒有半句回應的情況來看,童姥無疑是被黃龍真人控制了身體。
望見童姥和黃龍真人聯手,將四凶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雲凡開始感覺到事情已經超脫了他的控制。
黃龍真人畢竟是仙人,難免有幾個可以控制人心神的法寶,不過正常來說,這種法寶屬於邪道,不為仙人所喜,所以黃龍真人應該不會隨身帶着這種東西。
所以黃龍真人控制童姥的辦法十有八九是用神識控制。
以質量論,他的神識比黃龍真人甚至還要高不少,但他從未想過用這種方法控制童姥,
畢竟這種方法對神識的消耗太過巨大,而且還是時時刻刻需要消耗,而他的神識卻又要用來壓制心魔,如果利用這種方式控制童姥,難免有些捉襟見肘。
所以他只好對童姥使用神識心錨的方式,間接控制童姥。
此刻對上黃龍真人簡單粗暴的神識控制,難免落入了下風。
只是奇怪的是,用這種方法損耗的神識就連他都會感覺肉疼,黃龍真人是怎麼捨得的?
「大事不妙呀!」
雲鴻志滿臉愁眉苦臉的望着這一面倒的局勢朝雲凡說道。
按此時的局勢看,敗局已經無法避免,一起跑路才是唯一的辦法。
但按現在的情況看,恐怕跑路也有難度。
四凶被死死地限制,眼看着就要敗北,
雖然他們這一邊有化神初期的金翅大鵬、元嬰巔峰的蠱雕尊者,還有元嬰初期的安夏、金丹巔峰的雲鴻志,還有一個拖油瓶雲凡。
但此刻在山腳下圍着的茫茫多的妖族,看上去強者也不少,只是沒有留意到山上的眾人罷了,不然此刻他們也沒有閒暇在山上圍觀。
首先是天狗、玄武二尊者,玄武尊者不知溜去了哪裏,而天狗尊者一副身受重傷的樣子,但畢竟也是一位化神,把金翅大鵬拖一拖還是可以的。
還有就是黃龍真人提拔的其他十二尊者,每個都有元嬰巔峰的修為。
還有其他的稍小一些的戰部,一大片茫茫元嬰,就仿佛一片泥沼,將他們堵死在高山之上,不敢探頭。
這裏畢竟是妖族的大本營,黃龍真人的主場。
「龍王,我算是明白你為什麼遲遲不願對龍皇出手了。」
金翅大鵬嘆了口氣:
「是我考慮不周,如今陷入這種局面,問題在我……」
「……」
雲凡斜瞥了金翅大鵬一眼,隨後拉了一下正要出聲安慰的雲鴻志,朝雲鴻志遞了一個紙條。
看完了紙條上的字眼,雲鴻志驚訝地朝雲凡望了一眼,隨後一本正色地對金翅大鵬說道:
「是的,都是因為你的錯,所以今後不要再質疑我的任何意見,要知道我的眼光總比你望得長遠。」
這是一個收服金翅大鵬的好機會,這個時候絕不能將金翅大鵬從內疚中解脫,
只有在金翅大鵬心中種下一個權威的印記,才能讓金翅大鵬今後不敢忤逆雲鴻志的意見。
不論是人和妖,都是天生沒良心的,你跟他說「沒關係,不是你得錯」,他為了欺騙自己,不給自己負擔,很可能會信以為真。
雲鴻志這番訓斥,令不由令金翅大鵬面紅耳赤,不由對這龍王越發敬畏卑微,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是,我知道了。」
「很好。」
見達到了效果,雲鴻志不由滿意地點了點頭,又朝雲凡望去:
「師……近南兄,此時的局面,你有何妙計?」
在金翅大鵬、蠱雕尊者二妖面前,雲凡不得不隱藏起了自己與雲鴻志的關係。
原先看雲鴻志對這狐狸妖雲近南言聽計從,二尊者都有些不滿,甚至還想適時為難幾句,以表達龍王無視自己二位尊者意見的不滿,不過雲鴻志對金翅大鵬一番打壓之後,二妖便不由得偃旗息鼓,專心做起了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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